“许之声,你在发抖啊?是想起了被我摁在水里的场景?还是想起了当初在厕所里衣衫不整被打的鼻子流血的场景?还是说想起了被全班人骂恶心又没话反驳的场景?”
许之声听着这些不堪的往事心脏一阵阵发疼,像是没打麻药被人一刀刀划破皮肉鲜血淋漓。
最后许之声捂着耳朵面色惨白想让何其闭嘴刚强硬了一点后面就忍不住哽咽了:
“别说了!别说了……”
许之声泪水糊了一脸狼狈的不像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求饶。
他一直认为清者自清这句话是对的,可他却忘了人言可畏这句话。
杨女士告诉他清者自清,有一天真相会大白,可现实总是很残酷,从来不让他好过。
他没有不检点、没有仗着自己父母是老师欺负人、没有偷东西、没有挑拨黎肃和他那些女朋友的关系、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可真相在哪啊?正义又在哪里啊……
在人言可畏面前清者自清就是将死之人最后徒劳的挣扎。
所以清者自清算什么东西?他不应该早就看清这世界了吗?为什么还要徒劳的去解释那么多……
好像是因为心里有了在乎的人,害怕他看见他不堪的一面,害怕他误会,害怕他厌恶他,可到头来他做了那么多,解释了那么多那个人还是讨厌他,不相信他。
何其丝毫没留情的掐住许之声的脖子:
“躲那么远的地方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许之声抓着何其掐住自己的手有些崩溃:
“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很多次许之声都告诉自己,他不是小孩子了,撑不住也不能哭,他还有杨女士。
可最后他不仅没撑住还哭了。
“很简单啊,许之声,只要你死了就解脱了然后什么都结束了!”
何其突然收紧抓着许之声脖子的手,许之声呼吸困难了起来,两只手巴拉着何其的手。
只要你死了什么都结束了。
是啊,他活着到底有什么用啊……只要他死了杨女士就没有负担了……而他也可以去见父亲了……
本来抓着何其的两只手突然就放弃了挣扎垂了下来。
“许之声。”
突然一声温润的男声充走廊拐弯处传来,听见这声音何其立刻松开了许之声把手放到许之声后面若无其事的轻轻拍打。
许之声因为窒息有点久突然被松开剧烈咳嗽起来,入眼的是穿着随意的班主任。
因为跑的焦急班主任额头上有汗珠,当看见剧烈咳嗽的许之声的后,班主任一脸担忧的来到许之声身旁跟着何其轻轻拍许之声的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还没等许之声说话何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老师,许同学走着突然就喊疼了,刚想带他去医务室,许之声同学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瞒着。”
这句话在老师耳朵里就是关心的话可许之声一听就知道是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许之声咳嗽过后看着突然出现的班主任眼泪模糊了眼睛朝着一脸担忧的班主任扯出了一丝笑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老师我头疼,没撑住……我疼……对不起……”
一边笑着一边掉着眼泪。
他熬不过去,所以他投降了。
所有的一切也没有意义再努力去反抗了,脱轨的火车也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他的命运也和十二、三岁重新有了交集,他逃不掉的。
许之声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往前所有的委屈全部化成了眼泪,滚了下来。
“老师……我疼……”
真的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