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沉有些好笑道:“我有这么吓人吗?你出来喝水?”

  阿南捏着手里的杯子,其实她比苏星沉早回来几分钟而已,喝了咖啡总觉得嘴巴里有苦味,所以才一回来就倒了杯水喝。

  她没回应苏星沉刚才那句话,只是道:“护城河那边好看吗?”

  “好看的。”苏星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眼眸眯了眯,旋即又笑了,“下次带你去看。”

  同一时刻,山河别墅。

  车子驶入车库,闻人言熄了火下车,并没有离开车库。

  在黑暗中他抽了两支烟,才神色疲倦的回到主厅。

  沙发上,坐着一个白色长裙的女人,眉目温柔,她看到闻人言回来,忙上前来要接过他臂弯处的西装外套。

  “阿言,你总算回来了,吃晚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去给你做点……”

  “不用。”闻人言避开她的动作,自己把西装挂在了落地衣架上。

  姜悦伸在半空中的手一僵。

  闻人言从冰柜里拿出一听啤酒,‘刺啦’一声拉开便坐在了沙发上。

  姜悦敛去眼底的不甘,坐在闻人言的身边,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拧眉,像是被呛到了一样,咳了好几声,一张脸咳的苍白:“你又抽烟了?”

  闻人言不说话,眼神落在瓶酒瓶上。

  姜悦看着他,想靠近又有点害怕:“你知道我身体不好,上次的伤医生说那次手术之后,后遗症比较多,不太能够闻得惯这种味道,以后我们要孩子的话,你就不能抽烟喝酒了,早点戒掉比较好。”

  闻人言就这么冷漠的坐着,女人的声音清晰的钻入他的耳朵中。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她身体不好全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应该为她做什么才对。

  他并非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人,所以在姜悦提出要和他结婚,住进山河别墅,他都答应了。

  只是总是被提起,任何人都会觉得总是被人挟恩要求相报。

  他已经听够了这些威胁的话。

  像是也不介意他不回应,见他没反应,姜悦就当默认,往他身边靠了一点,自顾自的道:“对了阿言,今天我去了阿姨那边,她说我们今年最好把订婚仪式办了。”

  说着,她脸颊染上绯红:“阿姨说她想早点抱孙子,订婚之后,婚礼也要开始准备了,我们可以开始备孕了。”

  闻人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一些,猛地灌了一口啤酒。

  姜悦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她拉下面子,就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多看自己一眼。

  她咬了咬唇:“阿言,今晚让我去你房间睡吧,让我照顾你好吗?”

  她就不信,她主动献身,他还能无动于衷。

  他是个正常男人,这两年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她是他的未婚妻,将来是他的妻子,只有她才能给他这些。

  闻人言这时才有了点动静,他把喝完的啤酒罐用力一捏,声音刺耳:“我有洁癖,你很清楚。”

  姜悦被那声音吓到了,拍了拍胸口才道:“可我们早晚是夫妻,这辈子都是要睡在一起的,洁癖都是可以改善的,你要习惯我在你身边。”

  闻人言猛地站起身来,把捏扁的啤酒罐子往垃圾桶里一扔,他没有给姜悦任何眼神:“姜悦,你心里很清楚,我答应娶你不是因为喜欢你,女主人的身份可以给你,其他的就别想了。”

  说着,他也没管姜悦是什么表情,快步上了楼。

  姜悦脸色苍白,看着男人无情的背影,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为什么?

  明明她什么都比那个女人好,明明他们才是一对啊。

  她已经不奢求他会爱自己了,可正常的夫妻生活,他都不愿意给吗?

  如果没有孩子,万一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

  不行,她要做闻人家的女主人,要的并非只是这个名号,她要的是自己孩子的继承权,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姜悦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手臂,疼的她眼睛冒出了泪花,然后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

  “悦悦,吃过晚饭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心情似乎不错,“阿言回来了吧?你怎么不跟他在一起?”

  姜悦用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道:“阿姨,不好意思,今天我没早点给你打电话。”

  “不是说了今天可以不用给我打电话么,让你好好跟阿言培养感情。”中年女人下意识回了一句,然后才意识到什么,有些紧张的问,“悦悦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阿言又欺负你了?”

  “对不起阿姨。”姜悦故意吸了吸鼻子,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哭声被人听到,“我、我没想让你知道的,我没控制住自己,对不起。”

  “什么不让我知道,跟我道什么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让他给我接电话。”看書喇

  姜悦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但声音还有点为难:“阿言他上楼去洗漱了,这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两早晚是夫妻要住在一起,还在乎这种吗?你去敲他的门,让他接电话,我跟他说。”

  姜悦口中说着不好,然而她已经起身,缓步朝着楼上去了。

  ……

  苏星沉也倒了一杯水,把包包往台上一放,整个人靠在中岛台上,一双眼睛落在阿南的身上。

  阿南似乎没发现她的这些小动作,把喝完的杯子洗干净,往杯槽里一放,跟苏星沉说了一声,正要回去,苏星沉就喊住了她。

  “阿南,时间还早,我们聊聊吧,我想你也应该有话要跟我说。”

  她手里捏着杯子,径直朝着客厅走去,意思不言而喻。

  阿南背脊一僵,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

  她虽然跟在苏星沉身边才两个月的时间,可她很清楚苏星沉的性格。

  她向来是别人眼中的开心果,脾气好到让人以为她是不会生气的人,有时候就算生气,也是假装的。

  但这会儿语气和态度,明显能感觉出来她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意思,她好像有点生气,还带着点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