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录音了吗？”
“当然没有，我骗他的。”
虞木棠笑嘻嘻地双手垫在脑后，时不时打个哈欠，慵懒绝美的侧颜，顿时引起了不少回眸。
他跟在柯西身后，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神还有些窘迫立马站直了身子。
星河的摄影装备自然是业界一流的，不过柯西到的时候已经有另一组人在拍照了。
柯西立马上前交涉：“您好，我们预约了9点的拍摄，现在已经9点15分了。”
然后摄影师只是淡淡看了他两眼，又看了眼他身后的虞木棠，打量的眼神好像一眼将他看透，随后露出了一幅鄙夷的神色。
“先等等，叶哥要拍。”
虞木棠望了一眼打光板前的那个男人，墨绿色西装，胸前口袋别着一个胸针，十分漂亮，一头银发狂野不羁，手插在西装口袋内。
随着摄像机咔嚓的声音不断换着新姿势，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金发男人，应该是他的经纪人。
注意到这边的眼神扶了扶金丝镜框慢慢望过来，正好和他们对视上，看着有些严厉，却朝他们点了点头。
小助理拿着水杯和毛巾，化妆师准备就绪，造型师拎着衣服在一旁候着，阵仗很大。
相比来说他们孤零零的两个人，的确不怎么起眼。
新人缩角落，糊咖靠一靠，大佬站C位，没毛病。
柯西看起来有些伤感，“当年我和以衡刚起步的时候就是这样站在角落里，最后一步步走到最中央。”
等到这位墨绿色的大咖拍完，几乎都到了饭点。
摄影师收拾了东西就要去吃饭。
柯西急忙拉住他，“哎哎哎，我们呢？我们排下午吗？”
“下午？”
有人翻了翻排期表，“下午有预约了。”
“明天呢？”
“约满了！”
柯西不信邪，但看着排期表确实满满当当。
他啪地合上本子，脸色不是很好看，“占了我们的预约，把我们踢了？是这个意思吗？”
摄像师敷衍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啊，他们那边突然过来要拍我们也不敢拒绝啊。”
“好的很，你们去吃饭吧，我们自己拍。”
柯西整个人气场骤然换了一遭。
“你会用吗？”那人鄙夷地看了一眼，“这机器可贵的，弄坏了……”
“我也是没想到星河旗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早知道我还不如带着小棠棠独立创业。”
小棠棠？
嗯？
这是什么鬼称呼？
摄影师切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偌大的摄影碰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机器摆的乱七八糟。
柯西上前调了一下机位，气呼呼道：“小看老娘，老娘当年什么没干过，我拍的比他们好看多了。”
“走，咱们去换衣服。”
看着气势汹汹、干劲十足的柯西，虞木棠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柯西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将衣服抱出来挂在服装架前扫视全场。
“我昨天已经想好了，就拍个九宫格，九种风格。”
他拿了几件衣裳抛给虞木棠，虞木棠一脸懵逼钻进了更衣室，是一件白色黄边的棒球服，他换好出来后，柯西摸着下巴略微点了点头。
“很好，温柔初恋阳光大男孩。”
随后又拿了两本书给他做装饰。
接着又挑了一套黑色西装，衣服修剪得当，国际大牌，却很少人能穿出效果来。
配上一幅金丝眼镜，带着金链子，垂在脸颊两边，头发散开，柯西让他做了一个扶镜框眼神上看的动作。
唇角微微勾起的笑容，温文尔雅，又像极了斯文败类。
随后柯西又找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衣裳，拍了几组不同风格的照片。
叮的一声，虞木棠拿开手机看了看。
是金明发来的消息。
【虞美人，吃饭了吗？】
【在拍照】
【拍照？还没拍完吗？现在是吃饭时间。】
一个大大的干饭表情包甩了过来。
【打工人不配吃饭】
【别啊，还没忙完吗？在哪个摄影棚，我去看看……】
虞木棠刚打字要拒绝，就进来一个电话 。
陌生号码，他本来要拒绝，手一抖划错了位置。
emmm……
正要挂断时……
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没吃饭？”
“想吃什么？”
“吃……”
吃个屁啊！
“在哪儿？”
柯西刚挑完几套新的衣裳，凑过来问道：“谁啊？”
“顾总。”
“哎？顾总？我们在第3号摄影棚哦——”
紧接着就听见对面电话挂了，虞木棠拿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他不会要过来吧？
说实在的，除了在床上，白天见到顾晏清总觉得尴尬。
“喏，快去换衣服，我突然又有了一个好的想法。”
这是一件墨绿色的衬衣，衣服料子极好，垂感也不错，穿在身上冰凉丝滑。
他坐在角落里，一条腿微微屈着，柯西拿了一条黑色的领带绑住了他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
虞木棠一脸懵逼，心里顿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咱们走纯欲风。”
顾晏清这边车子刚停好，迈着大长腿走进来的一刻就看见……
柯西俯身捏着虞木棠的下巴，蕾丝黑色的丝带就要蒙住虞木棠的眼睛，虞木棠双手被绑着，头微微扬起，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混蛋！”
顾晏清脸色巨变，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过去一脚踹了过去。
眼看着一脚就要落在柯西脸上，一双手越过直接捏住了顾晏清的小腿。
“哎呀我的妈呀，顾总你这么突然冲出来，可吓死人家了——”
“你们干什么呢？”
“拍照咯——”
柯西摊了摊手，手中还拿着那条黑色蕾丝丝带。
“确实在拍照。”虞木棠点了点头，顺势松开了顾晏清。
“拍照你们……你们……”
顾晏清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上午不见他就玩得这么浪……
柯西将刚才拍的照片给他看了看，“怎么样？我柯西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吧，秒杀一大片摄影师！”
顾晏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误会了两人，但总觉得刚才的动作、实在可气！
“刚才人家是在帮他摆新姿势，正好你们来，金助理帮忙拿个打光板，顾总把这个给他蒙上。”
柯西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两个人。
说起来他混娱乐圈的时候这俩人都没毕业呢。
一个跟着虞木棠屁股后面在图书馆苦逼的改bug，一个躺在宿舍发愁这一科怎么才能不挂。他怎么也算是老前辈了。
“蒙上？眼睛？”
顾晏清拿着那条黑色蕾丝，手突然一抖，随后一步步朝虞木棠走去，笑容不止，眼底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虞木棠：“……”
救命，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要不我自己来？”
“不用，你坐好。”
顾晏清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将那条黑色蕾丝边丝带遮在了他眼前上，肌肤触碰，虞木棠脸颊有些羞红，顾晏清几乎将他环住，双手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顾总，那个结不用打了，散着就行。”
柯西调整好机位。
顾晏清又伸到他脑后将打好的结松开，低头俯视着他，突然扬了扬唇角。
那丝带是蕾丝的，虞木棠自然看得到他脸上的笑，当下恼羞成怒，“笑什么笑？”
“好看。”
顾晏清摸了摸鼻子。
“你等着！”
虞木棠脸颊还有些红，当下放了个狠话。
“好啦，顾总，你拿左手边的打光板，准备准备……”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顾晏清凑过去一看，当场脸色沉了下来。
“这种不许放上去！”
“多好看啊——”
柯西十分满意，这张他超级满意。
顾晏清扫了他一眼，“要是卫以衡你给他放出去吗？”
“放啊，为什么不放？让粉丝看看我老婆多美。”
柯西扶了扶他的粉色镜框，“顾总，别这么小气嘛。”
突然他凑近顾晏清小声道：“你不会是打算私藏吧？”
“你想多了……”
顾晏清被他戳中了心思有一丝不自在。
“先吃饭吧，吃了饭再拍。”
“吃了饭就拍不了了，下午都约满了。”
柯西看了看手表，“还有20分钟，加上这个才拍了七组，还有两组，要是吃饭时间就来不及了。”
顾晏清皱了皱眉：“那先拍吧，一会儿再吃。”
“老板说一会请我们吃大餐哦——”
金明突然凑过来，手里还抱着那块打光板。
顾晏清瞥了他一眼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话，随后朝虞木棠道：“想吃什么？”
金明暗暗攥拳比了个YES，又能蹭一顿好饭了。
“我？随便，我不挑的。”
“行，金明你点外卖，胡萝卜炒韭菜，芹菜炒蒜薹……”
顾晏清每报出一个菜名，虞木棠的眉头就紧皱一分。
虽然说是随便，但是为什么每一个配菜都在他的雷点上蹦迪，这几个菜他饿死都不吃！
顾晏清注意到他的表情，又缓缓报出了几个菜名。
“等等，顾总，我突然觉得我不饿，你们吃就好……”
虞木棠强颜挤出一个微笑。
柯西见状连忙凑进打圆场道：“去槐安路那边吧，有一家餐厅很不错，正好我和honey要去旁边的商场看看买点东西。”
几人打定主意，金明屁颠屁颠跑去订位置了，顾晏清拿起了金明方才举的打光板站在那里跟个柱子一样。
虞木棠扯了扯嘴角，嘴里就被塞进来一根玫瑰花。
“放心，没刺儿，我搞干净了。”柯西打了个响指。
“看镜头。”
镜头内虞木棠一身皮衣，耳朵上被柯西扣了一个银色的耳钉，多亏他还有个耳洞，柯西也是有些惊奇，玫瑰花瓣坠落的一刻镜头锁定。
随后又拍了几个半躺着，玫瑰花落在他身上、锁骨、脸颊……
“真好看，不愧是老娘挑的人。”
柯西满意地看着镜头。
顾晏清的视线却落在了虞木棠耳垂上的那根耳钉，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耳洞。
那个耳洞……是读研时自己和虞木棠一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