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木棠看着那张卡，脑中已经冒出一系列包养合同。
他是该直接接呢，还是要委婉地接呢？
“以后不用拍戏了。”
虞木棠：“……”
嗖地一下他就把刚伸出来跃跃欲试的手缩了回去。
顾晏清见他没接，直接吩咐金明开车。
“喂，等一下，西西还在等我！”
“西西？”
顾晏清眯了眯眼，居然是这么亲密的称呼！！
车子开动飞出去老远，虞木棠只能十分抱歉地给柯西打了个电话，好在柯西没计较什么，只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
顾晏清抱着一个上锁的小木箱过来，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钥匙，随后哗啦啦的一大堆银行卡小本本之类的东西从一个小箱子里掉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塑封的严严实实的小衣服。
虞木棠瞬间被吸引了注意，打开那个塑封袋……
顾晏清眼疾手快便要来夺。
两方争执之下，一件男士内裤从袋子里掉出来。
砰地一下顾晏清脸色通红，呆愣愣地看着那掉落在一堆银行卡上的内裤，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虞木棠也傻眼了，这年头都流行把内裤和银行卡存折放在一起的吗？难道是想哪天破产了，好歹有条底裤穿？
“这好像不是你常穿的那种？”
而且看样子款式也是好几年前的那种。
虞木棠脑子一抽居然还上手摸了摸。
顾晏清红着脸点了点头，赶紧将东西收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
内裤下面还有一张掉落的书签一样的东西，画着翠绿青竹叶的长条书签贺卡，漂亮的瘦金体毛笔字。
虞木棠定睛一看，表情瞬间凝固了。
生辰快乐！
原来这是别人送给顾晏清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居然送了一条内裤，还是……穿过的内裤？
看着也不像是崭新的。
虞木棠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什么重要的人送的东西居然锁在小箱子里，还是……这种贴身的东西。
难道是顾晏清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白月光？
顾晏清匆忙将东西收拾好，连同贺卡也一起收回了箱子里。
“顾总你玩的挺花啊。”虞木棠扯出一个笑。
“没什么……”
顾晏清从沙发上一堆卡里翻出几张，“这是我的工资卡，家里我爸给我打零花钱的卡，这套房子和这栋楼的房产证，我在槐安路那边还有套别墅，我姐之前给我买了一座岛和城堡……”
“停停停，你搁这儿跟我炫富呢。”
无了个大语，顾晏清把他叫过来就是想炫个富？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结婚，这些都是你的，以后你就可以不用辛苦拍戏，做你想做的事情。”
啪地一下虞木棠一巴掌就打在伸出去的咸猪手上，一瞬间挪到沙发尽头，离顾晏清和他那一堆能打扑克的房产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半尺远。
“我先回家了。”
蹭地一下他坐起来，揉了揉脑袋，一定是他疯了，要不然就是顾晏清疯了。
“站住！”
顾晏清一声厉喝。
“我长得丑？”
“不，不丑……”
“我穷？”
“额，不穷。”
虞木棠脚步后退，顾晏清却步步紧逼，眸色深沉。
“我对你不好？”
“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
“说话！”
顾晏清将他逼到墙角，抓着虞木棠的衣领仰视逼问道。
“我想拍戏。”
“为什么？”
“我站在屏幕上，我就能找到我的家人，我想知道我是谁。”
顾晏清一愣，松开他。
“如果说，我知道你是谁呢？”
“是么？”
虞木棠眯了眯眼，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顾晏清的态度很能说明他们以前认识。
“想知道？”
虞木棠疯狂点头。
顾晏清扬了扬唇角，“我现在不高兴，不想告诉你。”
虞木棠：“……”
顾晏清摆了摆手，故意道：“你走吧。”
虞木棠：“……”
特么的，他现在不想走了。
“老板-你说说呗——”
顾晏清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将东西重新收回了小箱子里，完全不顾身后还在献殷勤的人。
他将箱子重新缩进保险柜里。
视线却突然出了神——
那个内裤是当年虞木棠走后寄过来的生日礼物。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虞木棠寄这个东西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一年虞木棠走的很快，宿舍里所有的东西在一点一点消失，直到虞木棠站在答辩的讲台上，顾晏清才知道他申请了提前毕业。
甚至在答辩结束后，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直接上了门口的出租车，随后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偌大的实验室，三位师兄一起毕业，只剩下了顾晏清和即将退休的导师。
当年顾晏清发疯一样去虞木棠的老家找过他，却得知他们一家都搬走了，房子也卖了出去。他跑到机场，拥挤喧闹的机场没有熟悉的身影。
等他反应过来去找唐挽余时，唐挽余也申请了休学，一家人消失的干干净净。
却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他收到快递的电话。
寄件地址是虞木棠的老家，里面是虞木棠迟来的生日礼物。
但是这个生日礼物他死活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总？你高兴点儿了吗？”虞木棠靠在门框前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他。
顾晏清：“……”
“没有！”
虞木棠：“那你想怎么开心一下？”
说着他转身朝衣柜走去。
“你给我买衣服干嘛？”
虞木棠有些疑惑。
然后疑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猫耳朵、猫铃铛、黑纱、尾巴——
“你玩的挺花啊！”
“你还是给别的金丝雀穿吧，告辞！”
虞木棠烫手一样把衣服一丢，转身就要走。
“你那天不是说给我道歉什么都可以吗？”
顾晏清幽幽的声音响起，虞木棠一咬牙露出一个死亡微笑。
“穿就穿！”
“不过……”
他接过衣裳，朝顾晏清走了两步，直接伸手将顾晏清按在墙上。
顾晏清被他钳制住动不了，双手被他抓着手腕高举过头。
虞木棠凑近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顾总，你买的衣服当然是你的穿！”
什、什么？
紧接着顾晏清被他强迫转过身趴在墙面上，腰间的皮带被人抽走绑住了双手，白皙的指尖在身上游走片刻，解开几粒纽扣，那一身禁欲系的西装被丢在了地上。
虞木棠直接将他拦腰抱去丢到床上，砰地一声，紧接着魔爪伸了过去，将那一包的破烂衣裳倒出来，猫耳朵直接戴在了顾晏清耳朵上。
“顾总，你还真像个小野猫。”
虞木棠半跪在床前凑近他，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镂空上衣要给他穿上。
“虞木棠！”
顾晏清满脸通红，羞愤难当，挣扎着就要往下跑。
“嗯，我在呢。”
虞木棠解开他手上的禁制，给他穿上衣服，又重新绑住。
“顾总，劳驾趴好。”
“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份了？”
“emmm……”虞木棠动作一顿。
顾晏清舒了一口气，当他以为虞木棠马上就要停止动作时，却见虞木棠翩然一笑。
“我现在是您的金丝雀，当然要伺候好我的金主。”
说着直接上手抓着他乱动的腿，掐了一把，强迫他趴在床上，给他带上猫猫尾巴，还情不自禁地撸了一把，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顾晏清穿猫猫装好可爱——
脸颊还有些羞涩，更可爱了——
如果把尾巴塞进去就更可爱了……
他顿时有了一些更多不可描述的想法，伸手捏着尾巴打算……
“回头我也想养一只小野猫。”
“你养什么？”
顾晏清原本脸色通红将头埋在枕头下，听见他这话腾地一下跳起来了。
“小野猫！”
“你……”顾晏清眼尾气地泛着红色，又满脸羞涩。
随后虞木棠听见一句小声嘟囔，“有我一个还不够么？”
他轻笑一声，捏了捏顾晏清的尾巴塞了进去，仔细打量着面前坐在床头的顾晏清。
顾晏清垂着头，脸颊通红带着羞涩，咬牙忍着闷哼声，头上还带着猫猫耳朵发夹，手被绑起来，身上镂空渔网基本遮不住什么，双腿交叠，反倒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这是什么？”
虞木棠又从包里翻出几根小棍子还带着毛球、羽毛之类的东西。
逗猫棒？
他看向了其中一个粉色的，指尖随便按了一下，那粉色的逗猫棒便在手中开始震动，虞木棠眼里突然一亮，视线看向顾晏清，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顾晏清这才体会到什么叫自作作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虞木棠这才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来电人是柯西。
“棠棠-人家给你挑了个新剧本，《僧道》你听说过吗？要拍第二季了，原班人马，我看上了一个单元剧的男主男狐狸精。帮你发了简历，已经通过啦-你要不要挑战一下？”
《僧道》？
之前听课的时候讲师又拿这部戏举过例子，是一部双男主戏。
两位男主，一僧一道，白僧玄道，除妖济世。
里面光怪陆离，妖魔鬼怪无数，是以单元剧的形式拍摄的，每一个单元小故事都很能牵动人心。
爱情、亲情、友情、恩情、家国、天下……
宣示的淋漓尽致！
而两位男主的饰演者也是均时界内拿过无数大奖的人物。
多少人挤破头也想挤进去这个剧组。
“男狐狸精？”
虞木棠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顾晏清身上，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便听见他闷哼一声。
顾晏清正双眼迷离，见他打电话分心有些不悦，双手搂住虞木棠的脖子，声音沙哑又有些发软故意问道：“谁啊？”
电话另一头的柯西听到声音，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他没听错的话，是……顾总？
他们家棠棠真的被潜规则了？？
顾晏清，你这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