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瞬间吸引了宴璃的注意，看着备注“秦夜”，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冷下来，心里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偏执又泛上来。
代悠然下意识想合上电脑，晚了，她的动作落在男人眼里，就是心虚。
他没有不相信她，他只是没有自信，他们之间隔了五年，就算她是坚定的，可他也不喜欢，有其他男人围绕着她。
“合作伙伴的信息，宝宝不打开看看吗？还是，不能给我看？”宴璃骨节分明的手勾起她一缕长发,带着威胁开口，尾调上扬，散发出危险的讯号。
好像她一拒绝，就会受到他的惩罚。
代悠然紧张地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当然可以啦。”
秦夜，这回真的害死她了。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麻烦。
在他侵略性的目光下，代悠然硬着头皮打开聊天框，一条一条地翻看。
“小哑巴，你去哪儿了？”
“小哑巴，快回暗门。”
“小哑巴，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代悠然暗自松了口，还好他没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但这称呼，他还真是死性不改。
自己多次都差点儿要了他的命，还敢这样叫自己。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爱吃飞醋，万一误会什么了呢。
“小哑巴，五年了，什么时候答应我的追求？做我的女朋友。”
！！！
危！
代悠然瞪大了眼睛，秦夜要是在她面前，她肯定毫不犹豫想给他一刀。
“看来宝宝和这个合作者关系不一般呐，认识五年了？嗯？”宴璃刻意放慢了语速，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完整句话。
这么亲密的称呼，还追求了五年。
她告诉自己，就是一个不熟的合作者？
代悠然脑子飞速旋转，组织语言。
“那个，你听我解释，”代悠然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一横，拿起手机，“我给他打电话，你听着。”
自己必须证明清白。
电话那头，找了代悠然好几天的秦夜看到来电时，终于扬起了笑意，全身的阴郁，消失殆尽。
“小哑巴，终于肯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他话里一如既往的宠溺，代悠然此时不止是生气了。
在宴璃的目光下，她只觉得如芒在背。
“我说了，别这样叫我！还有，我说过很多次，秦夜，我有男朋友！”
秦夜不屑地笑了，“你说这话自己信吗？有男朋友四五年不来看你，有男朋友，在你当年……”
代悠然听他说多了，顿时心里警钟大响，声音彻底冰冷下来，“不要提这些事，秦夜。”
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宴璃此时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想，她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我有男朋友，并且我很喜欢你他，秦夜，不要再纠缠我了，他会不开心。”
说完不管那头的反应，代悠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到她坚定又冰冷的语气对着别人，宴璃也不生气，只是还是有醋意。
五年，这五年，有一个人一直陪着她，那人说得对，是他这个男朋友不称职。
以后，他再也不会放开她，再也不会让她跑掉。
想到这里，男人眸子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下来，溢满了愧疚和悲伤，“对不起，宝宝。”
落在代悠然眼里，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卑微如斯，他眼里的光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孤寂的气息，散发出骨子里的悲戚。br>
女孩儿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头顶细碎的乌发，“你没有对不起我，宴璃，都过去了。”
“而且，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说完，代悠然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上一世她问哥哥可不可以退伍不要执行危险的工作了，哥哥跟她说对不起，然后就牺牲在边境，骨灰无存。
后来，上官熠辰跟她说对不起，是她发现了他在外的孩子，他真的对不起她了。
再后来，这一世，父亲代临跟她说对不起，就想抹除当年的一切伤害。
所以，她不喜欢有人和自己说对不起，似乎每一次，听到这句话，都会被对不起，都会被辜负。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