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房间，代悠然就疯狂地洗手，好像沾染了什么细菌一样，不停搓着，直到手背变红才满意。
盛御景骨子里一半都是赵慧的血液，恶心。
以后她会更注意，不会再让他碰到自己的皮肤。
报仇归报仇，灵魂和身体，她都不会有丝毫逾越出轨，她不会背叛宴璃。
而他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这样的报复方式，她也不想他看见自己恶毒的样子。
所以，她只能瞒着他。
二楼只有莫灵和代悠然住着。
莫灵见她门没关，直接进来了，就看见她疯了一样地洗手。
她是最清楚小姐每一天行踪的人，她看着小姐，一个人做了好多事情。
可是小姐本来不用这样的，小姐有很多人都可以依赖，但是她没有。
她一直都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见她手背红了一片，莫灵一向冷淡的眼睛里划过异样的情绪，“小姐需要的话，我可以直接去杀了那个女人。”
这样复杂的报仇方式，还有可能伤害到她自己。
“莫灵，死，不是最痛苦的。”
知道是莫灵，代悠然坐在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卸妆，声音温柔，但莫名让人有些寒意。
活着受折磨才痛苦，或者说，带着遗憾和恨去死才痛苦。
攻身为下，攻心为上。
她要让赵慧，最后两种滋味都尝到。
“可是，小姐没必要把自己牵扯进去。”
“让莫叔叔重新调一个人来我身边吧，你自由了，莫灵。”
代悠然并不回头看她，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
她，逾越了。
多次干扰自己的决定。
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她决定好的事情，宴璃也不可以。
何况莫灵对她的恩惠太多，她反过来都还不清了，现在，她要换一个人，不掺杂友情，只是利益的人，跟在自己身边。
莫灵终于慌了神色，半跪在地上，“小姐，是莫灵没规矩。请小姐不要赶我走。”
代悠然见她又跪下了，起身扶她，“我只是，不想继续欠你的，越来越多。”
年幼救命之恩，莫灵早就还清了。
何况她当时只是出于怜悯，真正帮助被拐卖她们那群孩子的，是警察。
她不想继续利用一个无辜的人。
莫灵瞳孔一缩，她这是，真的不希望和自己有瓜葛吗？
“小姐不欠我任何东西，是我，是我不能离开小姐。我可以回暗门，也可以不让小姐看见，但请小姐不要赶我走。”看書溂
只要偶尔，偶尔还能看见小姐就好了。
“算了，你自己好好思考吧。我很感激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想好要什么了，随时跟我说。”
“小姐……”莫灵还想说什么。
她明白小姐的意思，可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从来，没想过要什么东西。
“出去吧。”代悠然打断她，声音淡淡的，却不可置疑。
她是喜欢利用别人，但更喜欢利用对自己有愧或者有爱的人。
莫灵只是对她感激，自己欠的太多了。
五年前，如果不是莫灵带她回暗门，她可能就死了。
如果没有她，莫灵或许早就自由了，不用再为暗门做事。
如果说是感激五年前不愿意走，她理解。
那现在过去了五年，她没有理由再留在自己身边了。
这次她特地把莫灵再调出来，就是已经想让她再选择一次，今天她干扰自己的决定，只是个契机罢了。
没想到，她的选择，和五年前一样。
算了，既然她选择留下，她尊重她的决定。
但也希望她能早点想好要什么，自己可以回报她。
莫灵眼里有些黯淡，但一贯冰冷的面部没有表情，听话地推门出去了。
她还是回暗门在临城的支部吧。看書喇
平时可以默默跟在小姐身边。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