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道，“小姑娘伤得这么严重，怎么弄得啊？”
“学防身术，练习的时候不小心。”
“这练的也太狠了。回去记得按时擦药啊，脖子上估计两三天就消了，肩膀最少要休养两周。再伤得重点儿，恐怕就是骨裂了。”
代悠然在心底暗暗感叹，这幅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用，一拳都受不住。
若她生得一副强健的身体，就不至于做事情受到很多约束了。
莫灵伤的地方更多，不过因为她本身的经历和体质，对她来说这点儿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趁莫灵擦药的间隙，代悠然联系了暗门其他人到医院来。
走到门口，代悠然开口道，“下次不要这样了，莫灵。你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会后悔内疚一辈子的。”
秦夜对自己都只有一点恻隐之心，有一瞬间差点掐死她，更何况是莫灵。
如果自己没有挡在她面前，以秦夜的狠辣，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嗯。”
小姐记得她一辈子，挺好的。
但是不想小姐难受内疚。
代悠然放心了，又说道，“回暗门好好休假一段时间，我已经安排好了人照顾你。”
代悠然知道，以她的性子，如果留在自己身边，肯定每天端茶倒水地照顾自己，那样更不利于休息了。
如果自己没受伤，留下她在然园还可以照顾她。
但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右臂一抬都会疼痛，还必须在宴璃回来以后表现得毫无破绽。
“好。小姐也好好照顾自己。”莫灵神色黯了黯，但还是答应。
莫灵上了车。
代悠然身后传来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嫂子？”
“陆医生。”代悠然看见来人，神色紧了一下。
“你生病了？”陆明渊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代悠然解释道，“没有，今天是小君最后一次施针。我正准备进去呢，小君这几天复健怎么样了？”
幸好，还有这一茬理由。
不过她本身也没打算耽误秦君的治疗，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能断，她受伤了也会尽量完成。
“站起来没什么问题了，可以走一会儿。”说到这里，陆明渊眼睛里又一次闪过敬佩。
这一个月的治疗，代悠然很尽心仔细，还常常陪着秦君，她心情一直保持得很好。
“那就好。”
边聊着，两人边往秦君的病房走。
秦君看见熟悉的身影进来，眼睛都亮了，“然然姐。”
她激动得站起来，像蹒跚学步的小孩儿，走得很慢，还有些不稳。
代悠然并没有上前，而是等着她走到门口，目光期许地看着她。
秦君好似受到鼓励，慢慢走到了她面前。
代悠然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恢复得不错。”
上次来，她匆匆忙忙，施完针就走了，没有顾得上关注她的复健情况。
“嫂子。”秦暮也走上前打招呼，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感激。
为了方便施针，秦君特意穿的牛仔短裤，屋里开了空调，不暴露也不会冷。
看她不慌不忙的落针，秦君有些惊讶，“然然姐，你这次扎针用的是左手诶。”
代悠然神色不变，淡淡解释道，“我小时候是左撇子，现在也偶尔左手更顺些。”
前半句话倒不假，她刚开始写字吃饭都喜欢用左手，因为有碍礼仪美观，后来被纠正了。
她右臂疼痛，勉强施针，可能会不可避免地手抖，影响了治疗效果就不好了。
“听说左撇子都很聪明！”
秦君突然想起调查到的信息，眼前的人儿可是临城难得一见的高考理科状元。
代悠然柔柔地笑了，并没有说什么。
右手只是辅助抬起，但还是有些疼。
她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的粗心，刚才应该吃止疼药的。
施针结束的时候，她脸色都有些红，额头不断冒汗。
“然然姐，你今天，怎么比平时看起来都累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联系到她今天的反常，陆明渊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右手很轻微的偶尔的颤抖。
作为医生，他的眼力过人，对病痛太敏感了。
而秦暮则是以为代悠然过于劳累，心里说不清楚的情绪。
“这几天越来越冷了，身体不大舒服。”她解释道。
秦君并没有怀疑什么，回道，“也是，你是南方人，在京城肯定有点儿不适应。”
代悠然收起针，松了口气，“这次结束了休养几天走路不成问题。再坚持一段时间复健，就和从前一样能跑能跳了。”
秦君坐在轮椅上，激动地抱住站着的代悠然的腰身，开心得像个孩子，“真的太谢谢你了！然然姐。”
不仅治好了，还恢复如初。
等自己出院了，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猛地被抱住，代悠然脸色红了一下，不自知的动人。
“不用谢我。”她抬手，温柔地拍了拍秦君的头。
见她准备离开，陆明渊蓦地开口拦住她，“嫂子，我还有一些医学上的病症想和你讨论。”
“好。”代悠然点点头，就跟着他往独立的诊疗室走。
陆明渊关上门后，直接问道，“你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宴璃知道，怕是得心疼死。
代悠然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倒是心思缜密。
但她显然不可能说出秦夜的事，于是回道，“我身体一直不好。小时候肩膀受过伤，最近旧疾发作了。”
幸好，陆明渊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度。
她又补充道，“不要告诉他，等他回来，估计好得差不多了。”
“嗯。”
陆明渊起身，拿了几瓶特制的药膏递给她。
都是止痛消炎的。
“谢谢。”
她不得不再次感叹，陆明渊是个很好的医生。
一天都没有联系宴璃，代悠然晚上一打开手机，果然，弹进来的全是他的信息。
她洗完澡出来，吹干了头发，才拨通视频电话。
本来在文件里沉浸了一天，恹恹的某人，一看见来电立刻精神抖擞了。
“今天很忙？”他开口第一句就带着淡淡的不满。
缱绻的目光却像是要透过手机，沉溺在她身上。
女孩儿刚刚洗过澡，小脸儿蒸的有些红，好像眸子都染上雾气，漆黑纯净，带着懵懂的诱人。
她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袍，v领的设计漏出白嫩的一块皮肤，长发散落，尊贵得像是欧洲油画里的公主。
她动作一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说道，“是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