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周围陌生人太多，小白下意识呲了下牙，看起来更凶狠了。
代悠然只是轻轻拍了拍它的背，继而看了眼宴璃，说道，“我带你回家，是我的家。小白，姐姐结婚了，这是我的丈夫。其他人是我的朋友，不可以伤害他们。”
宴璃直视着小白，眼神锐利深邃，丝毫不躲闪。
小白灵性极高且训练有素，自然听得懂代悠然的话，戒备状态放松了些。
代悠然这才放心地站起来，看着有些憔悴的莫灵，心里涌起关切愧意。
“去车上等我，我有话跟莫灵说。”
宴璃点点头，其他人也都有眼力地离开了。
代悠然温柔地上前拥抱住莫灵，安抚一样地拍了拍，“辛苦你了，莫灵。我说了的，事情永远做不完，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了。记得好好休息。”
莫灵眸光闪烁了一下，只是淡淡应了声，“嗯。”
实则心里翻涌着惊涛骇浪，第无数次恨自己的嘴笨，什么想说的都不会表达，可是小姐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代悠然有一点点无奈，知道莫灵可能不会放下工作，只得继续说道，“不要敷衍我，更不要骗我。再不好好休息，我会换个人接替你的工作。”
“记住了，小姐，我会合理安排暗门的事务。”
如果换个人，她不放心，怕小姐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代悠然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郑重地再次强调，“我说过的话永远有用，如果有一天想过别的生活，一定要告诉我。我希望你幸福开心，暗门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你重要。”
这些死的钱财地位比不过她身边任何一个人。
她不想困着莫灵，莫灵如果想要自由，或者是想要组建家庭了，随时都可以离开。
莫灵知道怎么样让代悠然心软，她眼眸低垂着，“我只有一个愿望，小姐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家人了。”
代悠然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因为她曾经也没有归属感，经历过没有家的感觉，所以能够感同身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代悠然猛地一皱眉，心里有些难过心疼，“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家人，莫灵。永远，不管你在哪里，不管我们彼此是否嫁人。”
她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莫灵，只能继续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莫灵，对不起。”
“没有，小姐没说错什么。”莫灵摇摇头。
“可是你真的太辛苦了，明天开始，休息一个月吧。”代悠然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你不是一直想去M国看看那里的风景吗？不用担心我，我都能处理好。安全的话，小白在身边，不会出事。”
“小姐还记得？”莫灵的眼眸蓦地亮了。
“你跟我提过一次。”代悠然点点头。
莫灵心里猛地划过黯然，一下子跌到谷底，是她想多了。
可能那段记忆，只对她一个人重要。
“小姐很细心。”
一直都这样细心温柔，所以她难以放心。
代悠然笑着没说话，心里默默补充，“不，是因为你们很重要。”
她没那么多精力，去关注所有人。
一阵凉风袭来，莫灵提醒道，“天气冷了，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代悠然给小白戴上牵引绳，才牵着小白走向宴璃的车。
没有留意到身后人眼里克制隐忍的留恋和温柔。
代悠然终究是不放心，坐在后座的中间，隔开了小白和宴璃。
宴璃看了眼后视镜，微微皱眉，一针见血道，“你这个属下，对你的忠心，似乎过了头。”
代悠然没听懂，但还是反驳前半句，“莫灵是我的朋友，甚至亲人，不是属下。宴璃，我欠她的，还不清。”
她昏迷是莫灵悉心照料，站不起来的时候一直是莫灵陪伴，不离不弃，后来加入暗门，莫灵几乎是用所有能力在辅佐她。
宴璃知道她没听懂，没抓住重点。
不懂就算了，突然觉得，他也不能说的太明显，万一是他多想，万一破坏了小姑娘的友情，也不好。
思索了几秒，说道，“我的意思是，莫灵该找个男朋友了，有自己的家庭能弥补很多朋友给不了的东西。她现在孤单，工作辛苦，却没人可以长期陪伴。”
代悠然沉思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已经给她放一个月的假期了。顺其自然吧，我也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嗯。”
宴璃心下有一丝苦恼，想不到自己原来不仅需要防男人，还需要防女人。
“家主。”林文在两人下车时叫住了宴璃。
代悠然知道他应该是有不方便她在场要说的话，不然刚才在路上就说了。
乖巧地牵着小白先进了别墅。
“夫人牵的……应该不是狗。”林文小声道。
莫灵的事情还堵在心里，宴璃没好气地回怼，“我不瞎。”
“可……”
宴璃挑了下眉，先发制人反驳道，“夫人说是狗就是。有问题？”
“没，没问题。”
他只是有些惊讶，真想不到，夫人那样软弱温柔的性子，竟然养了这么凶猛的动物当宠物。
然园。
代悠然刚牵着小白走进来，不出意外地，所有佣人吓得恨不得退避三舍。
她摆摆手叮嘱道，“都去休息吧，这是我养的宠物，在花园安排了一间房子，平时不要靠近。”
众人散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只是，一团球状白色物体没有眼力劲地向代悠然挪过来，一蹦一蹦的。
宠物店里长大的某只兔根本没见过其他动物，自然没什么危机感，看见代悠然就迫不及待地上前。
落在小白眼里，就是一盘行走的夜宵。
呦呵，野味？这是主人给它准备的见面礼？
它眼神里闪过凶狠猎食的光，呲了一下牙。
但还是礼貌性地看向代悠然，眼神里带着询问，那意思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