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转头看去,赵家老大正往这边来。

  赵云舒疑惑他过来做什么,就听他问

  “云丫头,你奶被狼咬了,眼看人就要没了。

  这会儿想吃白面饼,她老人家这辈子都没吃过白面饼。

  你那里有,能不能拿块出来给你奶吃?”

  赵云舒被他爹这话惊到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哦,我奶被狼咬了?我去看看。

  实不相瞒,我还跟我那高人师父学了医术,说不得还能给我奶治治。”

  赵老大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

  “啥?你还学过医?我咋不知道?”

  “您老不知道的多了去。

  我娘生病你们不给拿钱看病。

  我生病你们也不给拿钱看病。

  以后小妹生病,说不得你们也不会拿钱出来给小妹看病。

  那我便干脆跟着师父学医,以后自己给自己看呗!”

  赵老大面色赧然的搓着手解释

  “不是你祖母不给你们拿钱看病,而是家里实在艰难。”br>
  赵云舒很认真的点头

  “是我理解,艰难到全家供着一个读书人嘛!我懂的!”

  赵老大被她这话噎了下。

  赵老太太见她空着手过来,没好气的哎哟哎哟的,抱着那只被狼咬的胳膊叫唤。

  “不行了我要死了啊!

  哎哟我要死了,哎呦可怜我老婆子临死之前都没吃上一口白面饼子呦!

  子孙不孝呦,有好东西就知道自己吃,不知道孝敬长辈呦!”

  赵云舒听她呦啊呦的还挺在调上。

  “所以您老现在是要治病,还是要吃白面饼?”

  赵老太太气的拿着烧火棍就要敲她

  “你这不孝的死丫头,我都要死了还不能吃你一口白面饼咋地?”

  赵云舒往旁边挪一步,看看老太太的伤道:

  “实不相瞒,你这伤我真能治好,白面饼子我也有。

  想治伤吗?想吃白面饼吗?”

  一身灰扑扑衣服,打着补丁的干瘦小老太太,听她这么说顿了下。

  眼皮松垮的垂着,眼睛骨碌一转看向赵云舒,撇嘴

  “你会有那么好心?”

  赵云舒对着她笑

  “您老这话说的,我可是您的亲孙女儿,我的心还不都随着您么?

  你这伤要治,我还真有法治。

  刚才捡粽子的时候,正好到几株草药,正适合治疗这被狼抓咬的伤口。

  不过我也不能给你老白治,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这第一,你得让三叔拿一本三字经和一份笔墨纸砚出来给我。”

  “不行,这书乃是圣贤之物,哪能由得你个小女子玷污。”看書喇

  赵云舒:……握了根巨大的草!

  自己看他的一本书就是玷污他的书了?

  “怎么你的书还是贞洁烈妇,被我看一眼它就能自焚,一正清白么?

  还有三叔,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我给老太太治病是吗?

  啧啧,奶你可看见了,这就是你供养出来的童生好儿子。

  真是可悲呀,既然不治那我走了,我看村里还有不少都被狼抓伤咬伤的,我去给她们治去。”

  赵老太太哪里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你等等,不是有两个条件?

  那第二个是什么?”

  赵云舒笑容可掬的看着老太太道:

  “第二个啊!简单。

  以后您老得听我的,他们都得听我的!”

  “啥?不行!

  你看看人家都是小辈儿,听老辈的话。

  你可倒好,还想让我听你的,你咋不上天呢?

  滚!老娘不用你治了,老娘就是死也不会听你的,想蹦达到老娘头上,想都别想,呸!”

  赵云舒耸耸肩对赵老大摊手

  “您老也看见了,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奶不让我救。

  唉,正好我手上的药也不多,我看咱们村不少人受伤了,正好能派上用场。”

  赵云舒说着当真往村长那边去,村长家的大儿子也受伤了。

  身后赵老大劝她娘

  “娘,您就先答应她的条件不行么?

  您看看这这伤,差点被狼咬掉这一块肉,这要是不治可怎么好?”

  赵老太太没好气的看一眼赵云舒的背影,没好气的道:

  “你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赵云舒不为所动,来到村长家这边,见村长家的儿子和孙子都受伤了

  “村长我会些医术,正好刚才顺便捡了些草药,能帮他们看看。”

  村长正愁呢,他们这逃难路上缺医少药的,更是连个郎中都没有。

  这会儿听他过来这么说,大喜的一拍手道:

  “太好了,如今是夏天,这伤口要是发炎了可是要命的。

  我正愁着呢,没想到丫头你还会岐黄之术,哎呀,实在太好了,快快帮你框子叔,磊子哥看看。”

  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赵老太太,听村长这么说心下一咯噔。

  转头看看还抱着书篓子清点书的她家老三,叹气。

  可要让自己听她小丫头的话,她是如何都不愿意的。

  赵老大和赵老二陪在一旁劝,老太太还在拿乔。

  赵云舒从腰间解下一个竹筒,如今她腰间可是挂了四个竹筒。

  拿起一个装的是强效双氧水的,给父子二人消毒。

  然后拿出实验室里的金创药,例如口腔溃疡时用的西瓜霜。

  在伤口上淡淡喷一层粉末,又拿起一枚弯曲的针和透明细线。

  “等一下,丫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仅是老村长,就连他的儿子和孙子都那么愣着看着赵云舒手中的针和线。

  “帮他们将伤口缝起来啊!

  哦,对了,村长爷爷给他们找个木棍咬着,别把舌头咬了。”

  村长唉一声,又一想不对

  “丫头,这可是皮肉比不得布匹,这,能行么?”

  “行的,村长信我没错的。”

  赵云舒见村长犹豫,一把抓起一旁的干树枝塞到筐子叔嘴里,就开始缝针。

  麻药得注射使用,对他们来说太高端,这个时候拿出来不合适,还是直接缝吧!

  反正他看过赵老太太的伤,胳膊上的那一块皮肉,被狼差点咬下来。

  到时候少不得要缝一圈,将麻药拿出来,岂不是让她感觉不到疼了?

  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将那五寸长的伤口缝好。

  然后如法炮制的将村长孙子的伤也缝好。

  其他人见她这手法心中打怵,有的不愿让她治,有的抢着让她治。

  赵老太太到底是没让她治,结果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发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