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非分之想【完结】>第47章 “这是第二回。”

  来电的那一瞬间,顾清渠像被点击似的猛地推开周朔,他双唇红的能滴出血,满目皆是不知错所。

  周朔与顾清渠面面相觑,他眼见顾清渠目中迷茫只停留不足半分钟,瞬间恢复原本的神态。

  不给人留下半点回味的机会。

  周朔:“……”

  啧,可惜了。

  顾清渠收放自如,把书页往后翻,“刚刚背到哪儿了?”

  周朔舌尖轻轻一舔唇,笑着说:“不知道,忘了。”

  顾清渠想移开目光,可他费了好大劲,依旧撕不下那份悸动,简直太要命了。

  周朔趁虚而入,一点不给顾清渠逃避的机会,“清渠,这是第二回 了。”

  “嗯。”

  周朔一点不觉得惊讶:“你果然记得啊,那之前跟我装什么蒜呢?”

  “之前?”顾清渠问:“之前你提了吗?”

  好个倒打一耙。

  周朔气笑了,压着脸又要凑过去,顾清渠身体一躲,接着眼疾手快地从后捏住周朔的后颈,指尖用力往下一掐。

  “嘶!”

  顾清渠要笑不笑地说:“周朔,驴把苹果吃了能赶十里路,你呢?”

  周朔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你的赏讨完了吗,能背书了吗?”

  周朔挑挑眉,他知足常乐,容易满足,于是笑着说好。

  接下来就十分顺畅了,顾清渠不知道自己打通了周朔身体的哪条脉络,他原本读不顺的句子,把书一扔,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张口就能背诵了。

  不仅背,还能提笔默写。

  顾清渠眼看只有一两处错误的作业成果,表情变幻莫测,“你这算什么?另辟蹊径吗?”

  “清渠哥哥,你管他怎么辟的径,有效果就行,明天老头那儿能交差,你还乐得清闲。”

  说得也是。

  “行了,今天晚上就到这儿,”顾清渠指着乱七八糟的桌子,说:“周朔,你自己收拾一下,书放进书包里别落下了,收拾完回去睡觉。”

  顾清渠起身要走,被周朔攥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啊?”

  顾清渠说:“洗脸。”

  “清渠哥哥,我再附赠你一首诗,”周朔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道:“今晚我能留下来睡吗?”

  太真诚了。

  顾清渠表面淡漠,可手腕脉搏可以出卖他的心绪,周朔能感觉到。

  “行吗?”周朔又问。

  顾清渠没法拒绝,但又不能答应得太直接,婉转之下,他说道:“挺晚了,别折腾自己。”

  “不折腾,”周朔说:“我现在脑子好使,很快的。”

  顾清渠心下千回百转,目光在座钟表上轻轻一过,开口说道:“十分钟。”

  周朔认为这是顾清渠给自己的机会,十分钟,绰绰有余了,他不仅可以背诵,还能默写。几番操作下来,周朔的学习效率直线提升。

  顾清渠瞠目结舌,另辟蹊径的效果如此显著么。

  于是这个晚上,周朔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了,他跟顾清渠睡觉,就只是单纯的睡觉,多余的事情没有做。天亮前几个小时,周朔睡迷糊了,他翻身,踢开了被子,把顾清渠替醒了,他还得轻手轻脚地给周朔盖严实。

  顾清渠的床上只有一条被子,如果他们睡觉距离拉得开了,那被子完全不够用。顾清渠把一大半被子给了周朔,只能自己捏着被角缩成一团,显得可怜。周朔睡觉不老实,往外翻了半圈,转眼又滚了回来,然后连人带被子抱住顾清渠,腿架在顾清渠身上。

  暖了。

  顾清渠叹了一声,“周朔,你到底睡没睡啊?”

  周朔没回答,钻进顾清渠耳朵里的只有他匀称的呼吸声。

  不着急,来日方长。

  刚入腊月,荷口镇下了第一场雪,周朔起床,在院子里等顾清渠,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人下楼,上班的上学的都快迟到了,周朔只能上楼喊。

  顾清渠起不来,天气越冷越起不了床。

  “清渠哥哥,起床了。”

  顾清渠动了动耳朵,不想理,然后转了个背。

  周朔笑了笑,他走到床边,嫌弯腰累,于是坐在床沿上,他压低身体,蹭着顾清渠的鬓发。

  “清渠,起床了。”

  顾清渠觉得痒,想躲开,于是头往一边侧,他自投罗网,被周朔逮了正着。

  周朔从顾清渠下颚开始轻啄慢咬,徐徐往上,以分毫之差的具体停在顾清渠的唇畔。顾清渠伸出舌尖,被周朔轻轻吻住。

  静谧的房间内,是热烈的交错的暧昧。

  顾清渠就算有起床气这会儿也发不出来了,全让周朔灭得干干净净。

  关于接吻,他们已经很熟练了。几乎每天晚上,周朔都要讨赏,顾清渠也不是每次都给,可是拒绝了,周朔抿着唇低眉不语,他看上去很难过,并且学习态度极不端正,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周朔消极又落寞,顾清渠受不了周朔这副模样,于是半推半就的把赏给了。直到最后,顾清渠在心里把自己放开了,他的底线一退再退,仔细一想,大概也出于自愿。

  这是秘密,属于顾清渠和周朔的秘密。

  顾清渠拖着长音哼哼唧唧,声音从两人唇隙间露出来,可太刺激周朔了,他一手把顾清渠从床上捞起,两人跌跌撞撞,在柔软被褥里滚了一遭。

  周朔没控制好力道,把顾清渠的嘴角要出了血。

  顾清渠彻底醒了。

  “周朔,你属狗的?”

  周朔给顾清渠找地上的衣服,嘴上说道:“我属猴。”

  “能上树吗?”

  周朔笑得毫不遮掩,“我上不上得了树你不知道啊?”

  这天太冷了,顾清渠不想出被窝,他从头到尾裹着被子,等周朔给他送衣服。

  “清渠哥哥,你每天晚上脱了衣服能不能好好放在桌上,瞧这乱的。”

  顾清渠说:“你给我扔的。”

  周朔不要脸,嘴里说是,找到一条裤子,“穿好下楼,时间不早了。”

  顾清渠捏着裤子一言难尽,“周朔,这是你的裤子。”

  周朔:“哦,是么,我搞混了。”

  顾清渠看他就是故意的,连茬也懒得找。

  二位磨磨唧唧下楼,雪已经停了,周国盛拿着扫把清理院子的积雪,周朔怕他把自己摔了,急忙跑过去,“爷爷,你可别折腾了!”

  “不折腾,这活我每年都干啊!”

  周朔:“每年都是我给你干的活。”

  “哎哟,今年你不是要上课么,”周国盛说:“好好学习,别想其他的。”

  周朔想的可多了,周国盛不知道而已。

  顾清渠在后面,眼睛被雪晃得睁不开,“周叔,您先放着吧,晚上回来让周朔扫。”

  “来不及啊,等晚上雪都化了,院子就更脏了!”

  顾清渠完全不替周朔客气,“没事儿,院子脏了可以洗,周朔能干。”

  “是啊,”周朔意有所指地开口说道:“我什么都能干。”

  “欸,那行吧,”周国盛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十分担忧,“这天气不好啊,你们俩还骑车走,路上雪都没化开呢,容易摔倒。”

  “放心吧爷爷,我不让清渠摔。”

  顾清渠半阖着眼,轻轻笑了一声。

  “你摔也够呛,”周国盛抱怨一句,转头要对顾清渠说话,突然看见他嘴角的伤口,“清渠,你嘴怎么了?”

  顾清渠往伤口上舔了舔,已经不流血了,他偏开头没让周国盛仔细看,说道:“天气太干燥了,上火。”

  周国盛心里挺奇怪的,这还能上火呢,昨晚吃饭的时候还不见有啊。

  周国见势不对,挡在顾清渠身前,“爷爷,我们得走了。”

  周国盛被一打岔,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脑子转不过来,于是指着厨房,“锅里有玉米和鸡蛋,刚蒸熟的,热乎,你俩装一点,早饭得吃啊。”

  “不用了爷爷,我们路上吃点,赶时间呢!”周朔拉顾清渠往门外走,直到顾清渠走出了周国盛的视野范围,他才回头又补充一句:“爷爷,锅里的东西留着,我俩晚上回来吃。”

  周国盛追不上周朔,留在原地喊:“行,你俩路上小心啊!”

  顾清渠还迷糊着,他脑袋抵在周朔的背上,闭着眼睛好像又睡着了。周朔不叫他,路上看见水坑也不躲,起起伏伏地过去,把顾清渠也颠醒了。

  “周朔,小心点儿。”顾清渠说。

  周朔回:“你抓紧了,有雪呢,路不好走。”

  “小心点。”顾清渠依旧重复这句话

  周朔心里咯噔一声,问:“清渠哥哥,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顾清渠淡漠又坦然,“以后做事谨慎为好,别让你爷爷发现了。”

  周朔心惊肉跳,他手抖地差点抓不住车头,却只能学着顾清渠的坦荡,像开玩笑似的问:“被发现了能怎么样?”

  怎么样?顾清渠没想过。

  他就是想吓一吓周朔,“那我们的关系就完蛋了。”

  周朔被成功地唬住了,他脸色煞白,却不敢回头,于是云淡风轻地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顾清渠轻轻一笑,“没关系。”

  看啊,多么无情无义无退路。

  快过年了,姜云华要给周朔放假,但放假之前先考试,一共考四门,时间安排在腊月初八,没其他意思,老头觉得这日子吉利罢了。

  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考前复习,枯燥,尤其对着一张不苟言笑且乏善可陈的脸更加激不起勇往直前的动力。

  周朔想顾清渠了,才分开一个多小时就想。

  姜云华看见周朔心不在焉的熊样,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学!”姜云华吹胡子瞪眼,“心思都在哪儿呢?啊周朔,这回测验你要是给我交出个零蛋,你就给我滚蛋!”

  周朔差点拍手叫好。

  姜云华一看不对,立即开口,“别滚了,就留在这儿!你家也用不着回了,今年就在我这儿过年,想吃什么?你师母做!”

  周朔:“……”

  这些昏招是不是顾清渠教他的?

  “老师我错了。”

  周朔的歉道得太快,且态度不够端正,于是接下来一整天,姜云华翻来覆去的几句‘你没错你哪儿错了啊错的是我’立体环绕在周朔耳边。

  一个头两个大。

  顾清渠下班后在单位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他没等到周朔,先等来了雨夹雪。眼见雨势越来越大,顾清渠要找地方躲,可他刚往路边走,过来一辆不长眼的车,在水坑上横中直撞,泥水沾了顾清渠一身,尤其是鞋,里里外外湿了个透。

  顾清渠冷得很,他顾及不了鞋,匆匆拦了一辆车,想回家的,开口却跟司机说了姜云华家的地址。

  他心里惦记着周朔,言行举止完全是顾不得细想。

  司机看顾清渠面色迟疑,没有开车,又问了一遍:“您去哪儿?”

  顾清渠想了想,他抹掉额头的水珠,说:“就刚才那个地址,走吧。”

  “欸行!”

  顾清渠怕错开周朔,不敢放松心神,眼睛一直盯着车外看,这会儿路上人少,周朔体型显眼。顾清渠看了一路,确实没看见他。

  出租车停在弄堂门口,顾清渠打开车门,他低头一看,又是一个水坑。

  顾清渠:“……”

  今日跟水八字不合。

  顾清渠踩水而下,一只脚堪堪落地,耳边传过来周朔的声音。

  “清渠!”

  顾清渠闻声抬头,他看见周朔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推自行车。

  周朔一眼就看见顾清渠的脚,于是扔了他的宝贝自行车急匆匆地朝顾清渠跑过去。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周朔不由分手,把顾清渠塞回车里,“进去!”

  “周朔,你哪儿来的伞?”顾清渠问。

  “姜老师借我的,”周朔收起雨伞扔给顾清渠,“你拿好了,老头要我还的,坏了得赔!”

  “好。”顾清渠笑着收起来,他不见周朔一起上车,问道:“你还不走呢?上车。”

  周朔特别想抱一抱顾清渠,可他回头看,看见姜云华正站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张望,顾清渠探头跟老头打了招呼,老头十分高兴,终于肯回家了。

  顾清渠再次坐回车内,他没跟周朔发生任何一点身体接触,在人前保持了相当良好的距离。

  “我那车怎么办啊?放这儿吗?”周朔问。

  顾清渠想了想,问司机:“师傅,您车的后备箱能装自行车吗?”

  “能是能,不过够呛能塞得下。”

  周朔的外套湿透了,顾清渠摸他的手,太凉了。

  顾清渠拧着眉毛说没事。

  司机看周朔的自行车挺贵的,依旧不放心,“那路上要是蹭坏了你们可别让我赔啊!”

  “放心吧,不找您。”周朔摁着顾清渠的肩让他好好坐着,收回手的时候有意无意在他脸上碰了碰,“你好好等我,别出来淋雨。”

  周朔在雨雪天来回跑了好几趟,出了汗,他喘着粗气坐在顾清渠身边,干脆把外套脱了。

  “周朔,你悠着点,别着凉了。”

  “没事儿,我这外套都冻成冰碴了,套身上更容易感冒,”周朔低头看顾清渠的脚,攥着他的脚踝直接放在自己腿上,“清渠,你的鞋不防水呢,冷不冷?”

  周朔不考虑外界因素,这些举动显得过于自然的亲密,顾清渠不太自在地看了司机一眼,倒是没人在意他们。

  “冷。”顾清渠答。

  周朔要给顾清渠拖鞋,连袜子一起脱,“我给你捂捂。”

  顾清渠躲了,“我们半斤八两,你能捂出什么。”

  周朔原本也是逗着顾清渠,没得寸进尺,他搂着书包往顾清渠肩上一靠,有点撒娇,“那你让我靠靠,清渠哥哥,我头疼。”

  司机见缝插针地打岔:“哟,别不是真冻感冒了吧!”

  “没事,”顾清渠抬手试了试周朔额头的温度,“回家给你煮姜汤。”

  “谢谢清渠哥哥。”

  顾清渠垂目看着周朔,从鼻尖连着双唇到下颚,泛着晶莹的水光,会让人有不合时宜的遐想。

  顾清渠平复思绪,他开口问:“周朔,你书包里装了什么?今天怎么这么宝贝了。”

  周朔唉声叹气,“姜老师给我划的考试重点,周末回去要考试了。”

  顾清渠笑了笑,“没事,别紧张。”

  “我不紧张,大不了在他们家过年了。”

  周朔的手偷偷往下,他抓住顾清渠的手,在手腕摩挲片刻,十指便徐徐紧扣,“你要是肯陪我,在哪儿都一样。”

  “我才不去,不如躲在家里睡觉。”

  周朔点头,“说得对。”

  “那就好好学习,周末哪儿也别去了,”顾清渠顿了顿,又说:“我陪你看书。”

  周朔心无旁骛,他像一朵单方面情窦初开的花,就想跟顾清渠厮混,干什么都行。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满意足,而顾清渠对他放纵且放任,步步深陷却不敢自知。

  周末两天,顾清渠和周朔哪儿也没走,他们待在二楼的房间里,门一关,干点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周朔尤其能耍赖,他没皮没脸起来,连一加一等于多少都能说不知道。顾清渠把笔一扔,面无表情地问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朔想干什么都写在脸上。

  “我想亲你,”周朔笑得坦率又明朗,“清渠,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亲一个我就看书了,好好看书。”

  顾清渠垂目低眉,显得为难。

  周朔可不管这些,他看在眼里,全是顾清渠欲擒故纵的招,挠得人春心荡漾。

  “清渠。”

  周朔满嘴哄骗,在如胶似漆的氛围里,让人脸红心跳。他的手掌抚摸顾清渠的侧脸,缓缓往后移至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顾清渠颤栗不止,失神之下,被周朔把着腰抱坐在他的腿上。

  周朔手掌压着顾清渠的后脑勺往下,他十分霸道,顾清渠半推半就,抬手却环住了周朔的肩。

  房间里满是隐晦的喘息声,顾清渠退,周朔就追,他们不离开分毫,甚至想溺死在彼此的呼吸中。

  他们各自往火堆里添柴加油,于是,纯情的吻磨出了欲望,从舌尖开始蔓延全身。

  周朔的手从顾清渠衣摆往下,贴着顾清渠的缓慢渗入,这是一场酷刑,欢愉又难耐。

  顾清渠偏开脸,他双唇殷红,脸颊也是红的。

  “周朔,你会吗?”

  周朔不明所以,他只觉得触感很好,开口问:“会什么?”

  顾清渠轻笑,“这么纯情呢?”

  周朔感觉自己被笑话了,他蹙着没,不依不饶地问:“你说什么?”

  顾清渠捧着周朔的脸,唇瓣轻轻落下,从他的眉眼往下,鼻尖、唇角,吻到下颚,齿尖咬,勾舌舔,非得把周朔弄出声音了。

  周朔压抑的辛苦,喉结一滚,发出幼兽似的低吼,他硬了,顾清渠就是有本事轻而易举地把控一切。

  “清渠,帮帮我。”周朔恨不得把顾清渠嵌入自己身体里。

  他欲火焚烧,险些失控。

  “怎么帮啊?”顾清渠问。

  周朔:“就跟那天晚上一样,你会的啊。”

  顾清渠看上去很犹豫。

  周朔低下头,头发尖轻轻柔柔地刺着顾清渠的脖颈。

  顾清渠仰脸微叹,他妥协了,手指缓缓往下探索。那密林之中是灼热的温度,顾清渠被烫了烫,却不管不顾,他听见周朔心满意足地叹息。

  可周朔说出口的话却贪得无厌,“清渠,再重一点儿。”

  “好。”

  顾清渠答应周朔了,可他手下刚要用力,院子里突然传来周国盛气壮山河地一声吼。

  “清渠,周朔!吃饭了!”

  周朔:“……”

  我操!

  周朔进退两难,他憋得实在难受,又怕周国盛发现端倪。

  “爷爷,这就来!”

  周国盛继续喊:“快点!饭菜要凉了!”

  周朔能感觉顾清渠在加快速度,他不保证质量了,简单粗暴,连温存都不算了,却意外抓住了周朔腾飞乱跳的心。

  几番下来,周朔来不及推开顾清渠,弄了他一手。

  顾清渠从周朔身上下来,周围没有能擦手的东西,他只能去洗手间。

  “你先下去,”顾清渠对周朔说:“平常一点儿,别慌。”

  “我没慌,”周朔缓神,抬头问顾清渠,“你呢?”

  顾清渠笑了一声:“我洗个澡,马上就来。”

  周朔知道顾清渠也有反应,都是肉体凡胎的身体,哪来那么多清高,可他不主动让周朔碰。

  这条底线已经退到了这个地步,也在摇摇欲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