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评事家里是有点乱的。”穗升没忍住抱怨。

  她刚刚想去看看苏夫人原先院子找若若,硬是被绊了一脚摔倒,坐下缓了好一会儿呢。

  若若神色难得严肃:“不知道朱姨娘会不会欺负伯母和顷阙姐姐。”

  定是会的。不过这话穗升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两人走着,迎面来了个中年男人,若若觉得有点眼熟。

  那人看到她却很惊喜,“你是长孙丞相的女儿吧?”

  他在太后宴会那见过一次,听太后夸了一番,惋惜没把苏顷阙带去套套近乎。

  若若点点头,“是顷阙姐姐的父亲吗?”

  父女两长得是很像的。

  苏进一听她认得,欢喜的不得了,“是是是,长孙小姐认得小女?”

  “对的。”若若眼珠子一转,“只是因为伯母的病,她一直好不开心哦。”

  苏进一愣,意识到这两小丫头的关系并不是认识而已,还到了互相看家底的情况。

  想到府里那模样,他顿时很尴尬。

  “是,夫人一直病着,我又太忙,让长孙小姐看了笑话。”苏进干笑两声。

  若若偷偷笑了一下,“那顷阙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开心起来?”

  “马上,马上,我这就回去请最好的大夫来,让长孙小姐与顷阙开开心心的玩。”苏进话一出口,下了决心。

  可要让苏顷阙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行。

  若若抹抹不存在的眼泪,道:“还有朱姨娘说我是叫花子,我好难过。”

  苏进大惊,恨不得立马拉人过来训话,“怎么会?太过分了,下次我们一定备重礼给长孙小姐道歉,还望小姐莫在意啊。”

  这要是漏嘴说给长孙荣听,他这七品小评事的官也当到头了。

  若若纠结了一下,“好吧。”

  “长孙小姐慢走。”苏进一转头脸色就变了。

  他回到府里,雷厉风行训了朱姨娘一通,又喊大夫来看病,一改之前得过且过的糊弄模样。

  苏顷阙瞬间就想到刚离开的若若,眼眶热乎乎的。

  若若这边则是很开心。

  她可是一己之力挽救了苏府的作风不严,有个丞相爹爹还是很好的啊!

  但是很快,秦玉萍板着脸看着她进门。

  若若也跳不起来了,小跑过去,想用撒娇掩饰这大中午回来的晚。

  秦玉萍硬了心:“干什么去了?”

  “娘亲~下次不会了。”若若半笑半撒娇道。

  “我是问你,做什么去了?没问你下次会不会了。”秦玉萍饭也没吃,就等她回来,此刻也心闷。

  “去了苏府。”

  若若如实把事情说了。

  秦玉萍也深有同感,“病得很重吗?”

  若若点点头,“都下不了床。”看書溂

  “我是听说苏夫人病重,才没忍住去看看,关心一下的。”

  秦玉萍的脸也板不住了,“这倒是我没想过的,你下次便不许不告知一声就去,不说是不是有人要绑你让我们揪心,就是你自愿出去了,外人还要训你丞相家的小女儿不懂礼。”

  “嗯嗯。”若若有点饿了,含糊应道,赶紧爬上椅子。

  “我们府中会包容你,可也不想外人借点由头去训你。”秦玉萍很是温和。

  因长孙荣是丞相,是清廉官,多有人盯着,本就行得难,再有流言出去,更是如履薄冰。

  若若埋头苦吃,记下了一部分。

  长孙云筝和喻川穹早就吃完了去后院的,因此桌上只有母女两人吃着。

  “大哥二哥好像已有几天没见到了。”若若站起来消食,突然想到。

  她在学堂见不到,秦玉萍是多少能看到的。看書喇

  “许是在忙,不过你二哥哥的钱庄有眉目了。”

  “什么?”

  “他们紧赶着把外观建好,明天就整装完毕,到时宣传两日便可开店了。”秦玉萍想了想说。

  她也去看过一回的,人太少,两日怕是不能来很多人。

  “可以开店了?”若若很激动,“我定要去的。”

  “与你二哥哥商量商量,在你常假那日开店吧。”她说是商量,心底已经想好在哪天了。

  若若点头答应。

  过几天就开店,那她很快就可以证明自己了!

  因今日学的重点极难,喻川穹留到天抹黑了才依依不舍离开,路上琢磨着招数,完全忘了看端王是否在府里。

  “我看你最近是有点玩物丧志啊。”喻明楼幽幽出声。

  喻川穹心中咯噔,“父王,儿子没有。”

  喻明楼冷笑,“要不是本王今日留意了一下,还不知道你在丞相府玩的很开心啊。”

  “不是玩。”喻川穹咬牙,“只是习武。”

  “习武?”喻明楼更觉得好笑了,“你是什么身份,去丞相府习武?还真把当初在陛下面前说的那话当真了?”

  他说的是匈奴故意说娶若若让皇帝为难那次。

  喻明楼这话说的很不好听,喻川穹一阵烦闷。

  他已经不太在意自己在喻明楼心里是什么样了,他大可以为自己活。

  “只是想学一门本事。”

  喻明楼摇头,“做梦也该有区限,你习武,是想将来打你老子翻个天,还是要去死在沙场?”

  他竭尽全力的打压喻川穹,自然不愿意他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本事。

  “父王的意思是?”

  “本王是问你习武是什么意思。”喻明楼依旧淡淡的。

  太子因主动提出去偏远地区切身体会民苦,被皇帝夸了一番,他最近心情也都不错。

  “父王不是要对付丞相府吗?”喻川穹眼神冷漠,低头道。

  喻明楼似是不太明白:“什么?”

  “儿子将丞相府的本事也学来,与他们对抗,不也挺好。”喻川穹忍耐着想走的心思。

  喻明楼缓缓笑了,笑得很开心:“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喻明楼的儿子,就要和本王一条心!”

  他没罚他,大方让喻川穹回去,还支使了马车去接送喻川穹,即使并不算远。

  喻川穹冷笑扭头回屋,呆坐着桌前。

  他是该尽快学成,长大独立,看看喻明楼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竟如此癫狂无情。

  溪见打算去迎他时听到了部分,跑回来假装拿书,此刻看向喻川穹的眼神都怯怯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