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下手了,他该向着哪边?

  “不然休息吧。”他又补充。

  喻川穹只是摇摇头,“不可。既下决心习武,怎可轻易放弃?”

  “那少爷不如把小的带上吧?”溪见又说。

  他不想对着一堆书了。

  喻川穹看他一眼,又看了那边一堆,“看完了三本吗?”

  “看完了的。”溪见有点激动。

  喻川穹无奈,“好。”

  两人到丞相府时比平日要晚一些,若若因为失踪的缘故向学堂告了假休息几天,正好两边碰上了。

  “大哥哥的伤怎么样了?”若若小跑过去到他身后问。

  喻川穹笑说好了很多,“若若今日不去学堂吗?”

  “娘亲想让我在家休息几日,”她悄悄探头过去,小声道,“许是怕再有人追杀我呢。”

  喻川穹一想也是,同她朝行云大师的那间院子而去。

  “对了,演武大会那些话你说了吗?”喻川穹问她。

  从进来他就没见到长孙云筝,不知道在不在府里。

  “我问过了,三哥哥是随谁家公子切磋去了,我一回来不久他就走了,还没来得及说呢。”若若回他。

  喻川穹了然,轻轻推开院门。

  已过了十数日,高尊的内伤恢复不少,正在练习着自己走路,见他们来了,缓缓走过来。

  “长孙小姐。”他客气喊。

  若若笑笑,“行云大师好。”

  “川穹今日就将经络运功摘抄一遍吧,云筝不在,我也不练你什么了。”高尊转头对他说。

  喻川穹一愣,接受了。

  若若嘻嘻笑着看他在院子里安稳坐下,突然看见一脸苦色的溪见。

  “小哥哥怎么了?”她过去,有点稀奇。

  就算是最初他们遇见时溪见那样的状况,他也没有这样的为难表情。

  溪见知道自己被她注意到,悄悄看了眼喻川穹,“没什么,可能是在王府里看书看多了,一停下来有点不习惯。”

  若若闻言,很是佩服他这样的想法。

  “小哥哥真厉害啊。”她说。

  溪见瞎扯的,此刻受不住地挠挠头。

  喻川穹已经在开始摘抄,高尊不断按摩着自己休息过久的腿部,一派和谐景象。

  若若只看了一会儿便跑开了,又绕回来带上溪见。

  片刻后。

  “我们府里的书阁。”若若指着面前的平房说。

  溪见一噎:“啊?”

  “这里很多书的,”若若以为他是不相信,推开了门,“小哥哥你随便看。”

  溪见的脸已经僵住了,麻木迈腿进去,还不忘感谢:“真是太谢谢若若小姐了。”

  “不客气的。”若若笑得很开心。

  一旁的穗升是看出什么了,啼笑皆非。

  把溪见也安置好后,若若怀着满满的成就感找到秦玉萍。

  “娘亲在做什么?”面前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若若看着她问。

  秦玉萍温柔笑着:“这是药材。”

  “娘亲喊郎中来看过了,你年纪小,不能落下病隐,还是要喝点药。”

  若若想起吃早餐时,确实有个人过来抓她的手腕,秦玉萍也没有反对的样子,她也就不在意了。

  那个应该就是郎中吧。

  若若并不排斥喝东西,但还是好奇拿起药材嗅嗅。

  “咳咳。”若若挥挥空气,“这肯定不好吃。”

  秦玉萍的笑容更扩大了:“这不是吃的,是喝,现在还不是成品呢。”

  若若勉强期待一下这些东西熬成药的模样,秦玉萍顺手把她手上的那个也拿走了,放在石斛里压。

  这些事本是与她无关的,但整日在府中,每株花草她都灌过水,不缺这一点活计。

  “若若。”长孙季青在外面喊。

  若若立马跑出去了,“怎么了二哥哥。”

  “你的穗升姐姐呢?她今日该去习武场了,馆长派人来问呢。”长孙季青道。

  当初定下穗升做若若的保护时,长孙荣就在外头给她报了一个习武馆,每日在若若上学时才去,今日若若休息,但穗升没有。

  若若一回头,她是让穗升陪溪见一起看看的,倒是忘了习武馆的事。

  “二哥哥要去钱庄吗?”若若眼睛亮亮的,但悄悄屏气。

  钱庄开了才几日,二哥哥身上就有恶意的味道了!

  若若很是不服气,对想谋害长孙季青的人极其不满。

  长孙季青无奈扶额。

  他就不该露面。

  “若若要去?不怕被追杀吗?”

  若若摇摇头,一本正经:“有二哥哥在,若若没什么好怕的。”

  “娘怎么说?”长孙云筝没同她说话,看向了秦玉萍。

  秦玉萍手上动作不停,也不看他们:“若若这次再不见,就没有下次出去的机会了。”

  她说完,略威严地看若若,很严肃。

  若若自信点头:“放心吧娘亲,若若肯定能安全回来的。”

  溪镇偏僻但平坦,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掉到崖下面去,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秦玉萍也不是要把她抓得死死的,闻言,扬扬下巴让她去。

  “小心些。”她还是不放心。

  “知道啦娘亲!”若若挥舞双臂跑到长孙云筝身边。

  “走吧二哥哥,再不去就出太阳了。”

  长孙云筝叹了口气,浅浅扬唇把她带出府,“先说好啊,你不可以乱跑。”

  若若一心记挂着要去钱庄看看生意怎么样,什么都答应下来。

  钱庄一早就开了,但这么早来的人还是少的,店里伙计都有些清闲。

  若若刚一下马车,鼻尖就窜入熟悉又讨厌的恶意味道,比长孙季青身上的要浓一些,所以问题就是出在钱庄上面。

  她这次没有声张,在铺里严格审视每一个人的行动轨迹。

  长孙季青本以为她要蹦蹦跳跳的跑走,已喊了人要紧跟着若若,但见此,便又把人支回铺里去做帮手了。

  只要不跑,那就无事。长孙季青很满意地去与伙计谈论事宜。

  小小一个娃娃搬了凳子坐在门边看客人,白嫩可爱,安静下来与瓷娃娃似的,这让大家都感兴趣,时而有人出声逗弄。

  若若想到她要是不理客人肯定尴尬,那人就不来了,是以很给了面子地笑笑。

  本是敷衍过去的,但这让更多人喜乐了,店内气氛极好,长孙季青忙活得更起劲。

  忽然,呆笑着的若若眉头一皱。

  那边最浓味道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此刻似乎在咳嗽。

  若若想过去看看,但还是忍住了,等人过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