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想来读课了吗？真勤奋啊。”穗升跟在她身后，夸。
若若也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小八卦的心思才来的，娇憨一笑。
“我来看看而已，不多时便会出来。”若若把她拦在学堂外说。
穗升不太理解，但点点头应下。
这时还是很早，若若特意想躲起来听听墙角的，但没想到刚在拐角蹲下来，屋里面就有了声音。
“你凭什么不信？我什么身份？为什么要骗你？”
这是冯文的声音啊，若若悄悄在窗口往里面看，确实是他，而冯文对面，是刚来的苏顷阙。
她很自信：“我去丞相府看过了，若若是没事的，你别再瞎说。”
“我才没有瞎说，她就是死了，摔死的！”冯文对于她的嘴犟很是生气。
若若瞪大了双眼，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没死也要被你咒死了。”苏顷阙同样的很生气。
昨日听他说了一天，自己也憋了一天，好不容易找机会证明若若活着，她也不想任由冯文瞎说。看書溂
“可是她就是摔死的，有人亲眼看见告诉我的。”冯文叉腰很是得意。
苏顷阙呼吸都不畅了：“你有什么证据？说不定那个人是说着玩的。”
“才不是。”冯文继续反驳。
两人争执不休，若若已经蹲下来了，思考。
冯文怎么会知道她摔了，而且也装死了。
现场除了黑衣人，难道还有别人吗？
若若严肃思考。
她不愿意想黑衣人是冯文派过来的，虽然质疑过，但是借刀杀人这种事怎么会出现在他这个年龄上呢？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始终就是两个人。
苏顷阙气得不想和他说话，跑出去了，冯文一个人得意冷哼，坐回了位置上。
若若听见突然安静下来，在窗口看了一圈，喊：“冯文。”
正摸着桌上毛笔的冯文僵住了，随后揉揉耳朵，眼神都没动一下。
“冯文你怎么不理人呢？”若若趴在窗上，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走进去。
冯文的手似乎在抖，终于往窗户这边看过来，若若见他看过来了，正准备警告他呢。
“鬼……鬼啊~”他大喊着跑出去了。
很干脆利落，若若都没反应过来。
所以，冯文对她“死了”的这件事深信不疑，甚至见到她也只觉得是“鬼”。
若若也想出些不对的地方了，揣摩着他一系列的奇怪行为。
顷阙姐姐昨天说冯文乱说话，应该就是在造谣她长孙若若摔下去，“摔死了”。
若若鼓了鼓腮帮子，很是不情愿被这样说，但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
若若看着冯文的桌子，狡黠一笑。
而外面，苏顷阙正在外面透气呢，听见冯文喊叫着，很是稀奇。
“发生什么事了？”
现下学堂只有苏顷阙一人，书童们也还没来，冯文想也不想就往她后面跑去。
“鬼，有鬼！”
苏顷阙被他吓到了，“看错了吧？大白天哪来的鬼？”
冯文猛的摇头：“真的有，她就在窗户边看着我，喊我名字呢！”
他说着，哭丧着脸，苏顷阙都有点相信了。
毕竟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啊，万一这鬼会伤人，那就糟糕了。
不过，谁让他说若若死了，活该被吓。
看多了古籍的苏顷阙比他淡定些，赶紧把自己的袖子拽回来。
“与我何干。”她嘟囔着，自己看书去。
冯文手在抖着，眼神时不时瞟到学堂里面，又不敢直视。
“我说若若死了真的不是乱说。”他忍不住说点话。
苏顷阙敷衍看他一眼。
之前她还会争辩，但是现在看来，冯文这是“病入膏肓”，而且耳朵不好。
“真的，你知道那崖多高吗？足有一丈多！摔下去怎么可能没事呢？”冯文还想继续说服她。
“别人我不知道，你说若若死了，我不信。”苏顷阙面色不变。
“为什么呀？她刚刚趴在窗户上，如果若若是活着的，为什么不直接来看我？谁会趴窗户上啊？只有鬼会！”冯文都有些慌不择言，但不影响他深信不疑，甚至为此找了借口。
“那待会儿我也去窗边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鬼吧。”苏顷阙没好气道。
冯文见她始终在扭曲自己的意思，跺脚。
“苏顷阙，你家只是个七品小评事！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冯文怒道。
苏顷阙一愣，眼眶有些发红，她把书盖起来，“冯小公子对不住。”
冯文还没解气呢，下一句更让他火大。
“小女子就是这样说话的，小公子不乐意便没法了。”
“你！”
苏顷阙轻哼一声。
静阅轩因为慕名而来的多，学子背后阶级各有高低，宋卿显一直在努力模糊这些边界，一旦有人仗着身份过嘴瘾，不久便会以各种理由劝退。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吃这套，冯文来了没多久，自然不领会这规矩。
冯文骂骂咧咧的，但又因苏顷阙如此无波无澜，他也一鼓作气进了堂里，想找点证据证明。
只是证据没看到，自己桌上倒是有个陌生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张白纸卷，上面写了许多，一看就不是自己的。
冯文继续看下去，这洋洋洒洒写了关乎“生与死”的言论，引用了诸多名言，冯文没兴趣看完，直接望到落款。
长孙若若。
“啊！”他惊天一吼，手抖着连扔开纸都做不到。
学童正来呢，看见苏顷阙拿了书，要夸两句，就听里面动静。
“怎么了？”
“鬼，鬼，鬼给我下诅咒了呜呜呜……”冯文这回不是哭丧着脸了，是直接哭出来了。
嚣张跋扈的公子哥都哭出来，学童也有点手足无措，把事情问清楚，冯文虽然害怕，但也希望别人相信啊，比上课时还要配合。
刚说完，冯文就闹着要回家，原因是这里有鬼。
有些同学也来得早，听冯文把“若若死了”升级成“若若变鬼”，全都不信。
“若若要是死了我们都伤心呢，变成鬼了还能看看我们，冯文怎么这么希望若若死掉又不来看我们呢？”有学子真诚发问。
大家都很赞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