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看你的了。”

  须臾,苏赫巴鲁人来了。

  他想不到这个长公主自己之前居然见过,此刻长公主人还没起来呢,脏衣服堆积如山,屋子里臭气熏天。

  之前若若送了长公主两块阿魏。

  这阿魏乃是中草药里最臭的东西,长公主得此阿魏,放在通风口,一股冷风吹来,室内已弥漫着一股臭不可当的气味,那气味排山倒海一般。

  “可汗可闻到我的香味了?”长公主拿腔拿调,笑嘻嘻,“父皇说我是香香公主呢。”

  看长公主这自鸣得意、自命不凡的模样儿,苏赫巴鲁只感觉恶心,他坐下,长公主已搔首弄姿靠近。

  “您……”

  长公主故意开口,今早她吃了大蒜和韭菜,张口,一股子气味扑鼻而来,苏赫巴鲁狼狈周章躲避,在心头不免将喻明舟和“白飞飞”比较起来。

  此刻,美的更是精妙世无双,而丑的,更不堪入目。

  “你我……”长公主一把抓住了苏赫巴鲁的手,“何不“床上同观未见书”呢?”

  苏赫巴鲁是草原来的,草原女孩热辣奔放,这已成了苏赫巴鲁对女孩的刻板印象,据说帝京的女孩一个个都非比寻常的含蓄,哪里知晓,长公主居然是这么个角色,真让人不可思议。

  “来吧,可汗。”

  长公主的投怀送抱让苏赫巴鲁只感觉嫌恶,他起身一把推搡,长公主跌了下去,此刻苏赫巴鲁已气咻咻离开了。

  苏赫巴鲁回四方馆去了。

  等苏赫巴鲁去了,若若急忙从后面走了出来,“快,将这里恢复如初,殿下,你随我来。”

  若若抓住了长公主的手,“此刻又到了您表演的时候了,看苏赫巴鲁愤愤不平离开,皇上定会感觉情况不对,因此……”

  说话之间若若将五灵脂以及阿魏收了起来,装在了一个密闭的盒子里,这才抿唇一笑,“皇上很快会过来,您委委屈屈掉两滴鳄鱼眼泪,暗示皇上,让天子知晓是他苏赫巴鲁不识货。”

  “知道了。”说起来表演,其实也不很困难。

  几个侍女将垃圾等弄了出去,将杂乱的什物等都陈列好了,一切处理完善以后,皇上果真如期而至,若若看长公主在垂泪,也颓靡的坐在一边。

  “这是?”

  “啊,没,没事儿。”长公主温柔起身,迅速擦拭了一下眼角淅淅沥沥的眼泪,“父皇,您怎么来了?”

  “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室内飘曳兰草香味,让人心旷神怡,不得不说,这香味婆娑,沁人心脾,皇上低头看看喻明舟,见长公主穿一件正红色衣服,端庄大气。

  “刚……”

  若若着急,翘首准备说话,但长公主却示意若若不要如此,迅速朝若若摇了摇头,皇上看出蹊跷,示意若若,“你说就好了,究竟如何?”

  若若早打好稿子了,看皇上问,已气愤填膺道:“真岂有此理,苏赫巴鲁是个不识好歹之人,殿下开口说话,她说殿下文绉绉的,就喜欢咬文嚼字,殿下沉默,她又说自己不喜欢殿下这等柔柔弱弱的娘子,还说殿下大约是……是……”

  “什么?”

  “说殿下乃是家学渊源,喜欢发号施令,在他们草原,他一呼百诺,坚决不会做殿下的驸马爷。”

  这些话杜撰的厉害了,喻明舟有点吓到了,旋即露出了惶恐与担忧兼而有之的表情,但皇上看向喻明舟,见她惴惴忐忑,知喻明舟是被吓到了。

  皇上怫然作色,“朕还没说他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呢,倒轮到他挑三拣四了,真岂有此理,这一桩缘分,不如一刀两断。”

  看皇上愠怒,若若知晓预期想要看到的场面已看到了,低头丢给长公主一个眼神,喻明舟急忙点点头,哗啦一下可怜兮兮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此事因我而起,她喜欢明快奔放的女孩,我逢场作戏就好了,横竖和她回草原去。”

  之前,在和亲的事情上,喻明舟是反对、抵触,且深恶痛疾的。

  但如今一切已变了,喻明舟将自己那善解人意知书知礼的一面表露了出来,并口口声声承诺就算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还几次三番说要再次去见苏赫巴鲁。

  听到这里,皇上不免伤感,将喻明舟抱了起来。

  “你是朕的帝姬,是朕唯一一个公主,从今以后你记住了,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至于此事,朕抛之脑后了,朕以后定会为你寻个金龟婿,比他苏赫巴鲁可强成百上千倍。”

  闻言,喻明舟涕泗横流。

  这氛围烘托的不错,渲染的可圈可点,此刻也到了若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皇上看喻明舟啼哭,越看越感觉喻明舟委屈,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就这些达官贵人家的王孙公子,只要你看顺眼的,朕就成全你们。”

  听到这里,长公主眼神错愕,吃惊的看向父皇。

  起初若若言之凿凿告诉自己,只要她对她言听计从,一切都顺了她的计划来,保证事半功倍,那时长公主还担心这些鬼蜮伎俩会被父皇看穿,却哪里知晓这么快父皇这边已有了允诺。

  “儿臣……”

  前半生,长公主几乎从未恳求过皇上任何事。

  她想要的,玩物、金银珠宝甚至于仆从嬷嬷等,皇上都会未卜先知,且会先一步送过来,可以说她这边不但衣食无忧,甚至于什么都不需要考虑,这让长公主养成了一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惰性。

  哪里知道事情居然会这样,她惭愧的无地自容,但旋即心头另一个声音眼巴巴的在提醒自己。

  “喻明舟啊喻明舟,此刻岂不是到了你实现你那非分之想的时候了,这机会擦肩而过,未来想拥有第二次,怕是难上加难了。”看書喇

  “父皇!”喻明舟几近于崩溃,跪在了皇上面前,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父皇啊,儿臣……”

  若若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知情的局内人,自然明白长公主下一刻要表述什么了,但若若也明白,一旦举措失当,会带来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