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稍门到洒金桥,从洒金桥到西直门,一口气来到了朱雀门,还在朱雀大街晃荡了一大圈,不要说杀手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若若得出结论,“他不会随便杀人。”

  “但他杀人的手段却随便的很。”很显然,穗升被吓坏了。

  若若看穗升如此这般,止不住笑。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就好。”

  两人准备回去,却蓦的看到了卢芸,卢芸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一面走一面唉声叹息,看卢芸在这里,穗升抓了桌上一包茶叶就要丢,到底被若若拦住了。

  “你看她神思恍惚,似乎要找什么,倒让人感觉奇怪,咱们不妨就在这里盯着看看。”

  须臾,卢芸进入一个医馆,最近各行各业都生意萧条的厉害,这医馆也不例外,卢芸进入,穗升已快速尾随在背后,穗升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壁虎,就这么紧贴着墙壁。

  卢芸在里头聊了什么,说了什么,穗升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看穗升露出一脸八卦的神秘表情,若若才不去靠近。

  但毕竟小孩子心性。

  穗升示意让若若也过来偷听,若若一脸“我才不会也你同流合污”的表情,但脚步却不知不觉靠近了穗升,两人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卢芸和那医官聊了起来。

  “所以,他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我只感觉奇怪。”

  “听小姐这意思,您夫君这病似乎是中毒了,且还是那种很厉害的毒,具体是什么,还需要当面看看,难不成你夫君讳疾忌医吗?”医官捻须,起身就要准备医药箱。

  因为,他知晓这是个大买卖。

  且从卢芸那一身金碧辉煌的装扮就能看出,卢芸非富即贵。

  在外面偷听的若若此刻战栗了一下。

  难不成喻川穹生病了吗?

  听这口气,似乎已病入膏肓且还是不治之症呢。

  “先生,就不劳烦先生空跑了,他身体不适,想到您这里来难上加难,如今我需要根据您的话来判断他究竟怎么样了,最近他咯血的厉害,您……您可以从这个看出问题吗?”

  话说到这里,卢芸将一软绵软的手帕送了过去。

  若若急忙起身,眺望一下,在那洁白的手帕上,若若看到了一团血红色的东西。

  那……

  那不是血液又是什么呢?

  医官抓起来锦帕看看,“这……”

  “少年人失红,不是吉兆啊,需立即治疗。”说到这里,卢芸着急了,一下子瘫软在了医官面前,“您老人家能谋善断,您老人家给看看,我家夫君究竟还能活多久啊。”

  也不知道那医官说了什么,亦或给出了什么暗示。

  总之当卢芸从医馆内踱步出来,人已丧魂失魄。

  她哗啦一下跌在了路面上。

  若若毕竟看不过,让穗升过去搀扶。

  卢芸不认识穗升,但穗升却时常见卢芸,知晓这横刀夺爱的家伙不是什么善茬儿。

  等穗升回来,却看到若若呆愣住了。

  她恍然大悟,“我仿佛知道了什么。”

  “什么?”

  “我……”若若摸一摸面颊,“关于他的,他一定知晓自己病入膏肓了,所以才疏远我,他不喜欢卢芸,对吗?他怕我用灵力治疗他,所以这才疏远我,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若若已朝远处而去。

  穗升吓到了,“小小姐,您失心疯了吗?哎呀,您鬼迷心窍了,您等等我啊。”

  “穗升,你回去吧,告诉家里人我安然无恙,我去去就来啊。”

  穗升着急。

  等她追出巷道,早不见了若若影踪。

  这让她回家去如何给长孙荣交代啊,穗升又急又气,骂骂咧咧,无计可施只能先回热锅店,当穗升将一切和盘托出后,长孙季青长叹一声,“你如何不看好她呢?”

  “我的二爷,您这是哪里话啊?咱们小小姐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单独个体,她做什么事寻常时候就连您和大少爷也未必能左右,更不要说我了,奴婢人微言轻,奴婢……呜呜呜,呜呜呜。”

  看穗升哭了,长孙季青着急。

  仔细一想,穗升的话的确有道理。

  “明日,你们不要出门了,再不然出门之前告诉我一声。”

  “二爷在这里瞎扯淡呢,奴婢哪里知晓主儿出门不出门,她心血来潮随时可能出门,但也可能三四五天都不出门,奴婢就算是有飞毛腿也没这个时间啊,呜呜呜。”

  听穗升在哭,长孙云筝急忙上楼,训起来二哥。

  “二哥哥,您和一个丫头一般见识什么呢,她一个看门狗一样的小玩意儿,她的话,如若会听才怪了呢。”

  闻言,穗升哭的比刚刚还厉害了。

  长孙季青被穗升弄的心浮气躁。

  他丢下一碗饭和一张锦帕,腾腾腾下楼去了,外面,埋伏了不少刀斧手,这些刀斧手都是多年来长孙云筝培养的人,他们武艺高强,且琴心剑胆,为国家而乐此不疲。

  众人就徘徊在这客栈附近,但奇怪的是,大约杀手看穿了他们的计划,一整天过去了,压根没什么人遇险。

  一开始大家严阵以待。

  但很快,那枕戈待旦的状态就改变了,因为众人吃惊的发现,那杀手压根就没有出现。

  长孙云筝扫视一下外面,征询二哥的意见,“怎么样,收队吗?”看書溂

  “此刻还为见分晓,要不然再等一等?”长孙季青也没搞清楚,究竟一切是什么状况。

  两人只能按照原计划让他们的人继续在外面徘徊。

  但就在这夜里,城西又发生了同样的命案。

  城西最西头一家三口人被杀了。

  卢太尉他们压根没有休息,已赶赴到了现场。

  而另一边,若若已轻车熟路进了喻川穹的王府。

  “哎呀”了一声,跌在了地面上。

  若若愤恨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在不动用任何灵力的前提下,小龙崽子可真命苦啊,这对人类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跳下的距离,对他这小毛孩子来说也真难上加难。

  庭院内空无一人。

  之前若若和穗升就从这里翻越过来过。

  此刻,若若咬咬牙,舒展筋骨,二话不说朝喻川穹的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