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尽管若若已在控制自己,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梦境。

  “大哥哥,咱们到那边去怎么样?”若若指了指晚霞红的天。

  似乎和她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好,明知不可上天,但喻川穹还是点了点头,携若若往前走,远处是一条天堑。

  那峡谷内白云纵横,可见崇山峻岭,有飞禽往来。

  这如何过得去?

  “大哥哥。”若若往前走,明明面前是断崖,但若若却毫无顾忌甚至完全忽略安全隐患,已一脚落在了悬崖上空,就在这千钧一发,悬崖上出现了一块石头,那石头发射出纯净的银灰色光芒,犹如点亮了夜空一般。

  当脚落在上面的瞬间,石头就一动不动。

  两人继续往前走,脚下堆积起来了不计其数的石头,陈列犹如台阶一般,直插云霄。

  就在这千钧一发,若若忽而丢开了喻川穹的手。

  喻川穹看着若若只身一人快速的朝远处而去,和自己一刀两断。

  “若若,若若啊。”

  喻川穹焦虑,急躁,惶恐。

  他紧张伸手,呼喊,但无济于事。

  若若头也不回上了三十三天,回眸一笑,固然百媚生,但人已丝毫不眷恋尘寰内一切,朝云层而去。

  接着……

  消失……消失了。

  “若若!若若!”

  锥心刺骨不过如此,他追了过去,但很快就跌到了悬崖峭壁。

  此刻,现实中的若若却陪伴在喻川穹身边,看喻川穹大声疾呼,若若急忙伸手,一把将喻川穹手握住了,“殿下,世子爷,在,若若在,若若在呢。”

  梦里那个他似乎被现实中这个她抚慰了一般,喻川穹再次进入黑甜乡,听喻川穹吆喝若若,溪见急忙靠近,这场面他早习以为常了,“半个月之前殿下就如此,时常会做噩梦,哎,真苦不堪言。”

  若若点点头,他检查一下喻川穹的身体,很快发现了喻川穹肩膀上的伤,那伤居然还没痊愈,当看到伤的时候,若若才明白,喻川穹这肉体凡胎,焉能受得住野兽的攻击,但让若若欣慰的是,这样的伤自己用灵力也能解决。看書溂

  “我能治疗。”若若感慨,“你也应该早点找我。”

  溪见挠挠头,百思不解。

  他困惑极了,“小小姐您会治病啊?”

  “悬壶济世道法自然!对于岐黄之术略知一二,就这一二已能治疗你家世子爷,此刻你听我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不管这里发出了什么声音,你都假装听不到,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免得坏人乘虚而入。”

  “您果真会啊?”看若若如此煞有介事,溪见怀疑。

  “废话,人命关天我能开玩笑么?”

  溪见欢天喜地出去了。

  若若看看喻川穹,见他奄奄一息,寸心如割。

  “大哥哥,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呢?”最近若若鲜少动用灵力,此刻等溪见离开,若若催动灵力,给喻川穹治疗。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好容易搜集起来的龙鳞就这么冰消瓦解了,但若若却满不在意。

  溪见着急,在外面踱来踱去。

  偏卢芸经过看到了溪见,见他抓耳挠腮的模样只感觉奇怪,偷偷地窥视了会儿,这才靠近。

  为让卢芸和喻川穹培养感情,喻明楼和卢太尉一拍即合,索性让卢芸住在这里,按他们的意思,一来二去自是日久生情,但他们哪里知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喻川穹从来都是“百善孝为先”,因此即便是喻明楼的安排是不合理甚至于和自己念想背道而驰的,他也从未正面去反对过。

  “让我进去看看。”

  也不知溪见和卢芸说了什么,卢芸蹙眉,就要进去看看。

  “殿下在休息呢,小姐您还是不要闯进去的好,明日殿下自然会找您。”

  “他找我?”

  这不是冷笑话是什么?

  谁不知道这一个月来都是她卢芸在死缠烂打,喻川穹绝无可能会过来“找”自己。

  “小姐!”

  溪见自然不能阻挠住了,只能大声疾呼,卢芸感觉奇怪,看溪见这模样儿,似乎在提醒什么人了,她忖度到这里,更是着急,腾腾腾已到了门口。

  屋子里,若若筋疲力尽,蜷缩在了喻川穹身侧。

  嘭的一声,卢芸推开了门。

  她满以为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却哪里知道屋子里只喻川穹一人,此刻他已苏醒了过来,但状态却不怎么样好,卢芸尴尬,准备靠近,喻川穹的语调且显得格外冰冷,“你这早晚过来做什么?我明日找你……”

  “你身……”

  “溪见,越发没规矩了,深更半夜的,你还不送客指望着明日人家传流言蜚语吗?”听到喻川穹的命令,溪见二话不说将卢芸给“请”了出去。

  卢芸愤愤不平。

  “你们殿下究竟是什么病啊?”

  “不治之症。”这一点溪见也没说错。卢芸咬咬牙,“什么叫不治之症,总会好起来的。”

  “我们殿下需要好好儿休息,没有人过去干预打扰,他就好得快。”这不是指桑骂槐吗?好在卢芸也知喻川穹身体不适,只能离开。

  前院,太子喻川瀛到了。

  他是来了解情况的。

  才进屋子,喻明楼已欢天喜地送了食物过来,并且急三火四命下人到后院去将梨花树下面窖藏了多年的美酒佳肴送来。

  “琼浆玉液,醉酒饱德,王叔未免对本宫太好了。”

  “殿下鲜少到这里,”说话之间,喻明楼亲热的给喻川瀛扒开了一只大龙虾,“您能来这里,犹如蓬荜生辉一般,真妙不可言,这些酒都是许久之前的了,还请殿下您不要嫌弃。”

  “怎么会,”实际上,最迷惑的应该是喻川瀛,按理说,他这个角度和身份,是和喻明楼有冲突的,二来,他和喻川穹本就水火不容,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似乎这老狐狸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这解释不通啊,“您吃点儿。”

  为表示没毒,喻明楼在吃东西之前总要自己先动筷子。

  看喻明楼吃了东西,喻川瀛就会象征性的吃一点,而喻明楼呢,他热情过度的安排着一切,让人多少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