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龙顿时变成了一条虫,他心惊胆战,“大爷,咱不要这样吧,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看此人被吓到了,若若这才靠近。

  今晚,大家在这附近安营扎寨。

  吃饱喝足后,各自休息。若若毕竟是小孩儿,人家困顿的时候他很清醒,人家清醒的时候她又呼呼大睡,怎么叫都醒不来。

  至于喻川穹,他看着苍穹,辗转反侧许久却毫无睡意。

  若若睡在不远处,手中握着狗尾巴草晃动着。

  见喻川穹也没睡,偷偷凑近,喻川穹看若若来了,且蜷缩在自己身边,顿时吃惊,“你怎么来了啊?”

  他知晓自己撵不走若若,只能快速将披风分一半给若若。

  若若蜷缩在喻川穹身边,瓮声瓮气道:“我也睡不着。”

  翌日,计划推迟到晚上,在此之前若若和喻川穹跟着那张猛龙回家一次,这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村子,但村里人烟稀薄,据张猛龙说,能走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张猛龙家。

  他家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这是若若心向往之的田园牧歌生活,但这里粮食紧缺,缴纳过朝廷每一年的苛捐杂税后,已所剩无几。

  “我表弟就是偷鸡摸狗被人给杀了的,但有什么办法?当一个人食不果腹的时候,还有什么好高风亮节的?”br>
  若若一言不发。

  似乎第一次感觉到了成人世界的悲欢离合是建立在钱财上的。

  张猛龙进入屋子,盲眼的老夫人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急不可待就要起身,险乎跌倒了,张猛龙上前去搀扶,已是义形于色,“阿娘啊,娘,孩儿回来了,回来了啊。”

  “龙儿,龙儿啊。”

  母慈子孝,天伦之乐。

  饶是穷困潦倒,但两人相依为命。

  看到这里,若若只感觉心酸,只身一人到远处去了,她心潮澎湃,为何要让自己了解这个,为何又要让自己经历这些。

  倒是喻川穹,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蓦的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从小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爹爹以及自己素未谋面的娘亲。

  张猛龙准备了吃的给母亲,母亲得知他有朋友到来,急忙邀请进来坐,众人其乐融融。

  吃过下午饭,若若他们着急回去,驱车朝七曜阁去。看書溂

  马车上,若若看向喻川穹,“大哥哥也想妈妈吗?”

  这不是画蛇添足的废话?

  “想。”

  “若若也想娘亲。”若若眼前浮现出了秦玉萍那张脸,慈爱的她从来不会疾言厉色,饶是他们兄妹几个做错了事,秦玉萍的批评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点到为止。

  若若知晓关于喻川穹的身世之谜,但想要解开,还需等候时间的洗礼。

  到总部。

  大家从长计议。

  如今喻川穹和长孙怀英已成了主导,若若在旁算作集思广益,两人很快就给出了建议,“咱们依旧还是到里头去,他们一定会监控到外面的一举一动,咱们兵分两路,一路人依旧在原地守株待兔,另一路人探险去。”

  按照分配,暴脾气的长孙云筝驻扎在这里原地待命。

  至于长孙怀英、喻川穹、若若和张猛龙以及长孙季青到里头去。

  众人计议已定,抹黑朝七曜阁而去,和之前一样,大家很快进入七曜阁,按之前的计划,已来到了地道中,喻明舟看长孙季青到了,激动不已,将颤抖的手从栏杆中伸了出来。

  “长孙,你……你来了。”

  她几度哽咽,喟叹:“我几乎以为你我将天人永隔,再也不复相见。”

  “公主洪福齐天,总能履险如夷,臣下等这不是来救殿下了?”

  说到这里,长孙季青用刀劈开了锁链,但喻明舟手腕上还有一根软钢丝。

  那软钢丝就缠绕在喻明舟和侍女春兰手上,这软钢丝坚不可摧柔韧性很好,想斩断几乎不可能,这给他们逃生到来了不小的障碍,大家无计可施,只能暂时置之不理。

  很快的,大家已准备逃离。

  但虫娘却从天而降,他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武器,就这么站在岩洞口。

  喻川穹道一声,“请大哥保护若若”,已飞跃出去,虫娘气定神闲,两人很快斗在了一起,虫娘的招数波谲云诡,没有人能看出套路。

  饶是喻川穹武艺高强,此刻也连连吃瘪,接二连三跌下。

  虫娘冷笑,没有很久,一群人已从外面靠近,这群人朝岩洞另一个支流而去,虫娘一夫当关,眼神冷峻的站在这里。

  喻川穹不住的去打擂,虫娘手起刀落,一点不拖泥带水,一招一式都眼花缭乱,让人应接不暇,喻川穹被击了下来。

  若若急忙将喻川穹搀了起来。

  她故意假装心直口快,指了指虫娘,“我家大哥哥武艺高强,前段时间他受伤了,如今还没痊愈呢,要不是这样,十个你一百个你都不是大哥哥的对手,大哥哥快起来,休息休息。”

  虫娘冷漠一笑,置之不理。

  “难不成你主子是个孬种吗?这紧要关头他老人家不现身,却推你这臭丫头出来抵挡咱们这千军万马,哟哟,不知天下有羞耻事。”

  说到这里,虫娘怒不可遏,握着圆月弯刀已攻过来,“你说我可以,贬损诋毁君上却不成,臭丫头,要你牙尖嘴利。”

  “我还伶牙俐齿呢。”若若挑衅。

  喻川穹上前去攻击,很快气喘吁吁退了下来,那虫娘仰天大笑,“主儿说要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多便宜你们啊,你们啊,还不如做我刀下亡魂来的痛快。”说到这里,虫娘作势就要攻击。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背后却传来了清冷的哂笑,虫娘条件反射回头,乖顺的过去行礼,犹如小媳妇看到了丈夫一般,那种服帖和言听计从显然是发自肺腑的。

  看到这里,若若似乎推理出了什么。

  这虫娘一定很喜欢这个男子,这就是主子奴役虫娘的资本。

  虫娘为人作嫁却不自知,还沾沾自喜,以为喻川瀛也一样喜欢自己。

  众人终于看到了本案的始作俑者,喻川穹从上而下打量着对面男子,从他身上并未看到任何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