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桃宝原本在想事,忽然听到有人问他,本能的便回答了,因而声音有些大,一时当中,诸人全都将视野落在他的身上。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用筷数大米饭?你是想知,今日瞿婶儿给你盛了多少粒米么?”沈筱明继续做好奇宝贝状。

  沈筱言跟郑为几个人早便留意到了,卢桃宝今天晚上压根不在状态。

  倘若平日,他早便一碗大米饭下肚了。

  更不要说,今日瞿氏专门做了他爱吃的饭食,可是这都多长时间了,他一粒一粒的夹着大米饭往口中送。

  一碗大米饭,如今还是满满的。

  “呀?”卢桃宝被沈筱明问的有些发楞,他垂头瞧瞧自个儿的碗,果真,里边还是满的。

  “我就是……”卢桃宝一时当中不知道应当咋说,想了半日,才继续说,“我就是觉的今日的而饭食分外好吃,因此想细嚼慢咽,否则,全都对不起这样好的饭食了,是不是?”

  讲完,卢桃宝便笑起。

  可惜的是,一点也不好笑,一桌人全都是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自个也觉的有些窘迫,只得低下头,专心吃起饭来。

  沈筱明困惑的望向沈筱言,张口想问啥,沈筱言却是对他摇了下头,叫他好好吃饭。

  一顿饭终究在沉抑的氛围中去,诸人全都是觉的松了口气。

  饭后,几个人也没心思坐一块闲话家常,卢桃宝去跟着沈筱明一块住了东偏房,而白莺便住在了上房的东偏房中。

  沈筱言带奶妈们给几个小孩洗干净,换上绵软舒适的中衣,将他们全都放上了床。

  叫郑为陪着仨小孩,沈筱言自个去洗了个热水澡。

  等郑为也洗刷完毕出来时,仨小孩却已然被沈筱言给哄睡了。

  “靡靡,你在想啥呢?”

  郑为擦着他那小孩滴着水珠的发丝,看着怔怔出神的沈筱言,奇怪的问。

  “我就是觉的,白莺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哪起卦。”沈筱言说着,也不解的摇了下头。

  郑为深思了下,说,“实际上,我也有这种感觉。”

  “你也有?”沈筱言讶异了,原来这样想的不是她一人,这便说明,这不是她多想了。

  “恩。要不,明日,你找她谈谈?你们女人当中,该好讲话吧?”

  “明日再者说,睡觉吧,我困了。”沈筱言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靡靡~”

  听到郑为满含怨念的声音,沈筱言打了个机灵,困意也消失。

  “靡靡。”

  郑为将手里的毛巾把子丢到一旁,走向前来,将沈筱言抱在了怀里,低声在她耳旁呢喃她的字。

  “我在。”沈筱言低声答道。

  “靡靡,我后悔了。”

  “后悔啥?”沈筱言惊讶,莫非是后悔跟她在一块?

  “我后悔咱生小孩生的太早了,有他们,你的大多时间都被他们给占据了。我都排到了第四位。”郑为不满的说。

  “哪里还有跟自个儿的小孩争风拈酸吃醋的?”沈筱言忍笑说。

  听郑为这样说,她便想起了上回郑为也是这样,怎么他如今越发像个小孩啦?

  “怎不能拈酸吃醋?你是我的娘子,自然是要将我放第一个的。等这仨小玩意再大点,便将他们丢到书院儿去,再给他们拾掇好屋子,早些叫他们自立。”

  郑为的话说的理所自然,一点也没觉的有啥不妥。

  “怎么,你如今不心痛你那宝贝女儿了?”沈筱言抬头,揶揄的看着郑为的脸说。

  “软软自然是要和咱一块住上房,便叫她住西偏房去。至于郑江跟郑河,男人便要有担当,总是躲在爹妈的怀中怎么办?”

  郑为说的满面正气,好像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一样。

  沈筱言白了他一眼,倘若郑江郑河今年10几岁,这话是没有啥问题的。

  可是俩刚才半岁的幼儿,他便这样说,那着实不合适了。

  “我看呀,从明日起,你便住到西偏房去……不,你便住到前院儿去好了。”

  沈筱言说着,推来了郑为,自个儿坐直了身体。

  “怎么?”

  郑为讶异的看着沈筱言,不明白她是啥意思。

  “你莫非不知,小孩是娘亲的心里好?在这刺我的心,还想叫我跟你同一阵营?”

  沈筱言说着便又翻了个白眼儿。

  郑为无奈的笑,果真,沈筱言对小孩上心的程度,已然超出他想象。

  “为夫说笑呢。靡靡不要生气。”

  郑为柔声说着,便要上去再度抱住沈筱言。

  沈筱言却是闪身,“你头发湿哒哒的,水都滴到我身上。一会还要换衣裳……”

  “没有事,左右都是要脱的。”

  郑为说着,便不顾沈筱言的反对,将沈筱言抱在了怀里。

  虽说成婚两年多,小孩也已有仨,可是每回听见郑为这充满暗示的言语,沈筱言还是忍不住会脸红。

  郑为也是喜爱沈筱言这娇羞的样子,沈筱言这两年长大了,生了小孩,愈发变的妖媚起。

  平常中,一颦一笑都叫郑为觉的赏心悦目,如今沈筱言脸面上红红,目光不敢看他,更叫他心里一阵火气。

  “靡靡……”

  “我一直在。”

  待沈筱言讲完这句话,郑为已然吻上了她的唇。

  随着郑为的吻渐渐加深,沈筱言也觉的自个儿的脸越发烧,有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两手也使劲的抓紧了郑为的衣裳。

  体会到沈筱言的改变,郑为离开了沈筱言的唇瓣。

  看着沈筱言媚眼如丝的样子,在薰黄的灯光下,显的分外的蛊惑,郑为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沈筱言压倒在炕床上。

  “去外边!”

  沈筱言抓住郑为乱动的大手,急急说。

  虽说三生子晚间睡觉非常沉,也全都是一夜不醒,可是她依然不想在这。

  郑为在她脸面上轻轻一吻,打横将她抱起,出里屋,便到了外边书房。

  第二天早晨起,沈筱言搓搓自个儿的腰,在心中暗骂一声禽兽。

  果真,拈酸吃醋的男人伤不起。

  郑为每日早上全都要跟司马寒一块打拳练剑,近来这一些时间,沈筱明想要习功夫,因此,也会跟着俩人一块在花苑里打拳,学剑。

  今日,又多了一人,那便是卢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