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晏暮寒道，“张口。”
乔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既然他开口，她就照做了，他往她口中放了一颗药丸。
药丸立刻融化在她的嘴里，非常的苦，乔岁差点就要吐了，但还是咽了下去。
晏暮寒笑了笑，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可惜，这里有讨厌的人看着，不能喂你吃。”
乔岁，“……”
她看向晏暮寒，目光有些古怪，压低了声音嗔怪。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你没事儿吧。”
晏清音大概也是被他留具全尸的话震撼到了，他皱了皱眉，又笑了笑，“暮寒，你是不是，太自负了些，你今日是一个人来的，你又怎么知道你们能走得出去。”
他偏头看乔岁，带着笑，“魏姨娘，跟着他，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乔岁反唇相讥，“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你死了暮寒都不会死。”
晏清音的笑容有些收敛了，“魏姨娘你真是，说起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气人，昨日还病得要死了，病好了，马上就翻脸不认人，真是无情的人。”
晏暮寒皱起了眉。
乔岁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大公子才一定想要我留下一条命来么？至于翻脸无情？看看您，再看看我，相形见绌。云泥之别，不敢与大公子相争。”
晏清音这会儿也并不对他吝啬自己的贬义词，“牙尖嘴利。”
“比不过你佛口蛇心两面三刀口蜜腹剑道貌盎……”
晏清音，“……”
“小姐，我们不与不值当的人费口舌，仔细口渴。”
她语速极快输出极其稳定，晏暮寒觉得如果他不开口，她定是可以指着晏清音的鼻子骂上一天。
看她这个样子，当真是在这儿被气狠了。
他道，“时间差不多了。”
乔岁顿了顿，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做什么突然这么问，可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了。
晏暮寒侧头看她，“感觉如何？”
乔岁突然觉得有他在身边，心中大定，点了点头。
原来他这么久没动静纵着她和晏清音说这么多是在等药效。
就感觉，只要他在，就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担心了。
晏暮寒“你不需要参与，只要保护好自己，好么？”
乔岁听言，再次认真地点了点头。
晏清音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
他觉得他在魏姨娘的面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看書喇
他神色疑惑，哪怕没有想到他能带来对付这些蛊丝的东西，但即便与他计划的有了些小小的出入，关系也不大，他依然从容，笑着看乔岁，“魏姨娘是给暮寒用蛊了，还是给他下降头了？”
晏暮寒看着他的目光还带着寒意，微微侧头看乔岁后，冰雪消融，“嗯，是什么？我也想知道。”
乔岁无意识地睁大了眼，她没好气地他手上打了一下。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我们不小心有可能会死在这里，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
晏暮寒眸光淡淡，一点笑意被他悄然掩去，“怕什么？”
说话的这会儿，乔岁看见眼前围着他们的这些人有些不对劲，他们一个个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他们似乎开始了不同程度的禁脔，每个人的面部肌肉都变得扭曲，唇角溢出鲜血，人抽搐了起来。
晏清音瞧见了这一幕，他微微眯了眯眼，“刚才撒出来的药有问题？”
乔岁几辈子只在丧尸电影里面看到过这样诡异的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
晏暮寒伸出手，想要握她的手，却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迹，还在滴着血。
他脸色有些难看，突然觉得有些厌恶，就在他对自己生出自我厌弃的情绪时，她素白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是害怕啊，但他们实在是太奇怪了。”
“无妨，别担心。”
那些人口吐白沫之后，倒下，再没了声息。
晏清音弯了弯唇，笑意淡淡。
“暮寒，你这下手也是真狠，这些人可也是有家，有亲人的人的，你怎么就能忍心这样取了他们的性命呢？”
乔岁实在是忍不住吐槽。
如果不杀这些人，那要怎么样，等着自己被杀吗？
还有，旁人要说这种话也就算了，晏清音……乔岁不相信他做的草菅人命的事情就少了。
他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太虚伪了，甚至到有种做作的程度。
晏暮寒目光冷漠，“将死之人，话还是少一点为好。”
乔岁轻轻拽了拽晏暮寒的衣角，“暮寒，他有一点点奇怪。”
乔岁觉得如果一切真的这么快就结束了，晏清音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
不正常，一切都不太正常了。
尤其是的淡定，十分不对劲。
晏暮寒自然也感觉到了，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
他今日就要把他的小姐带出去。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晏清音浅浅笑了起来。
“魏姨娘真是聪明，暮寒，你的眼光不错。”
他依然像个温暖的大哥哥，就好像他如今所做的一切是为他们好一样。
恶心！
但是在他话音刚落，乔岁听到了‘铮！’地一声。
这声音简直可以用刺耳来形容。
乔岁仰头四处都看了看想找到声音的源头，但是没找到。
接着又是更刺耳地一声‘铮’。
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这些已经气绝身亡的人，像人偶和傀儡一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甚至有的人因为身体重度痉挛而死，整个肢体都已经扭曲的不像话了。
乔岁还听到了骨骼摩擦，发出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她的心里有一根弦紧紧绷了起来，“暮寒，这次如果就只有你来了的话，我想我们离开这里比较要紧。”
晏暮寒微微颔首。
为绝后患，他今日定要让晏清音死在这里，也为她出了这些日子的恶气，但是在这之前，确实要将她安顿好。
乔岁不知道晏清音对这些人做了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人死以后，连尸体都不放过。
这还都是他自己的人，真是灭绝人性。
乔岁看着晏清音，她觉得这人，真是一个冷血动物。
大概是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的神情就有些明显。
“魏姨娘，别这么看着我。”看出了她眼中复杂的情绪，晏清音叹息，“我说过，弱者的命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死后却能创造价值，才不枉此生，不是么？”
晏清音笑道，“这样多好，他们不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了，物尽其用不是最好的事么？”
晏清音看向晏暮寒，“我想，暮寒会很认同我说的话。”
晏暮寒简直懒得与他有多余的交谈。
他对乔岁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