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曲和玉醒来已经是中午12点后的事了。
他睁开眼睛，眼神空白了一会儿，感觉身体重新变得干爽，但一动，他扶着额头……记忆开始复苏。
……
佣人进来送餐的时候，又看到熟悉的画面，床上的枕头都被扔在了地上。
曲和玉身边只有书得以幸免被扔出去的命运。
曲和玉刚刚扔枕头牵动了全身的酸痛，趴在被子好一会儿才缓缓扶着腰坐起来。
他握紧被子咬牙切齿了一番，可惜罪魁祸首人不在房里。
佣人换了新的枕头放回床上，眼神不敢乱瞄，小心翼翼地盯着地板，问他：“曲先生要不要洗簌？”
曲和玉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佣人这才推着轮椅走过来。曲和玉身体僵硬被扶着坐到轮椅，被推去浴室。
曲和玉不喜被人触碰，佣人都戴着手套，把他扶坐在一张折叠的高凳上，让他坐在上面刷牙洗脸。
曲和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一愣。镜子里的他脖子和锁骨一带的痕迹……不堪入目！
曲和玉一边刷牙一边在心里骂道：狗崽子！
等他洗簌完，另外负责一日三餐的佣人已经摆好温度适宜的粥等着他了。
曲和玉喝完粥后，佣人告诉他今日的复健取消了。
下一秒，汤匙碰撞到碗底发出清脆的声音。
接着佣人又小声翼翼问：“曲先生，今天还去外面走走吗？”
曲和玉冷声道：“不去。”
他吃完午餐，让人扶回床上，不到半个小时，他又躺了下来。
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乏力又酸痛。虽然也有可能是昨天复健后的后遗症，不过想来还是昨晚经历的疯狂床事更有可能是身体行动负担的原因。
再来昨晚他也被动着有了感觉，还把秦飞沉的腹部也弄得湿漉漉黏糊糊的。
他现在感觉身体都有点虚。
曲和玉卷着被子，闭眼继续睡觉，养养身体。
下午，他正在睡眠中的时候，“罪魁祸首”过来看过他。
他顺了顺他的头发，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感觉没有异常才走。
曲和玉几乎昏昏噩噩睡了一天。
晚上吃完晚饭，坐着看了一会儿书，感觉到闷了，叫佣人推他去阳台吹吹风看看海。到了往常入睡的时间也准备要睡了。
或许是因为已经睡了一整天，他这次在睡梦中感觉到床上有动静。
他翻过身，对上了正想掀开被子，悄悄上床的秦飞沉。
“……”
曲和玉手撑起身体，瞪着来人。
眼里的气焰清晰可见。
秦飞沉看着他，摊开手：“今晚我只想睡觉。”他已经做好曲和玉要发飙的心理准备。
曲和玉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和他计较，卷着被子转过身没有说话。
他只想好好休息，明天去复健，早点站起来。
秦飞沉愣了一下，侧躺在床上，手撑着头，看着卷着被子只露出后脑勺的人。
他看了一会儿，克制住了想摸头发的冲动。微微探下头。
曲和玉闭着眼睛，好像真的只想睡觉。
秦飞沉侧躺着，没有像往常一样把人搂到怀里，他的脸对着曲玉散开的头发，闻到了淡淡的与他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秦飞沉嘴角一勾，再凑近一闻，还能闻到和自己身上不一样的。说来也奇怪，他们共用洗发水沐浴露，味道应该是差不多的，可除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还能闻点别的，他想，或许是曲和玉身上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秦飞沉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人又搂进怀里，而且被子还盖在两人身上。
他默默反思，大概伸手抱习惯了，睡着睡着就……
他悄悄收回手，在曲和玉醒来前，下了床。
……
被迫冷静了一天，曲和玉再次去复健，没有一开始那么急迫，也愿意配合医生，听他的建议。
秦飞沉照常处理完公事就去问医生曲和玉的情况，得知他愿意配合了，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示意了一眼佣人，佣人退后了。
曲和玉看了一眼他，沉默不言。他已经好几天没和他说过话。
秦飞沉也没有说什么，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
下午天气有些炎热，他们只在别墅里的院子里走。
秦飞沉推着他树荫底下，他忽然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曲和玉放在膝盖的手一缩，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秦飞沉说完，好像根本没想等他回复，继续推他去散步。
秦飞沉是几天后和李轻他们一起离开的。
曲和玉继续留在岛上复健。
秦飞沉离开后，曲和玉更沉默了。
每天都在重复着复健。
秦飞沉再次回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
那时候他的复健已经小有效果，能靠辅助的家伙走路了。
秦飞沉看到他走了几步，就要扶着东西。佣人正要走上前，扶住他。
秦飞沉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他，沉声说：“我回来了。”
曲和玉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片刻，没出声。
秦飞沉有些不满他的反应冷淡，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扶着人坐了下来后，忽然抱住他。
曲和玉忽然被熟悉的温暖怀抱包围，愣了一下，接着开始挣扎：“你又做什么？”
秦飞沉听到他的声音，嘴角上扬，把人抱进怀里，头还埋在他颈吸了一口气，才放开。
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曲和玉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到了晚上，秦飞沉看着曲和玉已经能靠着房里的辅助设施，自己走去浴室洗澡了。
他有些高兴，又感觉有些失落。
抱着他去洗澡什么的，他不觉得麻烦，感觉还蛮享受。
他等曲和玉洗完澡，自己再去洗。
洗完后，两人一起坐在床上。曲和玉看书，秦飞沉打开电脑处理事务。
等曲和玉困了，要睡了的时候，秦飞沉也不干活了。
他熄了灯，抱住人蹭了蹭。
曲和玉挣扎了一下，秦飞沉附身在他耳边哑声说：“明天复健能休息一天吧。”
曲和玉身体一僵，开口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