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玉下了床，脚步有些踉跄。秦飞沉想要搀扶，被他推开了。他眼神不悦地看着他自己扶着辅助设施，缓慢走到浴室刷牙洗脸。
他出来后，饭桌已经摆好了清淡的牛肉粥。旁边还有一杯温水。
“温度刚好，吃吧。”
曲和玉坐了下来，喝了半杯水，没有看坐在对面的秦飞沉，好像示对面的人为空气。
秦飞沉看着他，眼神逐渐阴沉下来。
曲和玉沉默吃完粥后，又爬上床睡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睡了一觉，他看起来精神好些了。
这次醒来，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神情郁闷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爬起来换了一套衣服，然后走出去。迎面走来一个佣人，问他要去哪里。
曲和玉面无表情问道：“秦飞沉在哪里。”
自从秦飞沉不伪装后，在他身边晃着的佣人换了一批能和他沟通的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向佣人问秦飞沉的动向。
佣人没被吩咐不能说，就直说在三楼。
曲和玉沉着脸走上楼，敲响了秦飞沉的办公室。
“是我，开门。”
很快门开了。秦飞沉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神感觉到有些意外，他还未出声，曲和玉站在门口，直接了当地说：“我房间的东西还有我妈的骨灰，你放哪了？”
秦飞沉眼神闪过一丝了然，他垂下视线，在他耳边，低声说：“等我一下。”
他说完就走回去，从柜里拿了一个全屏手机再走出来。
“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不远的房间。
曲和玉看到他输入了几个密码，默默记了下来。
秦飞沉输完后，门没有如他所想开启，倒是嵌在门框上的屏幕亮了。
曲和玉看着他，凑到门那块屏幕里，停顿了三秒后。门才“嘀”了一声开了。
曲和玉皱起眉，门需要靠密码和人脸识别解锁？那样他记密码也没用了。他郁闷地想。
秦飞沉低下头在全屏手机上按来按去，滑来滑去。
曲和玉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正要走进房间的时候，被秦飞沉拉住了。
不等他说话，秦飞沉把全屏手机放在他面前，里面传出一道字正腔圆的女声让他眨眨眼。
“你又做什么？”曲和玉不耐烦道。
曲和玉一顿，反应过来是在做什么了。
他依手机里发出的指示做了后，秦飞沉放开他的手。
曲和玉走了进去，拍上门，把秦飞沉隔绝在门外。
秦飞沉看着关上的门，抿了抿唇。他把手机放回外套的口袋，走回他的办公室继续处理事情。
曲和玉入眼看到了盖着幕布的画，不远处有一张供台，台上放着白玉骨灰坛。
曲和玉走上前，看了一会儿，小声说：“妈妈，没想到他竟然把你也挖出来了。”
他顿了顿又说：“我已经想不起来妈妈何时开怀笑过了，妈妈也曾想过从岛上逃出去吧。他要真能找到妈妈的家乡，到时候再送你去那个地方。离开那座岛上，回到家乡，妈妈会高兴吧。”
他低着头站了一会儿，转过身，看到柜里摆放着他保存下来的属于过去的人的遗物。
他走过去，一一看过，确实没有遗漏。
他掀开幕布，看着定格了过去瞬间的画像，神情黯然。
他又站了一会儿，身体感觉到隐隐不适，好在画像不远处，有一张短沙发，曲和玉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看着画像，表情黯然道：“妈妈，哥哥，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
“离开了那座岛，我已经不是曲教头。我还能成为谁。现在身体废了，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了。”
“要是你们在，会骂我任性吧。要是当初我不放任自己，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局面。他也不会……”他顿了顿，低下头来，看不到他的眼神。
半响后，他眼神挣扎，低声说：“我有些不对劲。”
他又停顿了不短一段时间，忽然自嘲一笑：“真是越活越像个笑话。”
他没再说话，安静坐了一段时间，才走。
他关上门，站在走廊，忽然不知道该走去哪里。
他想起之前在做什么，不是复健就是躺在那房间。
他缓慢走到训练室，希望通过锻炼能让自己逃脱一时。
等他回到卧室。
发现墙上多了一块很大的显示屏。
沙发对着显示屏，前面多了一张矮桌，放着一个大箱子。
曲和玉打开一看。里面有看着不新的游戏手柄，游戏卡，还有光碟。
他愣了一下，拿起游戏手柄。
是他以前的。那些光碟也是他看过的电影。
秦飞沉连这些都从岛上带了过来。
曲和玉吃完晚餐，就半躺在沙发上玩以前的游戏。
这让他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他还记得自己嫌秦飞沉生活太无聊了，命令过他来陪自己玩游戏，帮自己过关，调剂下生活。
不过很显眼，秦飞沉把游戏当任务了，看起来一点没享受到玩游戏的乐趣。
曲和玉后来才作罢。
曲和玉想起以前，神情萎靡，心不在焉，手速就慢下来了。
连以前能打过的关卡，都一直没过。
秦飞沉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眼神低沉，一脸郁闷盯着屏幕。
他看了一会儿，屏幕就响起挑战失败的音效。
曲和玉在门开的时候，就知道他进来了。
他身体有些僵硬，脑子莫名有些空白。
等游戏输了，他更是玩不下去了。
但比起要面对不知如何面对的人，他宁愿继续玩游戏来躲避。
秦飞沉走了过来，朝他伸出手。
“要我帮你吗？”
曲和玉抿了抿唇，僵硬拒绝道：“不用。你不要挡着我。”
秦飞沉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
他坐在旁边看着他玩，感觉到他的姿势更僵硬和不自在。
他身边的气压也玉岩征里一点点变低。
房间再次响起游戏失败的音效后，他把游戏手柄拿了过来。
“玩不下去就不要玩了。”他沉声道。
曲和玉没有看他，他一言不发站了起来，走去浴室。
他洗了一把脸后，发了一会儿呆。
接着他干脆脱掉衣服，坐到浴缸里泡澡。
他闭着眼睛，泡了一会儿后，外面传来敲门声的同时，门开了一条缝。
这浴室的门自从上次被秦飞沉破坏后，一直没有人来修。
这一敲，门已经开出了一条缝。
曲和玉隐约能看到门外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抿了抿唇，看着门外的身影，忽然生出些紧张。接着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生出些脆弱而恼火。
秦飞沉，没有进去，就在门外对他说：“你在洗澡吗？”
他一听更恼火了。
他想着，该做的不该做都做了，早就冒犯遍了。偏偏平时还要装着样子！
好卡。。。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