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没等刘铮开口说话,便听陆昭又问道:“我会有什么……症状吗?除了心口痛。”
“世子会心口痛,往后还会有头晕等反应。蛊虫若是发作起来,您的筋脉都会备受牵连……会很难受。”
“就没有医治的法子?”魏思宁忍不住出口道。
“恕我直言……若是有法子,当初我那位故人也不会如此快就撒手人寰……不过人饲没有死,世子的蛊没有完全……坏了!”
“怎么?”陆昭只觉得这老头儿一惊一乍的,自己不死都快被他给吓死了。
“世子可是才从吐蕃回来?”
“正是。”
刘铮起身,焦急的在原地踱步。
“世子啊……若是他们知道了你去了吐蕃,他们便能知道那人死没死!他们便可以继续给您下蛊!施蛊者若是想让您死……您躲也躲不了啊!”
陆昭心口一滞,满脑子都是自己死了连煜该怎么办。
他声音有些发涩:“那……我还有多长时间?”
“那人饲没死……您时间还会长上一些……大抵今年的年关,不过世子也别彻底死心,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给您找医治的法子的!”
陆昭心下了然,看向刘铮问道:“你们这么多年了,可有研究出来吗?”
“这……”
“行了!”陆昭起身:“还希望这事儿爷爷您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不希望他们为我担心。主要是麻烦,你说人死就死了,干嘛这么早以前让他们就替我操心。”
“你这……”
“您就当帮帮我吧……”
……
出了刘家的门,陆昭在前头走也不说话,魏思宁两步冲了上去:“主子!”
陆昭顿住了步子,看向魏思宁道:“谁都不许说出去,答应我!”
“主子……”
“答应我!”
魏思宁抱拳说了声是。
片刻后他又道:“主子,刚刚人家不是说……可能有法子吗?”
陆昭没理会自己,魏思宁觉得自已鼻子一酸,他偏开头又道:“您真的不告诉连将军吗?”
“魏思宁……我没办法告诉他。”陆昭终于开口,他声音里头带着压抑与绝望。
他不信自己的蛊能解,他不想死……他舍不得陆家的每一个人,他舍不得他的朋友,他更舍不得心尖尖上的连煜。
当初说有什么都要一起担着,如今看来好像真的不太现实了。
陆昭重复着:“魏思宁……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他。我告诉他以后,他会自责,他会崩溃的…他没有办法看着我死,你不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事儿来。”
“那您,就这么瞒着吗?”
“我……唔……”陆昭话没说完,一口血便从嘴里吐了出来。
“主子!”
陆昭接过帕子擦了擦:“无妨,都是快死的人了,吐口血就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了。”
陆昭本就生的白皙,如今鲜血挂在嘴边竟生出了一丝魅惑与妖冶。
他回了国公府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表面上不动声色,还真的能心无波澜吗?
他抽出腰间的折扇,一遍又一遍的在扇柄上摩挲着,他哑声道:“我真的要离开你了吗……”
……
外头的疏林已经好久没见魏思宁了,他踏进陆昭的院子里就见魏思宁站在门口。
他冲着人就扑了过去。
“魏大哥!”疏林高兴的抱住了魏思宁的腰,却被魏思宁捂住了自己的嘴。
“唔?”
魏思宁把疏林扯到了一边儿:“最近别惹主子。”
疏林眨巴着眼睛问:“和连将军闹别扭了?”
魏思宁:……
魏思宁拍拍疏林的头:“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
疏林挑眉:“那是,我都十五了。”
疏林开始抽条儿,个子窜的很快,现在都到了魏思宁的鼻尖了。
魏思宁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十五了?”
疏林不服:“我十五怎么了?”
魏思宁挑眉:“你十五都多大了?还这么抱我?”
疏林嘟囔道:“那不从小都抱到大了吗……”
他拍了拍疏林的肩膀道:“主子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别往前凑合惹事儿。还有,不是因为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