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也没好好说，大把的时光在床上便荒废过去。
看着床上的人水润的红唇微动，白皙身子上布满了自己的留下的痕迹，连煜有些莫名满足。
破晓——
陆昭醒的早，眼睛里倦意确实丝毫不减，他看着已经起身的连煜懒洋洋的喊了声子商。
连煜神清气爽的一脸餍足：“怎么醒这么早？”
陆昭软声道：“累的睡不着了……”
连煜轻笑：“出息，我叫厨娘热了粥，你歇歇出去吃点儿或者叫魏思宁给你端进来。”
陆昭随意应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已经穿好衣裳的连煜。
“连将军，你什么时候回来？”
未待连煜说话陆昭又颇为郁闷的继续道：“清和不想独守空房。”
连煜眉眼间忽然染上丝烦躁，他看向陆昭淡声道：“你等我一个时辰，我去把皇帝杀了就出来找你，必定不会叫你独守空房。”
陆昭嗤笑出声：“你找死啊？”
连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明知道不行你还撩拨个什么劲儿？昨个还不够？”
陆昭：“……”
是谁教他动不动就开黄腔的？
陆昭抓起了软枕来就朝他砸去，连煜接了个准，笑着又扔回了他身边。
他凑过去把被子给人往上拉了拉，盖住外泄的一片春光，俯身在陆昭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我争取尽快回来，我可舍不得让世子一人在家独守空房。”
待连煜走后，陆昭侧着身子抱着那个软枕，上头还有连煜清冽让人安心的味道。
昨夜着实累，不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宫：
郑胤已经成年的儿子只有三个，这三个儿子心怀各异的在皇帝寝宫门口候着。
小太监在这儿伺候着皇子们，时不时的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实在是太难熬了……
郑旭尧不屑同连煜说话，他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茶。倒是郑越笑的温润如玉，一直与连煜搭话。
“四弟同清和查盐铁的事儿怎么样了？”
连煜摇头：“到了南启不过数日，还没有任何头绪。”
郑越面不改色的颔首：“这种事急不得，反正日子还长不是？”
连煜应了一下淡声道：“正是。”
郑旭尧看不过去了，戳了戳郑越：“三弟，听说皇后娘娘病了，身子无恙吧？”
郑越不知郑旭尧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但他还是缓声答道：“劳皇兄挂念，母后那是老毛病了，养养便好。”
屋内的香炉中泛着袅袅的白烟，连煜闻着有些不喜。他还是更喜欢陆清和身上那种淡淡的似有似无的清香。
下人们在角落里低头站着，一切都枯燥无趣的很，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对这个地方偏执的向往。
利时从郑胤屋里迈着无声的碎步走了过来，他朝连煜躬了躬身子恭敬道：“四皇子，皇上宣您进去呢。”
魏思宁起身应下，便随着利时进了郑胤屋内。
随着门发出“咔”的一声，他便被外头隔绝了起来。
连煜行了一礼：“皇上。”
郑胤似乎比昨天自己来的时候要精神一些，他眼睛显得很有神。
他咳了一声有些不悦的看向连煜：“你还要朕提醒你几遍？”
连煜顿了片刻：“父皇。”
郑胤这才满意，他叫连煜坐在了自己床边，慈父般的开口：“子商，这阵子去南启可碰上什么棘手的事儿没？”
连煜摇头：“劳父皇挂念，暂时一切安好。”
郑胤点点头：“若是有什么事儿千万不要逞强，派人告诉朕，朕去替你摆平。”
连煜一一应下，两人一时无言。
郑胤静了片刻开口道：“子商，你娘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
连煜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好在他低着头没人能看到，这个人怎么还好意思提自己母亲。
他一边回忆着那婆子跟自己说的话，一边随意地扯着谎：“母亲给我留下过一封信。”
“母亲在信中并没有告诉我父亲是谁，她只告诉我说她很爱我的父亲，她还跟我说，若是有朝一日父亲把我接回家，叫我千万不要怨他。”
连煜看向郑胤，眸中似乎有晶莹在闪烁。
郑胤明显的怔在了原地，似乎回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苦苦追求春意的模样。
连煜见他不说话，缓声问道：“父皇，我母亲说的对吗？”
郑胤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喑哑：“她……她说的对。”
连煜忽然冷笑：“听人说我娘很好，可是我却记不得她的模样……我在外漂泊了二十年，您终于肯把我接回来了？”
他声音有些发冷：“父皇，我若是知道我的父亲是当今皇上，我一定不会选择在饥寒交迫，在被人拳打脚踢的时候还坚持活下来！”
“子商……”
“你在怨朕。”
连煜否认：“儿臣不敢。”
当他看郑胤有些愧疚的样子，以为他良心发现要说些什么时，却听这皇帝还坚持拿开始对自己说过的谎言来搪塞自己。
他忽然就释然了。
果然不管怎么跟郑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始终都是为了他自己。
自私的让人生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