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这是你的声音,听到了吗?
在周意这个电话之前,关律师已经等了她好几天,久等不到便去出差了。
周意刚好也不着急,让她先忙。
一周后,两人在「这座城」头一次见面。
关于赠与手续,苏也走之前已经把自己相关的那部分处理好了,周意只需要签几个字,提交一些身份证明材料就行。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关律师却说:“周小姐,你的签名怎么和身份证不一致?”
周意顿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和过去做了切割的「周艺」。
“关律师,手续能晚几天再办吗?”周意问。
关律师笑着说:“当然,您方便的时候,随时联系我。”
“谢谢……”
“您客气……”
关律师很快离开。
周意盯着桌上用了五年,却依然陌生的身份证很久,拨通了韩秋的电话。
周意握着手机,有些浮躁地等着。
电话响过7声,终于被人接听。
“喂……”韩秋声音干哑得厉害,但没有情事过后的那骨子绵软。
周意蹙眉,“秋姐,你怎么了?”
韩秋清了清嗓子,说:“没事……”
周意不信,“你还在不在江坪?”
韩秋说:“在……”
“我马上过去找你。”
“周意!”
韩秋还没来得及拒绝,周意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和李措知会一声,马不停蹄往韩秋的住处赶。
就在老城区,距离很近,她只用半小时,便出现在了韩秋门口。
周意按下门铃,心急如焚地等在门外。
过去好一会儿,里面总算传来韩秋虚弱的声音,“稍等……”
“咔!”门打开,韩秋面色惨白,身上烟味儿浓得呛人。
周意诧异,“秋姐,你抽了多少烟?!”
韩秋没回,只是侧身推开门,用那副比电话里还哑的嗓音说:“进来吧……”
周意快速进门脱鞋,跟在韩秋后面进了客厅。
“坐……”韩秋说。
周意没马上去,而是沉眸站在茶几边,看着韩秋神色如常地收拾满桌狼藉——六七个空烟盒被捏扁了,随手扔在桌上;
临时用来当烟灰缸的小果盘几乎放满;
没锁屏的手机……全都是她打给符晓,却无人接听的电话。
“秋姐,你和符晓姐是不是吵架了?”周意小心翼翼地问。
韩秋说:“没有……”
周意语速飞快,“没有你这样?”
韩秋绑紧垃圾袋,暂时放在门边,随后坐到最靠近阳台,光最亮的沙发上,单方面结束刚才的话题,转而说:“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秋姐!”
“不说就走。”
周意不可思议地盯着态度冷淡的韩秋半晌,在沙发另一端坐下,说:“我想做回周意。”
韩秋不假思索,“行,晚点我联系人,最晚明天给你结果。”
“谢谢秋姐。”
“小事……”韩秋忽然想起来,问:“你之前的户口是不是也不在家里?”
周意,“嗯,在我爸妈领导那儿,上学方便。”
韩秋说:“反正要找人,要不要顺手给你转回去?”
周意求之不得,只是,“麻烦吗?”
韩秋说:“我小叔一句话的事。”
“那就麻烦你帮我联系了。”
“嗯……”
没有任何迂回的对话结束,空气瞬间陷入死寂。
韩秋静坐着。
来电铃声划破寂静的那一秒,周意在她脸上看到了很明显喜色。
发现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运营商推销电话,她沉默几秒,按下接听,客气地跟对方说不需要任何推荐。
突如其来的声响落幕,衬得空气更静。
韩秋依旧看着窗外刺眼的天,说:“周意,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周意攥紧手机,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善言辞,“你一个人行吗?”
韩秋声音淡淡的,“有什么不行的,早就习惯了。”
一个人的生活确实能习惯,但是不能被打破。
周意知道,就是帮不了。
周意站起来说:“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韩秋背对她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
周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韩秋的住处。
磨磨蹭蹭走到楼下,她还是没忍住给慕青临打了个电话,“妍妍,现在方便说话吗?”
慕青临笑道:“你找我,我敢不方便?”
慕青临的声音轻松明朗,带着浓浓笑意钻进周意耳朵,一瞬间就驱散了她胸腔里的低落,她不自觉放松下来,问:“符晓姐在单位吗?”
慕青临说:“在啊,找她有事?我把电话给她……”
“等一下!”周意吓得赶紧叫住慕青临,说:“不是我找。”
慕青临笑问:“那是谁?韩秋?”
“也没有吧。”周意朝路边一只正在卖力拆花圃围栏的二哈勾了勾手指,它立马狂吠着朝周意扑过来,惊了她一跳。
慕青临听周意呼吸不对,急忙问:“怎么了?”
周意说:“招狗来着,差点被狗咬。”
“你多大了?”
“26……”
慕青临被周意噎得没脾气,直接把这话给岔了,继续问她,“谁都没找,你问符晓干什么?”
周意绕了条小路,躲着狗,“符晓姐和秋姐好像吵架了,秋姐状态很不对劲。”
慕青临很会抓重点,“你在韩秋那儿?”
周意说:“嗯……”
“找她有事?”
“我想把名字改回来。”
慕青临那头静了一秒,软下声说:“是该改回来了。”
周意说:“户口也会转回我爸妈名下。”
“是我疏忽了,没早点帮你处理这些事。”
“干嘛说这个话,我又没跟你提。”
慕青临笑了声,问:“韩秋那边好处理吗?”
周意说:“嗯,秋姐有关系,一句话就能搞定。”
“这样也好,省得你四处跑。”慕青临说:“我一会儿去找晓,当还韩秋人情。”
周意连忙提醒,“别说是我说的。”
几分钟后,慕青临把符晓叫进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小九说韩秋状态不对,你不去看看?”
符晓冷脸,“我为什么要去?”
慕青临看着她,处变不惊,“你俩睡也睡了,她说不会回来,最后也回来了,你说为什么?”
符晓语塞,脸色顿时更加难看,“管好你老婆就行,别人的事儿少操心。”
慕青临淡定道:“我是不想操心,但是她操心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符晓无语,“你是她老婆,还是她妈啊?”
慕青临说:“她老婆……”
“……”
“晓……”慕青临叫住起身要走的符晓,语气正经起来,“我和小九是你一路看着过来的,你应该清楚,一段感情里有人服软,才有退路。”
符晓背对慕青临站了几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但是她的话一直在符晓脑子里回荡着。等她回神,人已经站在了韩秋家门口。
符晓一脸寒霜,死盯着紧闭的实木门。
片刻后,她按响了门铃。
门后没有一丝动静。
符晓气得扭头就走。
走到电梯口,步子蓦地定住。
几分钟前,周意在微信上跟她说:【秋姐电话打不通了】
符晓烦躁地拨了一把头发,大步折回来,连着按了五六下门铃。
门里依然听不到声音。
符晓突然就有点慌了,她快速拿出手机,点进通话记录,从整屏红中随手点了一个。
语音提示「关机」。
符晓脑子里「嗡」得一声,拍着门板大喊,“韩秋!你……”
符晓话到一半,门后响起开锁声,紧接着,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道缝。
符晓下意识往旁边走。
下一秒,门彻底打开。
韩秋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身前两点若隐若现,她的眼神看起来很疲惫,一开口,沙哑嗓音更甚,“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接我的电话。”
符晓冷斥,“难道不是?”
“是你为什么还会过来,符晓!”韩秋下意识抓住符晓的手腕,被她离开的步子往前拖了一下,几乎摔倒。
符晓愣住。
印象里,韩秋和「弱不禁风」四个字根本不沾边,才一晚上而已,她怎么就成这样了?
“你……”
“先进来……”韩秋打断。
符晓冷笑一声,甩开了她的手,“但凡进你这扇门,我们除了做AI就没做过别的什么,你不怕前女友知道了吃醋?”
韩秋站在门口,漆黑目光紧锁着符晓,“我说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和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没有你和她又亲又抱?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符晓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韩秋却突然笑了,“符晓,你吃醋了。”
符晓脸上一僵,猛地抓住韩秋手腕,将她扯进门,落锁。
韩秋下意识反抗。
符晓哼笑一声,不费吹灰之力就给人背身按到了门板上,压着声说:“认错!”
韩秋昨天一晚没睡,精神不好,身上也没什么劲儿,双手还被符晓掐在身后,一开口,跟喘似的,隐忍而急促,“我错哪儿?”
“跟你那个前任掰扯不清!”
“有现任管我?”
“……”韩秋句句试探,句句往符晓敏感处扎,气得她脸都黑了,一把甩开韩秋,就要去拉门把。
韩秋快速攥住符晓的手腕,望住她说:“符晓,我很高兴。”
符晓眉心紧蹙,看她像看神经病。
韩秋毫不在意,“你闹,说明你开始在意了。”
“有完没完?!”符晓怒气上头,用力反扣住韩秋,将她扯到跟前,咬牙道:“我就是在意怎么了?你呢?!说好的陪我做产检,结果你前女友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连你人都找不着!”
“我手机没电了了,接不到电话。”韩秋解释。
符晓怒气不减,“接不到电话不会等我从诊室出来再走?!你就那么着急见她?!昨天四十一度的天,你和她在空调房里亲热的时候,我跟个疯婆子一样,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满世界找你!”
“符晓!”韩秋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你看到我抱她,是因为我家里人刚去找过她,她吓得站不住,我下意识扶了一把。”
“可是她亲你,你没想躲!”
“我不是不想躲,是突然看到你一身狼狈的样子,心疼得动不了!”
“……!”一瞬间,符晓心跳大乱。
认识两个多月,她们什么荤话都说,就是没说过「心疼」这么细腻的词。
她无端就想到了慕青临不久之前说的那句「服软」……
韩秋还在继续解释,“就是因为不想和她再有什么关系,我才会那么着急过去。我怕我家里人跟她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又欠她一笔。符晓,走之前,我有让排在你后面的年轻女孩儿帮忙转告,也借她的手机给你发了短信。”
符晓愣住,她根本没看短信,从诊室出来也没看到什么年轻女孩儿!
真相大白,符晓扣在韩秋腕上的力道突然就轻了很多。但碍于她那点可怜的面子,语气依然别扭,“既然没做亏心事,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
韩秋站直了身子,不确定地问她,“我已经洗过澡了,还能闻到?”
符晓瞥她一眼,烦闷道:“我对这个味儿敏感不行啊?”
韩秋说:“行……”
符晓最烦韩秋这幅与世无争的淡定模样,冷哼一声扔开她的手,侧身靠在墙上说:“你抽了多少?”
韩秋说:“没数,可能六七盒。”
符晓震惊,“你疯了?!”
韩秋看着她,静了几秒,才说:“昨天是我爷爷忌日,我以为和你待着能好点。”
结果,她打了一整晚电话,她就看着她打了一整晚,一个都没有接。
符晓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她说:“韩秋,ZUO吗?”
韩秋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一天一夜没睡,没多少劲儿。”
“没事儿……”符晓上前一步,食指从韩秋喉咙处缓缓滑过,低声道,“够JIAO就行。”
韩秋的视线从符晓腹部一扫而过,“马上满六个月,你确定?”
符晓抬手,隔著單薄的T恤從韩秋身前已經變得非常明顯的其中壹點上輕輕撥過,順勢往下,“妳也沒幾次在上面。”
“符晓……”韩秋身體倏地繃緊,壓了声。
“嗯……”符曉应声,说话同时,指尖壹寸壹寸,從容地埋入,“放松點,我快DONG不了了。”
韩秋抿著唇,只是這樣她就已經有了感覺。
符晓感觉到,顿时笑得更浓,她閑著的那只手從韓秋衣擺進去,撫摸著她背後讓人著迷的腰窩,“想让我接电话吗?”
韩秋不语,冷静地看着她。
空气中充斥着无形的较量。
半晌,韩秋说:“想……”
符晓笑出一声,仰起头凑近她耳边,说:“想让我接电话,今天我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几分钟后,臥室的淺色床上,韓秋雙腿支起大開著,符曉跪坐在她身前,手指反複快速地經過,從裏到外。
韩秋雙目緊閉,不發壹語。
空曠房間裏只有不絕于耳的水聲,清晰短促,撩人心弦。
符晓坐起来,俯身贴在韩秋耳边,“韩秋,这是你的声音,听到了吗?”
韩秋偏过头,没有说话。
“看来是不够。”符晓加重力,在韩秋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猛地睁开眼,呼吸隐忍厚重,“别得寸进尺。”
“买都买了,好几百块呢,不用浪费。”符晓越發深入,勾過她,在她難以支持地想要並攏雙腿時,原本只是輕搭著的手用力往下按,直按得貼在床上才算完。
韩秋雙腿打顫,繃直了身體。
符曉隨著她緊縮地節奏逐漸緩下來,就用這只手捏住她偏向壹邊的臉,让她看着自己,说:“在哪儿放着?”
韩秋眼睛发红,盯看着她,“符晓,四个月之后,希望你还能这么镇定从容。”
符晓轻笑,“就是四十个月后,我不想让,你依然只能这么躺着任我摆布。”
韩秋来不及反驳,意识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震动代入了那个她从未触及过的空白世界。
作者有话说:
宝,这个月……我可能……不是可能,是真的要完结失败了,就败一丢丢哈。
手扭到之后,卡了几回三千字,该一天写完的,分了两天,现在眼看着剩下的内容三天写不完,火速前来承认错误/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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