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都市情感>权门女仵作>第116章 寿宴揭凶夜-错杀(下)
  柏安衍点点头,扇子指向孙肴:“你来说一下当时曲侯死时的情景。”

  “是。”孙肴回忆起曲侯临死前的情景。

  “那天我刚巧去曲府去看望孙芳,我们并非是亲兄妹,我是他的义兄,孙家没落她们的娘家人也就剩下我一个。当时就看见孙怜鬼鬼祟祟从门外跑过去手中还提着药包,我不放心就跟过去,发现孙怜正在下药。”

  “我急忙刚要制止孙芳就出现了,她打了孙怜一巴掌,孙怜就跑出去了,然后孙芳端着那碗补品就走了。我在后院小道追上孙芳想要说这补品有问题,但是孙芳不相信,我尾随她们到凉亭,当时孙芳和曲侯又在吵起来。”

  柏安衍追问,“你听到他们在吵什么?”

  孙肴朦胧地说,“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因为黛夫人在吵,后来又因为孙怜在吵,最后曲侯打翻了药碗,就倒地暴毙了。”

  沈南意猛地上前追问,“所以你是目击证人,你看见曲侯从来都没喝那碗补品!”

  “是!”孙肴低下头坚定地说。

  沈南意蹭地一股火就上来,“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孙氏被当做凶手带走?为什么当年案卷中没有你的证词,为什么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替孙芳说过一句话?为此还做了假不在场证明?”

  “那是因为孙肴是沈相一手提拔的人,就和杨立一样。”柏安衍手支着头,淡然地说。

  沈南意猛地回头看向沈相,“我竟没想到这件案子和你也有关。”

  “那能说明什么?”沈相兀自轻笑起来。

  柏安衍站起来,慢慢游走在这些人之中,“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孤既然能让孙肴当众开口就必然知道了沈相不知道的东西,不用心急慢慢往下听。”

  “还记得曲府中那副画像没有画脸,且笔锋偏激,与之前的画作风格完全不同,那就是说明曲侯在画画时就已经中毒,所以后面出现了谵妄幻觉,才会打翻药碗,突然暴毙,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沈南意又娓娓道来,“那么孙氏急于认罪承担所有罪责就是错以为妹妹孙怜毒杀了曲侯,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们动手之前就有人动过手了。”

  “是的没错。”柏安衍接着她的话继续说。

  “其实本案中有多个凶手,第一个凶手确实为孙怜她要杀的却是黛夫人,补品燕窝是黛夫人爱吃之物,却被孙芳错给曲侯。第二个凶手自认为很高明将曲侯作画的红颜料替换成了朱砂,长久用朱砂会慢性中毒,第三个凶手就更高明了些,她在宫中见过曲侯并且替太后赏赐予他。”

  沈南意产生不少疑惑,“孙怜为什么要杀黛夫人?换颜料的又是谁?在宫中替太后杀人的又是谁??”

  柏安衍目光落在曲小侯爷曲良身上,“小侯爷不该做出解释么?”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曲良矢口否认。

  柏安衍又问,“当年你还在孩提时就和孙怜认识,孙怜针对曲侯的一系列行为难道不是你怂恿的么?就凭她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杀曲侯之心,除非身旁有人想杀曲侯。”

  “您也说了我那是也是个孩子,况且当时什么情况我都忘了,孩子间的胡闹也算杀人手法的话,那这世道得多大太平。”

  柏安衍冷厉看向他,“如果你想取代曲侯呢?亦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曲侯之子。”

  “我不是曲侯儿子那我也是谁?真正的曲侯之子又在哪?”

  “他自然就在你眼前!”

  飞辞这时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曲良,他的双眼早就通红“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曲灵江?!”

  “没错,是我,我还活着。”

  柏安衍的扇子指向曲良,“他是曲侯世子,而你不过是曲家下人之子,准确来说你不过是管家之子,黛夫人的常客,孤猜的可对?”

  “这……”曲良难以反驳,只好跪下叩首。

  他用行动来验证了柏安衍所说都是实话。

  “所以换颜料的人是曲良,在宫中替太后杀人的是谁?”沈南意扫视周围的人,能够只有进入宫中的人不少,但是能够见到太后的人并不多。

  最终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婢女海棠身上。

  “是你?!”

  沈南意错愕地看着海棠,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

  海棠上前一步,表情从容,“我早就暗示过郡主,我的母亲喜欢海棠,曲府没人喜欢海棠,多的是绣球花,所以我不是曲家人,我是宫中女官程海棠。”br>
  “肃王也不必追查了,人是我杀的奉的是太后之令。”程海棠凌然一身,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她,对于这种场面早就见惯不惯。

  柏安衍手中扇子一展,走到程海棠面前,“回去告诉太后,她的情孤领下了,从今往后,还请她安分守己。”

  “是,殿下。”程海棠福了福身,从众人面前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看得云里雾里,这个节骨眼不是应该抓起她,怎么还留她回去复命?

  唐正想要出手阻拦,又被大理寺卿拦住。

  “来人,将嫌犯全部带走!”

  沈二爷,黛夫人,曲小侯爷,飞辞全都被带走。

  最后柏安衍冷冷看了沈相一眼,“相爷保重,今夜多有打扰。”

  沈赵氏刚要出口成脏就被人拉了回去,沈家人各个黑着脸。

  黑羽卫撤出沈相府,沈南意追上柏安衍,在门口拦住他,质问道,“为何不抓程海棠,难道就因为她是太后的人,宫中女官?”

  柏安衍神色毫无变化,沈南意似乎懂了些什么,“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案子是太后所为,所以你不想查?最后抓走这四个人算什么,替罪羊吗?”

  “其实这件案子谁错杀了曲侯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可知太后为何非让曲侯死?”柏安衍忽然反问了一句。

  沈南意初来乍到并不知道。

  马车停在他们二人面前,柏安衍回头向她伸手,“今夜这么一闹,沈家你是回不去了,想知道内情,随孤回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