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该走了。”
沈魔锋看着顾无涯落寂的背影，淡淡道。
他只是一个杀人兵器，对于人的感情，没有什么期待，更别提理解。
好人，坏人，正义，邪恶，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修炼上百年，他见过了太多的人间冷暖。
好人行善百事，积德千万，可以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作恶，或许初衷是善的，但是恶的结果就已经酿下了。
恶人十恶不赦，杀人无数，自然也可以因为一件事情，动了恻隐之心，然后放下手中饮血的刀，销声匿迹。
感情会影响一个人，会改变一个人。
沈魔锋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他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摒弃它。
没有感情，自然就没有困扰。
“走吧。”
顾无涯深吸一口气，决定离开此地。
他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的神凰女帝，正一脸深邃的盯着他看。
顾无涯淡淡道：“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份，后悔了？”
神凰女帝沉声道：“过错已经酿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又何谈后不后悔。”
顾无涯笑道：“也就是说，你愿意继续跟着我咯？”
神凰女帝轻轻点头。
事实上，神凰女帝在心中也想了许久，纠结了很久。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事就是。
自己与萧岩的割裂，是不是顾无涯一手造成的。
她得出的结论是：与顾无涯有关，但并非他造成。
因为自己与萧岩的矛盾，自她跟随萧岩，从他被赶出家族后就有了。
只不过那时候最重要的，是生存，是修炼，并非两人身上的问题。
自从进入宗门修炼，回到萧家以后，萧岩一直颠沛流离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才有精力思考其他的事情。
但是伴随萧家灭亡，遇到林乘风之后，萧岩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神凰女帝无比确信，如果没有顾无涯，没有林乘风，她与萧岩的矛盾一样会爆发，只不过时间会更久一点。
她与萧岩的矛盾依旧存在，顾无涯在中间，只是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
谁又能保证，后面不会遇到一个张乘风，李乘风？
“既然如此，先回来吧。”
顾无涯看着神凰女帝，拿出了凝魂宝瓶。
“我对你之前的承诺，依旧有效，我会用最好的资源帮你恢复肉身。”
神凰女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化作一道，进入宝瓶之中。
做完这些，顾无涯来到萧岩的尸体旁，道：
“萧岩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灵儿的。”
说完，他将萧岩的尸体处理干净，然后立马赶回魔教。
顾无涯与沈魔锋再次回到山谷的时候。
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阵法里的修士们依旧在骂娘，喊着还回林乘风等等的话。
“教主，你回来了。”
看到顾无涯，幽冥狂和司梦求两位护法立即围了上来。
“传我命令，发动魔教最高通缉令，找到一个人，能杀最好杀了，杀不了，也把他的行踪告诉我。”
“此人是谁？”
司梦求好奇的问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教主如此迫切的想要杀一个人。
“姜家赘婿，陈尘。”
顾无涯目光微眯道。
“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司梦求重重点头，随后他又禀告道：
“教主，之前您让我调查的秘境幕后黑手的事情，很快有了眉目。”
“哦？”
顾无涯也很诧异，他才发布任务不久，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司梦求道：“是的，出乎我的预料，调查出奇的顺利，或者说，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要隐藏。”
“具体汇报一下吧。”
司梦求缓缓道来：“经过圣女的简述，我们知道了秘境中大概发生了什么，本次秘境虽然表面上是个藏宝之地，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封印了魔物的地方。”
“所幸，天煞魔龙已经被教主解决了，但是我们在十二处封印的洞口，都发现了妖族的气息，以及他们破坏封印的手段。”
顾无涯皱眉道：“你是说，这次秘境的幕后黑手就是妖族？”
“没错。”
司梦求肯定道。
“可是为什么呢？”
顾无涯十分不解。
谋士兼军师的司梦求，想了片刻，回道：“我想，是因为人与妖之间的千年之约吧。”
“千年之约？”
这个说法，顾无涯从未听过。
司梦求解释道：“这个记载十分古老，教主不知道也正常。自上古时代开始，万年以来，为了种族的生存，以及争夺世界的霸主地位还有气运资源，人族和妖族一直纷争不断。”
“生灵涂炭，世界崩坏，人妖两族都是损失惨重，于是两族的领袖，人帝和妖帝立下规定，每隔一千年，人族和妖族才进行一次大战，赢的种族可以主宰大陆一千年，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两个种族的消亡。”
“仔细算算，距离上一次大战，这一年恰好是一千年。”
司梦求神情无比凝重。
顾无涯喃喃道：“赢的种族，主宰大陆一千年，也就是说，上一次赢的，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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