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
只是第一节尸阶，就拦住了将近一半的人。
毕竟面对一个同境界的武者，如果不是自身战力超绝的那种存在。
谁敢说一定能稳胜对方？
第二节，更是将过关的那一半武者，又拦下了三分之二。
第三节，将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又拦下了一半。
最终，等楚牧都快登顶了。
结果踏上第五节尸阶，也就只有寥寥五六人。
其中，就包括那名中年美妇在内。
变了！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楚牧的目光都变了。看書溂
从一开始的不屑，到震惊于楚牧的通关速度。
再到最终，已经化成仰望与质疑。
没错！
就是质疑。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自己做不到的，他们通常不会去思考自己为何会这么弱。
而是去质疑规则的公平性。
正如此刻……
“假的吧！那小子！真有这么厉害吗？”
“第一节一个同等境界的对手，第二节两个，第三节三个。”
“他现在已经闯到第九十四节了，岂不是要面对九十四个同等境界的对手？”
“快看！又……又动了！”
“那家伙，竟然成功登顶了？”
“这……这是作弊吧？”
“要不就是那小子真的很厉害，要不就是他身上有什么法宝，能够避开秘境规则，你们觉得，这小子属于哪一种？”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后者啊！”
“就是！没看见第六阶尸阶上站着的那几人吗？”
“一个是大楚第一剑宁清尘，一个是血魔桑坤，还有……他们都是名动一方的绝顶强者。”
“但即使如此，从三节过后，不也闯得很艰难吗？”
“哪像那小子，跟没有丝毫影象一样，只是稍作停顿，就立马跨入下一节。”
“完了！那小子已经去到帝释天身旁了，这下传承估计要被那小子给夺走了。”
“夺走？嘿嘿……那可未必！”
眼见楚牧已经登顶。
人群之中，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崇拜，也有人冷笑不已。
当然，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也改变不了楚牧已经登顶的既定事实。
“果然……能让那人甘心跟随，护卫左右的，一定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看来此次，帝释天的传承多半要落在他头上了。”
第六节尸阶之上，刚从幻境中苏醒，艰难闯过第六关的中年美妇宁清尘。
抬首看了看已经登顶的楚牧。
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
只有真正经历过试验的，才知道要达到楚牧那种程度，究竟有多难。
其实宁清尘本身，亦是心高气傲之辈。
生平更是自觉不弱于人，否则也难以闯出大楚第一剑的美名。
但是现在……
想想自己闯关时的艰难，再看着楚牧那副自信从容的姿态。
宁清尘心里既是敬佩，又是自愧弗如。
同时又有些好奇。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为何身边不仅有那等修为强绝的女子护卫左右，就连自身，亦是如此不凡？”
没管众人心中所想，登顶后。
楚牧其实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并非是闯关耗费了他大量精力。
而是因为站在帝释天的身前，直面着对方后。
就突然有种整个天地都加诸于身的恐怕压迫感。
如同十万大山压下，镇压世界苍穹。
恐怖的威压甚至令楚牧都感到呼吸为之一窒。
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排斥着他，想将他压回台阶之上那般。
帝威如狱！
楚牧瞬间就想到这个形容词。
一点都不夸张。
哪怕对方只是一道幻影，哪怕对方什么都没做。
可这种实质性的威压，对于常人来说，依旧是致命的。
不止如此，伴随威压而来的，还有无边震耳欲聋的金戈铁马之声。
不断在楚牧脑海中荡漾开来，震得楚牧不由一阵头晕目眩。
恍惚间，楚牧好像梦回当年，看到一副血腥的残忍场景。
那是一个泛着灰白气息的残酷岁月，一道如神如魔般身影屹立于云霄之上。
手持帝道之剑，万千剑影于他身后盘旋。
剑气呼啸间，成千上万的妖魔尸体不断从空中坠落。
砸落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地面。
“帝释天！你还不束手就擒？”
就在这时，一道仿佛苍劲有力，带着阵阵魔力的绯音脩然划破长空。
直令楚牧精神一震。
紧接着画面中突然多出几道骇人的可怖身影。
有面目狰狞的六臂擎天巨妖（前面写成了四臂，已经更正。）
也有泛着无尽黑气，面相却显得格外悲天悯人的千手观音大士。
更有吞天食地的千面巨兽，沐浴阴森鬼气的蜘蛛女等等。
每一尊，皆是震天彻地的擎天大能。
一同朝帝释天杀来。
双方大战，从黑夜打到白天，天上打到地下。
法宝尽出，神通纵横。
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帝释天方才力竭。
被六臂擎天巨妖抓住机会，使鬼面双锤重重敲击在神门关上。
直震得帝释天元神激荡，一下从空中砸落在地。
随即另几名擎天巨妖也纷纷祭出神通，方才身陨道消。
“那些……就是仙门强者吗？”
“原来全是妖魔鬼怪所化，难怪我说怎么记载中，仙门中人怎么会与妖魔为伍。”
“动辄就放出妖魔威胁大周境内安危，现在倒也能理解了。”
“难怪帝释天会想着反抗。”
“任谁头上有一群妖魔鬼怪压着，都会时刻感到不安。”
“即使那些妖魔鬼怪平日里露出的，是一副伪善的，看似人畜无害的面目，亦是如此。”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的就是这般。”
“换做谁，也不肯寄希望于那些妖魔鬼怪会一直伪善下去。”
“更何况双方之间，还有利益冲突。”
“如此，不起纷争才怪！”
唰！
就在楚牧思索间，场中画面再变。
幻化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帝释天高坐于龙椅之上，文武群臣不知为何，尽数俯首在地。
似在恳求着什么？
从画面中，可以明确看出，帝释天的脸色亦是很不好看。
猛地站起身形，冷哼道：“规矩！便是用来打破的。”
“祖宗定下的，不一定就是真理。”
“更何况？在我们遵守约定的同时，他们又在做什么？”
“大周承平初年，嘉裕关，厉鬼红裳为满足口腹之欲，不尊仙门与世俗所约，尽吞满城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