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欢不想打扰人夫夫俩独处, 自己打了水送回去后就去休息区的椅子上休息了。

  晚上没有等待就诊的人,只有一些出来透气的家属和她一样窝在并排的座椅上休息。

  一直从病房出来好久,宋欢欢都无法专心玩手机。

  她觉得俞老板和元总之间好像是出问题了, 如果只是寻常的意外, 而俞老板又没有什么危险,元总不至于这么丧, 那种沉闷的低气压不用靠近都能感受到距离感。

  就, 反正就感觉怪怪的。

  俞景阳可能这两天折腾得比较累, 又可能是因为点滴里有助眠成分的药物,直到第二天清晨他都没醒过来,呼吸清浅绵长,也不怎么低烧了。

  元清澜打电话通知助理, 自己今天不去公司了。

  他在沙发上陪了俞景阳一晚, 睡得脖子酸痛,他拿好清洁用品进去卫生间洗漱, 刚洗完就撞见了买早饭回来的宋欢欢, 后面, 还跟着他的臆想情敌余熏。

  余熏昨晚跟宋欢欢组局打游戏,意外得知俞景阳住院了, 闲来无事的他就赶紧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元清澜的。

  “他还没醒?”

  原本余熏是想空着手来的,但想到元清澜在, 就不好意思对哥们儿太随便了,于是在路上顺手买了一个大果篮拎来了。

  “还没有。”可能是参透了俞景阳的秘密, 他此时看着热情过来探病的余熏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虽然知道他是花花公子, 但碍于俞景阳的关系一直没有太大敌意, 最近,他好像没少在俞景阳面前暗讽人家,现在想想,有点过分啊,“医生过来看过了,估计一会儿就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余熏还真挺关心俞景阳的,要不是前段时间他送自己回家,余熏他爹估计能打死这个离家出走多日的不肖子。

  还是俞景阳给他打掩护,说最近一直在帮自己处理牧场的事儿,老爷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放过他,只让他给媳妇儿贺娜娜道了歉就勉强过去了。

  “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还开进河里了,他开车技术不差啊……”

  把果篮放下,余熏猫着腰在旁边参观床上的人,还指指点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发表意见。

  他出门早,也没吃早饭。

  宋欢欢招呼他们一起过来餐桌就餐,吃饱了才有精力继续等俞老板醒来。

  “昨天下大雨,路不太好走。”

  元清澜端了一碗粥,拿着勺子慢慢搅,想起这出乌龙闹的,就觉得有点好笑。

  感觉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凭一时义气跟俞景阳生那么大的气,最后不仅冤枉了人家,还直接把人折腾进医院,心里不是滋味,一点食欲也没有。

  “你们又去民宿约会了啊?”

  余熏吃了几个包子,嘴里含着半个,嘴巴鼓鼓囊囊地跟人调侃,这两口子还挺有情/趣的。

  他问的问题都是元清澜不想回答的,但看着他纯粹好奇的傻萌模样,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敷衍称是。

  一听这个,也不知道触碰了余熏的哪条神经,他三两口啃完手里最后一半包子,捏了两张纸巾擦嘴擦手,眼睛闪闪烁烁,挂着兴奋的光芒,好像迫不及待要分享秘密。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你和俞景阳有今天。”

  以前俞景阳不让他说的话,现在总算可以不避讳了。

  而作为当事人听众的元清澜一看他的神情就在心里喟叹:余熏果然是知道的,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总算修成正果了,你不知道他爱你爱的有多惨,哈哈。”

  余熏果然是最佳损友。

  不仅嘴巴欠还幸灾乐祸:“他好多次想跟你表白,有几次花和戒指都买了,结果又垂头丧气回来了,他说他不敢,怕朋友都没得做!哈哈。”

  这些事元清澜自然不知道,余熏越说越兴奋,恨不得扯掉俞景阳的底裤。

  “不是吧,不是吧。”宋欢欢也惊呆了,她知道俞老板有个暗恋对象,但怎么也跟元清澜对不上号啊,那个对象不是早早结婚了吗?

  “不可能!”

  余熏作为俞景阳最好的朋友和秘密守护者,绝不允许宋欢欢质疑自己,厉声反驳,“他一喝大了就爱胡说八道,各种小说剧情往自己身上带,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熏是唯一一个知道俞景阳不仅爱看小说,还亲手执笔写过,这方面的事儿没人能比他知道更多。

  “你认识他晚,可能不知道你们俞老板年轻的时候多么钟爱狗血纯爱小说,还以这位为原型写过一本疼痛文学,哈哈哈哈!”

  这么好笑又中二的黑历史被翻出来,余熏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宋欢欢一脸难以置信,嘴巴张大能塞进去半个鸡蛋,就,就很离谱。

  元清澜心情复杂,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虽然他已经求证过这个答案,但公然被人调侃说出来,还是觉得臊得慌,虽然心里挺高兴。

  “元总,熏哥说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宋欢欢越听越来劲,敢情她一直吃错瓜了吗?俞老板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眼前这位啊,这也太长情、太浪漫了吧。

  “不知道。”

  元清阑笑笑,如实回答,他也挺意外的,不自觉扭头看了看床上安静躺着的人,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沉静。

  三个人有说有笑,生生把病房弄成了欢聚的餐厅,他们只顾戏说当年往事,谁也没注意床上的人嘴角隐隐抽搐了几下。

  “我记得大二圣诞节的时候,清阑你从国外回来上我们学校找俞景阳玩,哎我说,你还记得吧?”

  余熏越说越上头,凑近跟人家元清阑热情讨论,看对方点头表示记得,又自顾自往外倒猛料:“那天晚上出门之前他又喷香水又买花,说想等老同学聚餐结束就跟你告白。”

  元清阑记得有这么回事。

  他们几个老同学晚上在餐厅聚会,当时俞景阳是抱着一捧火红的玫瑰来的,大家还以为他有情况,没少调侃套话,但俞景阳死不承认,非说是他外公给他外婆定的,要他吃完饭带回去送惊喜。

  这一听就是假话,但那天来得人多,渐渐注意力就分散了。

  俞景阳暗擦一把冷汗,脱掉外套把花一罩放在了身后闲置的小沙发上,看样子还挺珍视的。

  “他那天并没有给我。”

  元清阑非常确定自己没有收到花,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最后怂了呗!”

  余熏是情场浪子,什么高冷女神没追过,他这方面可比俞景阳强多了,热脸贴冷屁股都能追好长时间,“他本来想给你的,结果好像是在楼梯间门口听到有人跟你告白,然后你就忽然翻脸了,还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碰到也装不认识什么的。”

  事情过去太久了,余熏也只记得一个大概意思。

  反正就是元清阑拒绝得不留一点余地,让人非常颓丧没面子。

  说到这里,元清阑怎么也得记起来。

  那个跟他告白的人,还是他和俞景阳走得很近的朋友慕成晖。

  就因为是好朋友所以他才拒绝得彻底,不给人一点幻想。

  因为人都是这样的,在年轻的时候抱着一点侥幸就能飞蛾扑火,敢去孤注一掷地赌对方会心软。

  可惜,那时候的元清阑一直以为自己是异类,这辈子都不想恋爱结婚,更不想像之前误会的那样承受生子的风险。

  原来俞景阳听到了。

  所以他这么多年才一直伪装直男?

  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了,元清阑挠着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元总,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宋欢欢可不愧是忠心不二的好员工,特别会为自己老板着想,哪怕假设一下也得刷刷老板的存在感,“如果当时是俞老板跟你告白,你会答应吗?”

  她双眼放光,满脸好奇期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自己问答案。

  “会答应吗?会吗?”

  余熏也好奇,积极跟着凑份子。

  元清阑望着两双如铜铃吓人的大眼,陷入不知名状的沉思。

  会吗?

  如果是俞景阳他会答应吗?

  他舍得跟俞景阳一刀两断吗?

  他,不知道。

  “你不是吧!”余熏拉着长音替俞景阳叫屈,“那天晚上回去,姓俞的躲在被子里都哭了,你好意思犹豫嘛,啧啧!”

  “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时候哭了?没哭!”醒来偷听半天谈话的俞景阳再也装不下去了,余熏可真会夸张,这要是让其他员工知道了,他这老板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醒啦?”

  三个人愕然回头,目光齐齐射向同一个方向,音调是整齐划一的欣喜。

  “姓余的,你少给老子造谣!我什么时候哭了?”读大二的时候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了,俞景阳怎么可能在众人面前承认他哭鼻子了,怎么可能?!

  “切,谁哭谁知道!”

  余熏看元清阑在,不好意思拆他面子,嘀咕两句也就算了。

  “头还疼吗?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俞景阳捂着脑袋在床上坐好,元清阑到底是他媳妇儿,不用人说就上前给他靠了个枕头。

  “疼,好疼。”

  俞景阳捂着脑袋哼哼唧唧卖惨,生怕元清阑旧事重提,“我现在不舒服,受不了刺激,你说话悠着点哈。”

  ***

  现在不用俞景阳自己再过多解释,元清阑已经彻底了解了他的暗恋史。

  虽然被余熏说得有点夸张,但到底也是事实,看元清阑和缓温柔的神情,估计也不会再提离婚了。

  “你们一直没办婚礼,份子钱我也没给,现在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

  余熏一看俞景阳那怕媳妇儿的怂样儿就忍不住想挤兑他,在朋友面前天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拽样,啧啧,可真不害臊。

  “是啊,是啊,咱们牧场好多员工私下跟我打听,什么时候能喝上老板一杯喜酒。”宋欢欢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曲折故事,就感觉所有相爱的人都应该举办婚礼,盛大宣告所有的浪漫爱意。

  “宋欢欢你一单身女青年跟着凑什么份儿啊?你先找个对象再关心别人吧!”俞景样头顶缠着一圈绷带,伤口处剃了一小片头发,进行了缝合上药。幸亏他头发浓密也不算短,周边的头发垂下来可以完美遮盖那一片空白,不然等以后拆绷带露出来可就尴尬了。

  他还挺在意自己的形象,手指不自觉老隔着绷带摸那一片。婚礼他自己做不了主,所以才故意呛宋欢欢,他要等元清阑拿主意。

  “等忙完跑马比赛再说吧。”

  元清阑看了一眼俞景阳,做主回应大家的期盼。

  俞景阳老摸头,元清阑怕他蹭疼伤口,抬手把他的手攥进手心不让他动,俞景阳这才老实了,冲人家嘿嘿傻笑。

  “你饿吗?先吃点东西。”

  从昨晚开始,俞景阳就没进食,其实刚才他醒来闻到房间的饭香就饿了,要不是不好意思马上醒,现在早凑到桌边大快朵颐了。

  “好饿,特别饿!”

  俞景阳伸着懒腰转转脖子,很快从之前的病恹恹中精神过来。

  人到底年轻,伤的也不是很重,稍微休息一下也就活过来了。

  元清阑想搀着他去卫生间洗漱,俞景阳表示自己没那么虚弱,就一个人进去了。

  趁他不在的空隙,宋欢欢悄摸摸跟元清阑讨主意,是关于梧桐牧场这次跑马比赛的事儿。

  “元总,有几句话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跟俞老板说。”

  宋欢欢往洗手间门口瞥了一眼,确认俞景阳没出来,才神神秘秘开口。

  毕竟现在老板负伤了,再说点糟心事让人心烦显得自己缺乏人文关怀。

  “什么事儿,你说吧。”

  元清阑看她不是很想让俞景阳知道,于是也跟着压低声音,连刚才还咋咋呼呼的余熏也安静了。

  宋欢欢要说的话,他大概猜到了。

  “俞老板家最近不太平。”

  宋欢欢尽量言简意赅把自己打听到的新闻跟大家分享。

  昨天她听说俞景阳他爸俞攀巴结着的那位大佬涉事倒台了,之前还只是调查问话,昨天半夜直接被警察带走了。据说犯的事儿还挺大,俞攀天天跟人凑一起,只怕也会被牵连,八成脱不了身。

  这种事在圈里也瞒不住。

  早晚会传出来,届时受牵连的肯定一大串,不只俞攀。

  所以,今年的跑马比赛还能不能顺利进行都是个问题。

  毕竟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想招摇过市,只想低调避嫌。

  按照元清阑的机敏程度,他本该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只是这两天他都在闹心俞景阳的事儿,几位找他的朋友都被他婉拒见面了。

  现在想想,只怕大家想当面透露的都是同一件事。

  “这些人瞒不住,等我之后告诉他吧。牧场的事儿你先盯着,至于后续怎么样再看形势。”

  元清阑知道,俞景阳不想管他爸,毕竟真有事谁也没办法。

  他担心的是,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俞景阳。

  “他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早不是俞家的人了。”

  俞景阳耳朵可真好使。

  凑在一起低声说事的三个人交换了一个尴尬眼神。

  “我户口都从他家迁出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俞景阳随意拿毛巾擦了几下脸,之后随手卷一卷扔在了手边的沙发上。

  其实上次游轮派对时他就知道了一点苗头,现在彻底被暴出来,也不是很意外。

  这些年他和俞攀没有任何金钱来往,也没有搭边合作的项目。

  除了有摆脱不了的血缘关系之外,没有一点其他关联。

  之后就算俞攀真有什么,也查不到他头上,他也不在乎。

  “好了好了,先不说别人的事儿了。你赶紧吃饭,宋欢欢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元清阑知道一提到家里,俞景阳心情就不好。

  于是赶紧打断了继续对话,上前拉着他的手往餐桌前带,宋欢欢收到指示,马上出门办手续去了。

  “我开车来的,一会儿送你们回家。”

  余熏也不再提,马上坐下来继续开夫夫俩的玩笑。

  从婚礼安排说到将来可以去哪里度蜜月,加上元清阑也跟着笑着哄俞景阳,刚才提到的不悦很快消散。

  夫夫俩如今彻底心意相通,一对视都像眉目传情,连吃个饭都要牵着手。

  坐在一旁的余熏被迫吃了一堆狗粮。

  宝宝心里酸,但宝宝不想说。

  只能装眼瞎继续跟人瞎白活。

  本来俞景阳想快点带元清阑回外公家见家长,但因为头上顶着伤怕老人家担心,只能暂时推迟了见面日期。

  为了让老人家高兴,元清阑特意跟俞景阳的外公一家视频拜访,还说是自己公司最近有急事老加班回不去,等过几天肯定登门。

  大家都是熟人,元清阑嘴甜会说话,把老人家哄得高高兴兴,对他越看越满意。

  还贴心体谅他,先忙公司的事儿,他们都是一家人了,无需见外。

  元清阑这边刚挂了视频,一直在他身后徘徊的俞景阳就跟早就看准食物的猎豹一样,把人拦腰抄起就往卧室抱。

  “你放开我,我还没洗澡!”

  元清阑挣扎拒绝,却被俞景阳制得死死的,只觉身体一轻就被扔到床上,摁着就是一顿亲。

  “一会儿一起洗。”

  俞景阳亲得热烈,喘息间含糊不清地回答,元清阑的嘴唇被亲得刺痛,怎么躲都没办法拒绝他游戏式的亲昵追逐。

  事实上这么多天没见,大家都很有感觉。

  元清阑欲拒还迎没一会儿就彻底沦陷,坠入感官刺激的热烈美梦中。

  俞景阳向来说话算话。

  之前在电话里说得那些Play,一夜之间全部照做,最后元清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些日子可能真的是多事之秋。

  各种潜在的危机全部被亮了明面上,拜星公司也不例外,外界很快传来元清杰伙同一行人非法侵占公司财产的丑闻,由于证据链确凿,没经过几天调查审问,元清杰就被带走了。

  他头脑本来就不好使,最后是谁告了他的密他也不知道。

  只是非常后悔从元清阑这里拿了钱,投资这个不靠谱的项目。

  元清杰被带走了,如果之后没有其他反转证据,按照法律规定肯定是要判刑的。

  他呆在牢里出不来,元清阑等来了他的爸妈前来求情。

  “清阑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对你弟弟见死不救啊。”他堂叔向来理直气壮,就算知道自己是个不作为的废柴,还总喜欢在元清阑面前摆架子。

  现在眼看儿子有牢狱之灾,这才换了副嘴脸来服软讨好。

  “按说元清杰这笔投资款我是不该拨的。”元清阑有自己的算盘,他带着金属框眼镜,稳稳坐在办公桌后面,公事公办非常严肃,“但你们一直不满我独断专行,背地里埋怨我故意苛带你们。所以,为了证明我不含私心,这才给了他机会。可结果呢?他不但自己贪钱,还带着外人一起坑公司,你们觉得该放过吗?”

  元清阑深恶痛绝这些肮脏事,按照他表现出来的态度肯定要严办。

  他堂叔向来知道他说一不二,吓得真是腿软。

  如果元清杰坐牢,有了案底,那他一辈子就完了。

  “清阑,清阑。”他堂婶也弓着身凑在办公桌旁陪笑脸,向来喜爱浓妆艳抹的妖娆女人,今天罕见素颜,脸上的憔悴肉眼可见,“我们知道是清杰不争气,他脑子不如你好使,肯定是被人骗了。这样,念在一家人的份上你救救他,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我们赔,我们倾家荡产地赔。”

  溺爱儿子如杀儿子。

  元清杰之所以有今天,一大半责任都是被他妈给浇灌的。

  平日没少在耳边灌输自己儿子是天才、不该屈居人下的洗脑思想。

  这才慢慢让元清杰也跟着昏了头,以为只要给自己机会,就能打败元清阑。

  简直愚蠢到不可言说。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连一个小项目都搞不懂,再想操控公司,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件事我没办法靠情理说服董事会。”元清阑公私分明,摆明了告诉他们董事会也一样,不讲私情,“除非,你们让出股权弥补大家的损失,这样或许能得到一些谅解。”

  毕竟利益面前,人才有可能退让。

  他们都是精明的生意人,谁也不做赔本买卖。

  “交出全部股权?”

  他堂叔不敢置信元清阑这么无情,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他不同意!

  “不愿意也行,你们自己跟董事会解释吧。”元清阑懒得跟他们废话,收拾文件就要离开,摘掉眼镜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字一顿说,“忘了告诉你们,之前我出车祸全是元清杰背后指使的,这件事我也不打算放过。”

  闻言,夫妻俩脸色顷刻惨白,目色惊恐,面面相觑,吓得不轻。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

  简直无药可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