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雾气, 立花转身望向同桌,捏了捏对方的手指,“柳生是不是……”

  点点头, 脸色依旧难看,但嘴角微微抬起,没错,就是还不知道,柳生到底能不能完成蜕变。

  拳头攥紧在半空挥了两下,切原兴奋的眼睛泛红,“前辈, 加油, 弄死他!”

  弄、弄死谁?

  国际赛事全程转播你告诉我你想弄死谁?

  满脸黑线, 种岛一把捂住小后辈的嘴, 他现在算是明白小立花和小幸村之前的嘱托了——

  麻烦前辈看好赤也, 必要的时候, 让他别说话,安静看比赛。

  那熟练又无奈的神情,当时看得他有些好笑, 现在看来,他们还真没说错,小切原这张嘴是怎么做到这么得罪人的?

  场上, 思考明晰的柳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周身的变化,努力举起球拍, 指着对面,“你尽管放马过来!”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 塔兰塔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身后的宙斯也紧锁眉头, 手指在栏杆上敲来敲去。

  深吸一口气,淡黄色的小球化作一道凌厉的弧线,呼啸着奔向柳生。

  双手握紧球拍,柳生为不可查地勾起唇角,他想,他现在明白立花跟平等院对战时的心情了,因为身后有坚定要守护的人,因为自己的骄傲,所以,一步都不能退。

  “啊啊啊啊啊!”脖子上青筋暴起,手里的球拍不断颤抖,他依旧狠狠抽了回去。

  身后的白雾迅速凝结成形,一头巨熊咆哮着冲向对面,高举熊掌,利爪在阳光下闪着寒芒,跟小球一起用力落下。

  “嘶!”

  一阵令人牙酸的撕布声,塔兰塔肩膀处的衣衫登时被扯破,留下5道尖利的痕迹。

  “game won by越智、柳生,5-5.”

  抑制不住地弯下眉眼,柳生慢吞吞地走到后场,眼睛不自觉瞟着观众席。

  “puri~”手掌抬起,用力拍了两下,仁王看着场内扶眼镜的搭档,嘴角缓缓上扬,轻声低语,“真是伪绅士。”

  “干得好。”不习惯和别人身体接触,越智用拿起小球跟旁边人手里的小球碰了碰。

  立花和同桌彼此对视一眼,齐齐露出笑容,靠在同桌身上,用力吐一口气,终于放心了,是时候闭着眼睛睡一会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同桌指尖,幸村开始有兴致看向别处,“越智前辈和毛利前辈搭档真的很神奇呢。”

  “嗯?”鼻腔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一秒进入迷糊状态的立花很给面子的应和着同桌。

  “毛利前辈有时还挺会闹腾的,越智前辈比较冷静些。”自家前辈幸村就没客气,但对于越智,他还是嘴上留有余地。

  毕竟越智前辈比弦一郎的话都少。

  耳朵非常好使的毛利噌地凑过来,看着小名仓的状态语带羡慕,“真是豪华的体验呢。”

  能睡在小部长肩膀上。

  不过……

  挠了挠头,接过小部长上一个话题,“月光前辈哪里冷静了,他抓我回来训练的时候一点都不冷静。”

  每次都用马赫发球砸他脑袋上的树叶子!

  一想到当时经常睡着睡着吃一口叶子,毛利嘴巴都是苦的。

  脑子一片混沌,立花下意识开口,“这就是前辈你不告诉我逃训地点的原因吗?”

  毛利闻言下意识点头,语气里满是控诉,“没错,我的所有地点都被月光前辈发现了!没有了!”

  “咳咳。”手指蜷缩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两声,幸村温柔地接话,“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温和的嗓音,毛利和立花瞬间僵住,他、他们说什么了?

  “哈、哈哈。”忍不住后退两步,毛利尴尬地笑了一下,“那个,就是吧,我先走了!”

  说完,哧溜一下跑开。

  鼻尖充斥着薰衣草的香气,甚至脑袋和脖颈还留有同桌微凉的温度,立花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瞟旁边一眼,再一眼。

  “我就是随口一问,真的同桌!”眼睛瞪大,恨不得举手发誓,他可真没再逃训了,他委屈!

  知道同桌就是嘴上痛快一下罢了,毕竟同桌是跟他还有平等院前辈一起训练的,3个人1个教练,想逃都没处逃,幸村眼皮微垂,勉强将自己勾起的唇角拉平。

  “既然这样,那下次……”声音拖长,配合着意味深长的表情,让旁边人陡然升起关于加训的n次回忆。

  举起手,立花神情严肃地抢答,“没有下次!我一定紧跟同桌步伐,好好训练,不会松懈的。”

  抬手摸了两下金灿的发丝,幸村眉眼弯弯,“那我就放心了呢。”

  手指轻轻揽着同桌的脖子重新压到肩膀上,他重新捏着同桌的手指,声音轻柔,“累了就歇一会吧,”自己则是抿着唇,将视线重新转移回场地。

  本来想着肯定要趁同桌不注意的时候偷懒,可同桌光明正大地护着他休息诶,立花马上打消了刚才的念头,蹭了蹭肩膀,嘴唇上扬,同桌超好的。

  场上,柳生弯下腰扶着膝盖,任由汗水大颗大颗的砸下,却在听到广播后,抬头露出笑脸。

  “game won by越智、柳生,7-5.”

  他们赢了,小组赛的首胜!

  头上一沉,越智收拾好网球袋压了下小后辈的脑袋,“不错。”

  转身率先走出场地。

  那是毛利的直系后辈,就压一下吧。

  “puri~”靠在栏杆上单手托腮,仁王侧着头漫不经心地瞟着旁边人,“前辈你不是说越智前辈不喜欢身体接触吗?”

  那为什么还压搭档,差点一巴掌压地上,真是太丢脸了puri~

  察觉到小仁王嘴里细微的嫌弃,毛利转头丢了一句话,“可是月光前辈人好啊,不忍心看着小柳生在场中央傻站着。”

  没等小仁王接话,就轻快地走回到搭档旁边。

  切原还沉浸在前辈胜利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就听见身后臭教练的怒吼,“远野、切原,你们两个蠢货给老子滚上场。”

  诶?!

  怔愣着望向旁边人,切原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那个高喊着处刑的前辈,“本王牌跟他?”

  本来还想着回归的第一场跟君岛那个傻蛋有个完美的开场,没曾想竟然是这个黑卷毛,不过也不是不能凑付,只是……

  “怎么,你还不乐意?”远野眼睛微眯,该不情愿的是他好吧。

  这个卷毛简直拉低了他的水平和格调,除了有点可爱,其他一无所有。

  算了,谁叫他是个大度的前辈呢,这么想着,远野挽起衣袖,也不废话,拖拽着对方的衣领直接往里薅。

  被骤然攥住“命运”的后衣领,切原不断扑腾,“本王牌不要跟德川前辈一样丢脸,臭前辈你快让本王牌自己走!”

  蓦然被点到名,德川原本微微勾起的唇角迅速拉平,脸上也漆黑一片,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的小报,还有平等院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果然,数学书得再加两本!

  还有这个切原,要让幸村他们好好教教他说话。

  已经教了无数遍的立海大众人非常统一地闭了下眼睛,真田攥紧栏杆,声音低沉,“下次仁王和柳生上课的时候,我带着刀过去旁听。”

  神情一紧,仁王朝旁边站了站,这有点不好办啊puri~

  毕竟,他可是经常拿真田那家伙开涮的,这个刀最后会落在谁身上,似乎还真说不定。

  扶了扶眼镜,柳生不动声色地挡在搭档和真田中间,诚恳建议,“带竹刀。”

  他真害怕真田到时候发起火来把他充满恶趣味的搭档给砍了。

  眉头紧锁,真田不明所以地看向旁边人,“当然。”

  他总不能拿真刀过去啊,那切原还不得被吓磕巴了。

  他有分寸的,不会松懈。

  望着“打打闹闹”上场的远野和切原,君岛眉头微蹙,远野那家伙是还没有原谅他吗?为什么真的跟别人组队了呢?

  如果那家伙没有同意,那群教练才不会轻易把他这个不安定因素交给别人。

  尤其是切原也不算稳定。

  这是送了两个炸药上场?

  “第二场比赛,双打一阿波罗·斯特凡诺普洛斯、俄里翁·斯特凡诺普洛斯vs远野笃京、切原赤也。”

  听到熟悉的名字,君岛的脸色越发难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对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应该是死刑执行人,斯特凡诺一族的后裔,而他们的先祖,远野那家伙最喜欢也最崇拜的家伙——约翰·查尔斯·斯特凡诺普洛斯,开发了999种处刑法。

  这场比赛,注定难打。

  走进场地,不管对手是谁,切原都会抱着最大的热情。

  虽然他听不懂也看不懂对方的名字,但是,指着对面,神情是全然的兴奋,“前辈前辈,是兄弟诶!”

  而且还是长得像雕塑一样的兄弟!

  希腊队真神奇。

  侧耳倾听他们的名字,远野脸上一肃,转过身,毫不客气地掏出小球——

  “砰!”

  “咣!”

  小球恰到好处地穿过切原脖颈,连同他没来得及脱下的外套一起,死死钉在后场的墙壁上。

  “第十四种处刑法笨蛋地狱!”

  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尽,可切原眼底已经溢出血色,那个前辈他……

  嗯?

  捕捉到前辈无声间动来动去的嘴巴,他用力盯着看——

  继续演,保存体力。

  什么玩意儿?

  现在的比赛还要看演技的吗?

  被前辈们教导了很久的切原开始动用自己的小脑瓜,察觉到些许破绽。

  对了,远野前辈的处刑法只有十三种,也就是说,刚才那个是他胡编的。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对面有间谍,所以他们需要保存实力?

  越想越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切原身后燃起熊熊火焰。

  他立海大王牌切原赤也绝不会认输的!

  控制着力道,他扑腾的越发起劲了。

  转过身,远野的眼眸阴恻恻地望着对面,手上的小球拍打着地面,“行了,吵闹的家伙已经被我处刑,现在可以安静的比赛了。”

  一上场就把自家同伴送走,这个举动让场面瞬时安静下来。

  本来非常生气,但看着赤也扑腾半天也没有下来,立海大的其他人也明白了,是演的。

  不过……

  “puri~我看我还是把演技课先安排上吧。”这尴尬的演技看得仁王头皮发麻。

  也就仗着希腊队对他们完全不熟,以为赤也是个草包才没被拆穿了。

  脸上带着嚣张的笑容,远野从第十三种处刑法开始挨个展示,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就好像全无招架之力般被砸的跪倒在地。

  很快比分就到了4-0.

  哧溜一下从墙上滑下来,切原刚要咧着嘴跟前辈庆祝,就听见对面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他没听过的话。

  “摩西法律说过,对这样的女孩就该使用石刑处决呢。”手指捏着手帕在唇边擦拭,阿波罗转头,轻声跟弟弟讨论。

  随意丢开手帕,俄里翁满不在乎地点头,“好啊,先从那个没犯过罪的人开始吧。”

  紧接着——

  “砰!”

  “第十四种处刑法,笨蛋地狱!”远野别过头,眼神里带着凶狠,“你给我闭嘴!”

  他又一次被前辈挂在墙上,这次是切实的,比往常都要用力,根本挣脱不下来。

  还不行吗?

  前辈到底要怎样啊,难道是想自己出风头吗,他决不允……

  “砰!”

  “啊啊啊啊啊!”猛地听到前辈的哀鸣,看着他抱着膝盖在地上翻滚,紧接着切原发现对面眼神轻蔑,“第913种处刑法,如愿的膝碎。”

  拳头倏地攥紧,君岛不敢想象再来一次场上那家伙还能不能再站起来了。

  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喊弃权,却被旁边的鬼一把拦住,“放心,这次是右膝,还有,他挡了一下。”

  脸上冷汗直冒,但远野在低头时轻轻勾起唇角,还好刚才及时用球拍挡了一下,处刑世家,让他好好见识一番吧。

  虽然没有看到远野的表情,但场边的宙斯敏锐察觉到不对劲,被特意卸力了还能造成那么大的痛苦?

  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的处刑法可没有那么强。

  神情一凛,宙斯在场外高举双手,向前一推。

  看到主将的信号,斯特凡诺普洛斯兄弟轻轻敲击着球拍,看来这点血并不能让主将满意啊,那就……

  “砰!”

  “第427种处刑法,星期一的风筝!”

  “砰!”

  “第564种处刑法,无数次黑豹!”

  ……

  挣扎着想起身,可眼前仿佛一片白茫,远野自认的数次努力在其他人眼里,微不可查。

  “哥哥,他不会已经挂掉了吧?”舔着嘴角,俄里翁脸上带着嘲讽,真是弱小的处刑人啊。

  “没关系,”瞥了眼对面沾染着大块大块血迹的场地,阿波罗的笑容矜持温和,“我们可以用石打啊弟弟。”

  用小石子不断施加攻击,使其无法失去意识。

  毕竟,他们要让其他人知道,不是哪个家伙都可以自称处刑人的。

  “game won by阿波罗、俄里翁,4-4.”

  颤抖着起身,根本没有力气站着,只能单膝跪在地上,血液顺着发丝一颗颗砸到地面,远野依旧拿着球拍,神情恍惚,“第二种处刑法,枪决!”

  小球砸向对面,阿波罗就随意地站在原地,不躲不闪,“软绵绵的处刑法,真是令人厌倦。”

  “刺啦!”

  实在挣脱不开的切原直接把外套挂在墙上,自己穿着短袖嗖地滑下来,被铁丝勾住,后背的衣衫瞬间破了个洞。

  “前辈!”小跑着搀扶着前辈,切原眼眶通红,眼底也布满细小的血丝,“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本王牌。”

  一把推开切原,远野咬着牙拼尽全力使出最后一招,“第一种处刑法,切腹!”

  “砰!”

  小球砸在阿波罗身上,不痛不痒。

  可就是这无关痛痒的一击,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经受了远野十三种处刑法后,就会全身麻痹,这才是处刑人远野笃京的终极奥义啊。”扶着眼镜,君岛遮住眼底的担忧。

  手指挣扎着还想再爬起来,可经受多种处刑的远野最终还是狼狈地趴在地上,灰尘混合着血液,让原本柔顺的发丝乱做一团,最后只能喘息着放弃挣扎,“喂,剩下的交给你了。”

  将自己的脸埋在地面,远野不知道黑卷毛会不会嘲笑他,毕竟,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很可笑吧。

  可,就算浑身是血,就算再次拼上自己的膝盖,他也依旧会挣扎着爬向世界赛的舞台。

  这就是他狼狈的觉悟!

  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面,切原随手抹了把眼睛,半抱着前辈走到场边,声音哽咽,“前辈,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处刑人!”

  没有人能比现在的前辈更加耀眼,如同困兽般,嘶吼着,发出癫狂但张扬的悲鸣。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困局,带着前辈的期望一起,赢得胜利!

  眼睛一瞬间瞪大,远野失去意识时,嘴角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攥紧球拍,切原望着场内的俄什么东西,眼睛里布满血丝,“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头发一片银白,抄着球拍三两步走到底线,切原左臂上的白雾咆哮上扬,一个指节发球呼啸着冲了过去。

  这个小球可比刚才软绵绵的力道要大太多了,来不及思考哥哥的情况,俄里翁偏头躲闪开,耳侧转来一阵灼烧感,地上骤然多了几缕碎发。

  “砰!”

  “15-0.”

  舌尖轻舔嘴角,切原一个飞跃,在对方身上形成巨大的黑影,“别躲啊,垃圾处刑人。”

  干脆利落的扣杀砸掉对方的球拍。

  “砰!”

  “30-0.”

  不行,即使哥哥不在,他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俄里翁强压下心中的紧张,眼睛充满冷漠。

  “第238种处刑法,少女的祈祷。”

  小球在穿越过半场后迅速化成两半,精准巧妙地砸在切原双膝,立刻让他跪在地上。

  不过下一刻,切原就咬着牙用球拍撑地重新站起,极力忽略膝盖的疼痛,球拍高举指向对面,“有本事你再来啊!”

  眼神轻蔑肆意,俄里翁决定满足对方的要求,可是……

  “啪!”

  以极为扭曲的姿势,切原倏地击了回去。

  脑子里回忆着时雨教他的话,只要你够快,够柔软,一切攻击都伤不了你。

  没错!摸了下鼻子,切原重新弯下腰狠狠瞪着对面,他才不怕这种阴谋诡计呢!

  被切原的眼神激怒,俄里翁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第198种处刑法……”

  “第272种处刑法……”

  ……

  饶是切原足够灵活,也被打中了好几次,不过很快,他又迅速回击回去,不让对反占到半点便宜。

  场上一时间鲜血淋漓,拦网、地面、甚至就连旁边的水壶和毛巾上都沾染着些许暗红,蔚蓝的天空也适时飘来几朵乌云,使原本焦灼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沉闷。

  看着小赤也满脸是血的样子,幸村和立花攥紧了彼此的手指。

  “如果上场的是我就好了。”声音平淡,可幸村的眼睛直直望着对面的俄里翁,身后的百合花大朵大朵的盛开,“那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此生难忘的美妙体验。”

  场边,沸腾到想打人的立海大其余人大脑瞬间冷静下来,此生难忘这就……

  有点吓人。

  晃悠两下交握的手指,立花侧着头在同桌耳边低语,“我们要不就给他们一个今年难忘的体验吧。”

  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行,幸村歪着头眉眼弯弯,“小组赛结束后吧,衷心希望到时候希腊队还没回去呢。”

  很好,在同桌眼里,去年第10的希腊队已经不配出线了。

  沉默着点点头,立花决定先苟着,不在同桌的雷区上蹦迪。

  场内的喇叭适时响起——

  “game won by远野、切原,7-5。”

  咧开嘴,笑容刚刚显露,切原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

  幸村:(披着外套眉眼弯弯)灭五感好呢,还是梦境好呢,还是一起叠加比较好呢?

  希腊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