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安见状,忙小跑了过来,拉着方箬到自己身后。

  “走,走开!不许咬人!”荧荧也追了过来,用棍子驱赶着大鹅。br>
  别看大鹅的嘴巴就那么点,但是被咬一口疼的要死。

  “哎呀,抓它脖子!”皮老大提醒说。

  裴修安当真伸手去抓,谁想到那大鹅的脖子就跟个蛇一样,灵活的很,扭来扭去总能避开。

  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咚”的一声,一颗石头砸中了大鹅,方才还嚣张的大鹅瞬间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愣了,裴荧难以置信的用棍子戳了戳,发现大鹅没动,嘴巴一张“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方箬看向疯乞丐,疯乞丐微愣了下,随即转过头开始漫不经心的欣赏天上的云彩。

  裴修安摇头,与方箬道:“没事,我来处理。”

  方箬看着哭的伤心的裴荧,苦笑说:“一起吧。”

  虽说这大鹅确实烦人,但因为裴荧喜欢,所以方箬说要宰了它也只是过过嘴瘾,但没想到疯乞丐来的第一天就直接给宰了。

  裴修安拎起大鹅,跟裴荧说要给安葬了。

  裴荧哭哭啼啼的问大鹅怎么会死了,她没看到那颗石头,以为是突然就死了。

  方箬骗她说,大鹅命数到了。

  方箬和裴修安你一言我一语,哄得裴荧一起将大鹅给安葬在了后面的竹林里,裴荧还找了块石头,非要给立了个墓碑。

  “对了,疯乞丐清醒的时间有限,我得赶紧去把戏台那边的小院子给租下来。”方箬说道。

  裴修安素来尊重方箬的决定,自是应下。

  方箬去了前院,见皮老大正与疯乞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疯乞丐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开,他也不让人解,就那样在屋檐下慢悠悠的踱步走着。

  “我要去出一趟,你在家等我。”方箬与疯乞丐说道。

  疯乞丐从台阶上跳下来,拖着调子,“时不待我,早去早回~”

  “再坚持坚持,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方箬跟哄小孩一样哄着说。

  疯乞丐歪着头,笑盈盈的看她。

  方箬就特别喜欢疯乞丐笑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是能说话一样,让她觉得格外的亲切。

  家里事情交给裴修安之后,方箬就匆匆赶去了东篱茶楼。

  周掌柜得知方箬要找闻人肆,为难道:“我家公子今日不在楼里,方姑娘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方箬不确定周掌柜知不知道自己是君妄言,所以也没开口,只问:“那闻人公子去哪里了?”

  周掌柜狭促的看着方箬,笑道:“迎月楼。”

  方箬一阵牙酸,真是要命。

  方箬是当真不想去迎月楼,可是疯乞丐估计待会儿就要发疯了,她又不放心留在家里,家里也没有空房间了。

  硬着头皮方箬往迎月楼走去,白天的时候楼里除非有活动,不然都会很安静。

  门口站着两个女子,正打着哈欠,似乎倦的不行。

  方箬上前道:“姑娘,能帮忙传个话吗?”

  这青楼素来都对女子不友好,瞧着有人上门,那两个女子还道是谁家媳妇来抓汉子的,自然是没好脸色。

  “想要男人不偷腥,你得在家里看紧了,这都进了我们迎月楼,你想再带出来可不行。”其中一个说道。

  另一个也笑着说:“姑娘,这话我们可不敢传,万一屋里姐妹们正伺候着,你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吗?”

  方箬暗骂闻人肆真是个种猪,两个漂亮丫鬟还不够,还要来这里寻花问柳。

  “姑娘误会了,我是闻人公子的丫鬟,茶楼里有点事要找他,他若是在忙的话,你转告红鸾也成。”方箬笑着说。

  那女子听了这话,才总算态度好了些。

  “麻烦姑娘了。”方箬又塞给对方一锭碎银子,心道这钱也得让闻人肆给报销了。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那女子得了银子,甩着帕子高兴说:“等着。”

  没一会儿红鸾果然出来了,瞧见方箬便笑道:“我就知道是你,什么急事都找到这儿来了?”

  平日可都是她去裴家找她。

  方箬拉着红鸾走到一边,“急事,能不能跟你家公子说说,我要把戏台后面的院子也租下来。”

  红鸾埋怨的嗔道:“我倒是你的话本出了什么问题,这点小事你找周掌柜说了便是。”

  方箬道:“那周掌柜知道我是君妄言吗?”

  红鸾反应过来,“也是,还是方姑娘考虑周全,你只管用就是,周掌柜那边我会与他说的。”

  方箬高兴道:“多谢。”

  “谢就不用了,这第二本话本姑娘什么时候给,正急着呢。”

  方箬打着哈哈,“那什么,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三天时间,方姑娘再写不出来,我可就要上门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努力。”

  方箬敷衍说道,转身匆匆离开了。

  ......

  方箬匆忙回到家,刚到门口就听院子里传吵闹声。

  “大哥,你快让开,别让他伤到你。”裴修安着急说道。

  裴荧惊恐的扶着皮老大进了屋里,可随即外面“哐啷”一声,裴荧吓得捂住耳朵蜷缩在了门后面。

  方箬进门,就见院子里的水缸被砸的稀巴烂,疯乞丐明明都绑着,可还是拿到了裴荧赶鹅的棍子,正四处挥打着,大黑母子冲着他疯狂大叫,却又没敢靠近。

  裴修安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修安。”方箬喊道。

  裴修安走过来,“怎么样?”

  方箬点头,“租下来了,他不是有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么快就发病了?”

  裴修安摇头,“不知道,那些绳子已经陷入了他的皮肉,我怕再拉扯的话会让他伤的更重。”

  方箬思索片刻,不能用蛮,就只能制取了,“要不,给他下蒙汗药吧?”

  裴修安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又是“砰”的一声,疯乞丐给裴修安的窗户也砸碎了。

  裴修妥协了,“我去买。”

  买了蒙汗药也得疯乞丐能吃的下去,方箬思及自己先前买的熟食,便赶紧去拿了出来。

  疯乞丐似乎是闹腾的累了,在屋檐下焦躁的来回走动,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忽的又大笑起来。

  方箬看着都心惊,她用盘子装了熟食,又将之前就准备给他的烤鸡也放在炉子上热了一下,这样味道更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