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穿越重生>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第23章 (二合一)

殷离目光扫向那名近侍, 勾唇道:“公公怎么不答了,果真想不起来吗?”

那名近侍冷汗兜头而下,支支吾吾:“我……记不得了。”

周遭传来议论声:“这怎么可能?”

“垮山那么大的动静会记不得在哪?”

“怕不是记不得,是不敢记得吧?”殷离笑道, 转向萧沐问:“世子可记得?”

萧沐颔首, “那座山距地图标记的虎王区域三十里开外。”他说完便将手中地图呈上, 递给御前侍卫后道:“陛下若不信, 可派人核实。”

众人一片哗然,“那这地图是假的了?”

众人说时,纷纷将目光投向笔挺跪着的张栋之, 只见其面不改色,对高阶磕头后道:“臣虽受恩于萧府,却不敢忘自己的职责所在, 故而在萧世子的威逼利诱,挟恩图报之下,不得已才交出一份假地图。”

此言一出, 立即获得官员交口称赞:“张大人不惧淫威,刚正不阿, 实乃我辈楷模。”

云皇后紧张的神色松懈下来,向张栋之投去赞许的目光。

萧沐挑了一下眉,心说没想到对方还能这样狡辩,这角度果然刁钻,倒是他想的简单了。

殷离轻笑了一下,两步来到张栋之面前半蹲下拉,马鞭提在手上晃了晃, 最后啪地一声落在掌心, “这么说萧世子费尽心思, 挟恩图报向你索要了地图,却又不往地图标记的地方去,反而往反方向走了几十里,他行事如此前后矛盾,这是为什么呢?”

张栋之神色微变,很快又矫正颜色,大义凛然道:“世子爷城府颇深,恕下官猜不到他的想法。”

殷离眯了眯眼,“你猜不到,我猜得到。”他说时站起身来,对众人道:“难道不是因为世子早知这地图有诈,才没有去的吗?”

“张大人,这地图标记之处有些什么,您可知晓?”

张栋之眸子微微动了一下,“随手一划,我如何得知有什么?”

“是随手一划,还是故意为之布下陷阱,派人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云皇后的面色一变,既然这是殷嗣布的局,那地图标记之处必然藏着陷阱,眼下殷嗣昏迷,也不知道那陷阱撤去了没有,她心下一乱,立即打断殷离道:“阿离,这里有你一个女孩子家什么事,你父皇还没说话呢,还不退下。”

殷离直直看向皇后,“萧沐是我夫家,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云皇后错愕不已,她的情报错了吗?殷离不该恨萧王府入骨吗?如今看来这哪里有恨,分明伉俪情深。

她袍袖下的指节捏得死紧,嗣儿果然是被这狐媚子迷了心窍,还以为殷离会要了萧沐的命,现在看来,不过是白白便宜了萧沐罢了!

萧沐闻言一愣,扭头诧异看向公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公主还把他赶出了婚房,至今也没让他进去过,如今怎么如此护着他?

茗瑞更是激动得亮眼放光,视线在萧沐与殷离之间来回扫,不枉他们家世子爷对公主掏心掏肺,终于等来这一天!

众官员亦心头唏嘘,谁说五公主是宁死不从被绑去萧府的,若真是这样,还会帮着萧沐说话吗?方才萧沐急着送金弓给公主,转头这公主就为萧沐辩解,谣言果然只是谣言,这俩人分明恩爱有加,让人看着牙都酸了,能得当朝第一美人的芳心,萧沐当真好福气!

隆景帝也诧异地挑了一下眉,看着殷离仿佛在问你怎么帮萧沐说起话来了?殷离立即回报一个眼神安抚。

隆景帝虽疑惑,却也不再多言,便摆摆手,“罢了,派人去查查看。”

“陛下!”云皇后指甲都攥得发白,压抑着怒意道:“怎能因阿离一句猜测便如此劳师动众?”这一声里甚至含着警告,听得皇帝眉心一皱,抬起的手顿了顿。

却见殷离轻笑了一下,“确实不必劳师动众。”他说时拍拍掌,两名黑衣人便被押到了阶下,都被带了口枷眼罩,徒劳地挣扎着。

众人纷纷面露疑惑,萧沐也愣了。

“巧了,我误打误撞,正闯进了那片区域,这几人以为我们是萧沐的人,暗中偷袭,好在没有成功。”

萧沐微惊,下意识道:“公主有没有受伤?”

殷离看一眼萧沐,见他面露关切,心情莫名变得很好,摇了摇头。

其实他是故意让阿七率队进入那里查探的,阿七为了引刺客上钩,还率众披上了王府侍卫的服制。也好在他们发现得早,殷嗣的撤退命令没能及时送达。

否则,他们就抓不到这么好的证据了。

殷离抽掉其中一人的眼罩,“他们都是死士,被抓获后都自尽了,我废了好大功夫,才留住这么两个。”

那名死士甫一恢复视线,就看见面前的殷离,竟哆嗦了一下,如同见了恶鬼一般连连蹒跚着后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头。

殷离站起身,看向已经面色发白的张栋之,“张大人,能否请您解释一下,为何您划的区域就这么巧,埋伏着死士呢?难不成……”

殷离勾了一下唇,俯身看向张栋之,“您身为礼部官员,竟然豢养死士?”

“不……”张栋之终于面露惊恐,连连摇头,“我没有!”

殷离目光狠厉,却是朗声笑了一下:“是啊,毕竟这可是夷族的罪,我相信张大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场中已经无人说话了。

隆景帝面色微沉,瞥一眼身旁的皇后,便见云皇后忽然色厉内荏指向张栋之,怒喝:“来啊,将死士与张栋之一起拖下去,严刑拷问!”

殷离直起身来,视之如敝履般冷眼看着张栋之,漫不经心道:“事关萧世子,我建议不如就交给诏狱审吧。”

在场官员听见诏狱二字,下意识地就抖了一下,那可是有进无出的地方。

张栋之此时已经面色煞白,浑身颤抖,仰头看着殷离仿佛看见地狱里爬出的索命恶鬼。

他面如金纸,唇瓣颤抖,仿佛在做着某种激烈的心理斗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余光越过殷离,又看见遥遥高阶之上,皇后如寒冰般冷冽的警告眼神,他几乎咬碎了牙,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金吾卫已经将他拖起,他被拽着浑身虚脱瘫软,面露绝望。

却见殷离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状似无意地从袖中掏出一枚银制的长命锁把玩。

被拖行中的张栋之一眼看见那长命锁,瞳孔剧烈震动了一下,立刻高声喊道:我说!是太子殿下!”

在众人的惊愕与哗然声中,云皇后立即驳斥:“胆敢栽赃太子,其罪当诛!”

“还不把他拖下去!”

隆景帝听见太子二字时面色就更加阴沉,瞥向一脸坦然,毫不避讳地直直看着自己的萧沐,不由深深沉下口气。

他闭了闭眼,事已至此,皇室陷害甚至意图刺杀萧沐已经不言而喻,再如何狡辩也是无用,萧沐这么看他,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在等皇室给一个交代。

此事若不能善了,北境铁骑怕是……

想到这里隆景帝无奈摆摆手道:“慢。”

“陛下!”云皇后还欲说些什么,却见皇帝投来一个警告的目光,这种目光她从未见过,不由愣了一下。

金吾卫停下动作,放开了张栋之,后者立即跪爬上前,一口气将太子如何威逼利诱他以及安排刺杀陷阱之事和盘托出。他说得又快又急,仿佛生怕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似的。

云皇后面色一白,本想驳斥,可证据确凿,大庭广众之下任她再如何狡辩,众人也已心知肚明。太子的罪名这是落实了。

她眸光一动,索性破釜沉舟,目光直直瞪看向皇帝,压低声音道:“陛下,别忘了您答应过臣妾的话。”

隆景帝回头看她,咬了咬后槽牙,又看向萧沐,见对方仍是面无表情,一副看起来事不关己的样子,可他却深知那副波澜无惊的面容之下藏着怎样运筹帷幄的谋略与心机,他不由压低了声音警告皇后:“如此草率对萧沐动手,你想过后果吗!”

云皇后一怔,再次看向萧沐时,才恍然回想起上回对方进宫,只轻描淡写一句话便便逼得她为了母族不得不低头的事。想到这她脸上露出一丝愤恨,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忌惮,终究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咬牙切齿地不甘道:“都怪殷离!

她说时,又面色一变,流露出一副委屈之色:“陛下,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皇帝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嫌恶,压低声音:“你住口!萧沐摆明了早就知情,没有立即揭发不过给咱们一个台阶下罢了,亏得阿离替皇室主动揭露真相,如此看在阿离的份上,萧沐可能还会顺水推舟高拿轻放,否则,你真要等萧沐自己来吗!”

被隆景帝这么一说,云皇后这才猛然警醒,从方才萧沐坦然的表现来看,分明就是成竹在胸,说不定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她自己往里跳,若非后来由殷离接过场面,还不知萧沐会拿出什么法子或证据来变本加厉加重太子的罪名。

殷嗣这一次注定逃不掉,左不过是掉层皮,但只要保住太子之位就能东山再起,她如此想着,只能狠狠咬牙,不再多言。

萧沐看着高台上帝后二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面色忽明忽暗。扭头看向周遭众人,亦是垂首沉默不发一言。

他疑惑皱了一下眉,不是真相大白了吗?还在商量什么?既然他的罪名已经洗清,那他……应该可以走了吧?

他看看殷离,见后者投来一个得胜般的眼神,还带着些安抚意味,不由有些困惑,但他还是报以一个饱含谢意的微笑。

然后他看向沉默的帝后,忍不住问道:“陛下,事已至此,应该都说清了吧?”

隆景帝心头咯噔一下,萧沐这是在提醒他。既然说清了,那么当罚则罚。

于是他面色古怪地咬了咬牙,终于狠下心道:“太子殷嗣心术不正,不配为一国储君。”

此言一出,云皇后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惊呼一声:“陛下!”同时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皇帝,压低了声音,透着一丝警告道:“您难道忘了云家……”

殷离眯眼瞥向高阶,忽然高声问萧沐道:“世子,听说你猎了七十多只森林狼?”

萧沐有些诧异殷离为何话锋突然一转,但还是点点头:“确实。”

一旁茗瑞插话道:“公主殿下您不知道,那夜我们是被狼群袭击,可凶险了,是世子爷功夫卓绝,大显神通,一夫当关……”

萧沐瞥一眼绞尽脑汁把仅会的成语一股脑全吐出来的茗瑞,“行了。”

后者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公主您是没看见,咱们世子爷可神武了。”

殷离点了点头,故作诧异:“狼群便是在食物匮乏的冬季亦不过三五十匹成群,已经很是鲜见,而今是春季,一群不过十几匹头,怎得世子竟能遇见七十多头的狼群?”他说时,意味深长看一眼皇后,“此事有些不寻常,要不要追查一下?”

此言一出,意味不言而喻,云皇后心头一惊,一旦查起来,殷嗣怕是要罪上加罪,想到这里她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欲说出的话便都生生咽了回去。

隆景帝沉声:“够了。”

他说时看着萧沐的脸,见其仍是毫无表情,便咬了咬牙,转而道:“但念在世子有惊无险,太子也已重伤得到了惩戒,便命殷嗣闭门思过,无诏不得离开东宫,并收回监国之权。”

云皇后浑身一软,颤抖着声音:“陛下……”

这等于是圈禁太子,储君地位摇摇欲坠。

隆景帝抬手打断了她,看着萧沐:“如此惩戒,世子以为如何?”

萧沐眨眨眼,为什么要问他?

他又不是三法司,不懂审案子。

于是他摇摇头,“我不知依大渝朝律法,太子犯法该当何罪,所以无法回答陛下的问题。”

隆景帝闻言,一向和顺的目光竟流露出一丝怒火。

好个萧沐,是在提醒他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这是想要殷嗣抵命不成?

萧氏也未免太嚣张了!

殷离听见这句也皱了一下眉,虽然他本就想狠狠教育一下殷嗣,但……萧沐如此行事,无异于触怒父皇,倒不是他想看到的了。于是对萧沐微微摇头示意。

萧沐愣了愣,公主对他摇头是什么意思?

还是要他回答问题吗?

他想了想,明白了,上位者要求下属回答问题,往往只是想要得到附和或者马屁吧?想到着他无奈地心头微叹,便又不情不愿地道:“臣听凭陛下处置便是。”

隆景帝的面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些许。

云皇后见事情已无挽回余地,愤愤地看一眼萧沐与殷离,忽然抽噎了一下,掩面拭泪道:“嗣儿伤重在身,臣妾去看看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隆景帝见皇后离开,面色和缓下来,试图安抚萧沐道:“世子猎到了狼群与虎王,想来金弓已经是囊中之物了,萧老王爷听说了也会很高兴。”

萧沐面色一沉,对啊,他要拿头筹了!

不行,为了止水剑,他还得挣扎一下,于是试探性地问皇帝:“猎物能让给别人吗?”

隆景帝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一下,笑道:“你是要让给公主吧?”

观众看了这么一出大戏,话题转到这里终于轻松许多,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还没放弃呢?这殷勤献得真是锲而不舍。”

茗瑞见状啧啧称叹,他们家世子爷对公主殿下当真是真爱啊!

王府侍卫们眼看着金弓一次次被自家主子往外推,心情大起大落,已经彻底麻了。

殷离现在终于明白了,包括上回萧沐以他的名义送回的鹿在内,连同虎王,都仅仅是因为这呆子想要止水剑,而故意把头筹丢给他而已!

只见皇帝含笑看一眼殷离,“既然是送离儿的,接不接受,就由离儿自己定吧。”

话音刚落,殷离就见萧沐一双眼睛唰地亮起,充满期待地看了过来。

殷离眉心一皱,顿感不悦,一把破剑而已,就那么喜欢吗?

想到这他忽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片刻后勾唇一笑,余光留意着萧沐,面色却是对皇帝义正言辞道:“父皇,无功不受禄,不是我猎来的东西,我不能要。”

话落,他便看见萧沐立刻垮下来的脸和一幅心碎的神情。

隆景帝赞赏地点头,“离儿巾帼不让须眉,这份胸襟你们都要学学。”

众官员纷纷点头称是,亦对殷离不吝溢美之词。

王府侍卫们亦抬头目露精光,公主拒绝了,陛下也都发话了,这金弓再也推不走了吧?

人们都在笑,只有萧沐觉得委屈。

殷离看他瘪着嘴角,一幅不开心的模样,不由觉得好气又好笑,逗弄的心思愈发强烈,便道:“你就那么想要止水剑?”

萧沐一愣,公主怎么知道他是为了剑?

殷离微微勾唇,“我给你出个主意?”

萧沐闻言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公主请讲。”

“简单,待春猎结束,届时清点猎物,你拿金弓去跟第二名交换不就是了?”

“人家会肯吗?”萧沐疑惑。

殷离眯眼看着对方,这呆子方才面对无端指控还一幅平静无波,深不可测的模样,一提到剑便立刻换了个人,活像是期待心爱玩具的孩童,一双眼睛乌黑发亮,纯澈无比。

他心头莫名有点痒,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之前那点酸涩与不快也都被一扫而空。

他耸耸肩,“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萧沐便满怀期待地等待春猎结束。

……

……

授奖当日,萧沐眼睁睁看着止水剑被隆景帝亲手递到了殷离手里,而在他的身旁,是众王府侍卫们兴高采烈地捧着金弓,与他失望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殷离看着萧沐巴巴地看着自己,故意拔剑而出做出惊叹的表情:“这就是名剑止水啊,真是把好剑,我拿了那么多次金弓其实早就腻了,这回换个新鲜的也不错。”

此话一出,他就瞥见萧沐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浅浅勾了一下唇,旋即故作愧疚道:“此前说让你拿金弓换剑,却没想到第二名竟是我自己,真是抱歉,我现在对金弓没有兴趣。而且……”他说时意味深长瞥一眼萧沐手中的追光,“我已经给过你一把剑了不是吗?”

萧沐一听,立即抱紧了追光,心下十分紧张,止水也都抛诸脑后了,毕竟追光才是真老婆,其他剑不是过眼云烟,瞧个新鲜满足好奇心罢了,若是为了止水而令公主再度打起追光的主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得保护好老婆!

这么想着,萧沐略带着些委屈的表情问道:“那我不要止水,公主可以不再要回追光吗?”

见他这幅神情,简直把追光当命似地护着,殷离心头莫名地又不痛快了。

当初新婚之夜,这呆子直接抢了追光就跑,后来更是每日抱着剑睡,明明白白就是个剑痴!当初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认为这呆子是因为爱他才成日抱着他的剑?

殷离真想敲敲自己的脑门听听里头是不是有大海的声音。

越想,殷离看着追光的目光就越发不善,这么把破剑,值得你如此?

他堂堂天下第一美人,在这呆子眼里竟然还不如一把剑!

殷离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瞥一眼萧沐手中的追光,拔剑而出:“陪我试试剑,就答应你。”

萧沐眼中一亮,还有这好事!立即点头:“好啊!”

于是授奖仪式刚刚结束,二人便在校场中挥舞起剑招,人们被吸引过来,府兵、侍卫、金吾卫们越聚越多,几乎将校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沐顾忌着殷离是女子,不敢大开大合生怕伤了对方,殷离也着意收敛着身法,生怕被萧沐发现自己与刺客的招式相似,从而暴露自己。

于是两人都打得束手束脚,很是不痛快。

尽管如此,围观众人还是被他们精湛的剑术折服,不断发出叫好声。

“公主好飒,好美啊……”不知哪位侍卫喃喃说了一声,眼中都在放光。

众人被殷离的颜值吸引,视线不自觉地粘着殷离。

不久后,却被萧沐优美的身法,超绝的剑术吸引,又纷纷看向萧沐。

众人左看看右看看,眼花缭乱,恨不得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

此时身着府兵服侍的阿七,见了这么多束目光盯着殿下不放,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抱胸直挺挺挡在一个已然是一幅花痴表情的金吾卫面前,后者脑袋都没歪一下,直接伸手将他的脑袋一把推开。

茗瑞更是两眼放光,他第一次见公主舞剑,那身姿简直太好看了!

殷离从小见惯了这样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可再一看萧沐,却见对方眼中满是专注,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的是不断变幻的剑招,根本没有多分给他半个眼神。

他不知哪里生出的烦闷感,手中一个用劲,剑锋与追光相击发出哐当一声震响。

二人同时被震得后退数步。

殷离整条手臂都在发颤发麻,好一会才镇定下来。

萧沐也是一愣,垂首看一眼尚在微微发颤的剑锋,见追光上竟然出现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缝,顿时心疼地举剑仔细查看。

好在只是一道轻微划伤,很容易修复。萧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再抬头一看,却见殷离的止水剑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豁口。

他立即有些不忍,不愧是名剑啊,与他的追光如此对撞,竟然只是豁了一道口子,换做普通的剑恐怕已经断成两截了。

于是他连忙安抚公主:“我会把它修复好的。”

可殷离却并未理会他,而是神情有些疑惑地解开了袖口护腕,卷起袖子露出一小节雪白的小臂。

那小臂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萧沐一愣,连忙上前,“公主受伤了?”他心头疑惑,自己分明很小心,根本没有尽力,更休说伤了公主的小臂了。

其实对殷离来说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换做平时,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因为那突兀的痛感令他心头诧异,这才卷起衣袖来查看。

衣衫都好好的,怎么莫名其妙会有道剑伤?

正在他疑惑间,众人一下子就乱了,纷纷聚集过来,有人要去喊太医,还有人回帐子里寻找伤药以及绷带。

“公主没事吧?”人们看着那骨肉匀亭的白皙小臂上竟然出现了伤痕,都揪心不已,心头纷纷嗔骂世子爷,试剑而已何必认真?

却没有人敢说出口,只能腹诽公主真是可怜,嫁给了这么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夫君。

“我会包扎,我来吧。”有侍卫跃跃欲试,拿了伤药就往前凑。

殷离摇头,“只是擦伤,不碍事。”

最终是茗瑞把人挤开,把药与绷带递到了萧沐手中,还使劲冲萧沐眨眨眼。

“抱歉公主,大概是我没收住剑气。”萧沐接过伤药对殷离道。其实他根本没有释放剑气,但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殷离本来都要不管这伤把袖子放下了,但看见萧沐蹙着眉,一幅愧疚的神情,便心念一动。

再不赶紧借题发挥一下,这伤势怕是就要愈合了!

于是他伸过胳膊,任由萧沐给他上药。

只见萧沐垂着眼,捧着他的小臂十分认真仔细地给他抹了药,又包扎伤口,眉间紧紧地揪着,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殷离心中的那点不快忽然就一扫而空。

原来这呆子还会心疼人。

以后要不要经常出点意外?

想到这他眯了眯眼,似乎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