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炎,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把这个带回去。”刘菀从椅子上拿出一个纸袋,递给苏炎。

  “这是什么?”苏炎伸手往里掏,拿出两件衣服。

  “当然是给你和小季买的呀。”刘菀说。

  刘菀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苏炎和季云闲买衣服,相同款式相同颜色,季云闲的比苏炎的大一号。

  “又来。”苏炎嫌弃道,“我不要,我跟季云闲出去老撞衫,一点都没有个人特色。”

  “怎么,你是觉得同样的衣服小季穿得比你好看?所以你不敢穿了?”刘菀反问。

  “胡说,他穿得才没我好看呢!”苏炎梗着脖子拿过纸袋,嘟囔道,“穿就穿。”

  刘菀和孙舒雅对视一眼,笑着摇摇头。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最后苏炎把碗里的青菜全让季云闲解决了。

  苏炎和季云闲打车回到家,苏炎对比了一下尺码,把季云闲的衣服给他:“亲子装,这是儿子的那件。”

  季云闲:“……”

  苏炎看到季云闲哑口无言的表情,心情顿时很不错,在季云闲伸手拿衣服的时候还觉得不够,把衣服往后背藏:“叫声爸爸就给你。”

  小少爷对让人叫他爸爸这事还挺坚持不懈,季云闲抱着胳膊轻笑两声:“给不给?”

  “不给,你不叫我就不给。”

  季云闲垂睫,突然唇角勾起,朝苏炎勾勾手:“行,你过来。”

  “真的?”苏炎兴奋起来,季云闲终于要叫他爸爸了,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苏炎脚步轻快地将耳朵凑到季云闲嘴边:“来吧,我准备好了。”

  季云闲低头,入目是苏炎细嫩的皮肤,他今天穿着圆领T恤衫,因为衣服有些大,季云闲垂个眼就能看见苏炎领口下的风光。

  一览无余。

  “快点,我等着呢。”苏炎催促。

  然而季云闲没有叫他爸爸,而是突然攥住苏炎的衣领,把他脖子以下全都遮住:“这件衣服以后别穿了。”

  “?凭什么啊?”苏炎莫名其妙。

  “对你来说有些大。”

  “我就喜欢穿宽松的。”苏炎抬手扯季云闲的手指,“再说了,这件衣服又没破,我为什么不穿?”

  刺啦——

  苏炎话音未落,他的衣领就在季云闲的手下撕成两半。

  “卧槽?!”苏炎一整个大震惊,他双眼瞪圆了看向季云闲,连忙托住往下滑的领口,“卧槽季云闲你没事吧?你撕我衣服干嘛?!”

  他的衣领居然直接被季云闲撕烂了!整个衣服顺着苏炎的肩膀往下滑,苏炎手忙脚乱地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不至于走光。

  与此同时,他依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苏炎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季云闲。

  季云闲别过头:“不是故意的。”

  苏炎气笑了:“大哥你这话说出来看有人信吗?”

  小白狗苏苏跑过来:“汪汪!”

  苏炎指着苏苏:“你看,没人信吧。”

  “……”季云闲伸手,向苏炎讨要手里的新衣服:“衣服。”

  苏炎瞳孔地震:“干嘛你还要撕啊?”

  季云闲:“我要穿。”

  “。”苏炎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反正他就是一整个无语。

  “给给给你,别来烦我!”苏炎把衣服丢进季云闲怀里,抱着自己将要支离破碎的T恤赶紧回房间。

  再晚一点苏炎怕季云闲全给他撕喽。

  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啊,莫名其妙就撕人家衣服。

  苏炎把身上的碎布脱下来,丢进垃圾桶后坐在床边生了一会儿闷气,拿上睡衣去洗澡。

  苏炎在浴室里足足呆了有半小时,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等他出来后气差不多消了。

  季云闲穿着简约的深色系套装,单手支着陶瓷杯,靠在餐桌边喝水。

  陶瓷杯黑色,他的指节却是冷白,形成强烈的反差。

  餐厅的窗帘遮去大半月光,明亮的白炽灯打在他脸上,将季云闲凌厉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切,喝个水都要耍帅,苏炎腹诽。

  好像听到他内心吐槽似的,季云闲抬起鸦羽般的眼睫,望过来。

  小祖宗刚洗完澡,额发滴着水,顺着颈线滑落至挂在脖颈上的墨绿色毛巾。

  刚出浴,苏炎的皮肤白里透红,在灯光下蒙上一层薄雾,桃花眼被水汽浸得湿漉漉。

  季云闲盯着看了几秒,艰难地偏过头,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紧握陶瓷杯贴近嘴唇。

  苏炎看见季云闲又开始喝水,不理解地皱眉,心想:有这么渴吗?

  当一个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另一个人很容易被他传染。

  很快,苏炎也觉得喉咙有些干,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边,手背碰了下水壶,冷的。

  小少爷有个怪癖,饮料可以喝冷的,水必须喝温的,冷水他不喜欢。

  于是苏炎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处,按了下温水按钮,结果饮水机没反应。

  他抬手在出水口打了两下,结果下一秒,滚烫的开水就将他细嫩的手背浇了个彻底。

  苏炎“嘶”了一声,立马缩回手退后一步,有个人影更快地冲上来将饮水机关掉,抓住他的手腕带进厨房水池边。

  冷水哗啦啦地冲下,苏炎才反应过来,迟钝道:“好烫啊,我明明按的是温水,它怎么出来的热水?”

  “应该是饮水机坏了。”季云闲眉眼压下一片阴郁,有些霸道地扯回苏炎想缩回去的手,重新压在水流下,“如果不想起水泡,就冲半小时。”

  “起水泡?”苏炎一脸懵,“起水泡会怎么样啊。”

  “要挑破。”

  “挑,挑破?!”苏炎不敢想象,听起来就会疼。

  而且手上长水泡会很丑啊,他才不要。

  于是苏炎就乖乖地冲水了。

  “你等着,我去买药。”季云闲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离最近的药店关门还有半小时。

  “哦。”苏炎感到手背冒着刺疼,也有些怕留疤,“你去吧,我在这冲水。”

  难得苏炎这么乖,季云闲沉沉地看了他几秒,拿起手机出门。

  夜色漫无边际地笼罩着北江,路边灯火通明,星星点点连成平行线。

  季云闲在药店拿了几副烫伤药。

  他等着付款,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季云闲?”

  季云闲转头,看见贺主任站在他身后。

  “贺老师。”季云闲颔首。

  老贺穿的跟平日里一样,还是一如既往的蓝灰色老头polo衫搭配宽松牛仔裤,让人不得不怀疑老贺衣柜里全是这样的衣服。

  他挺了挺啤酒肚,看见季云闲手里的药,关切问:“你来买药?生病了?”

  季云闲低头看了眼掌心的药膏,复抬头:“不是我,是家里人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