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金儃默默走到荆戊身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唐振也走了过来,看到荆戊手里的纸条,心里有某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

  荆戊没有隐瞒,直接把纸条递给唐振看。

  “血腥兔子,什么东西?我们好像没见到其他的兔子。”唐振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荆戊之前把少女雕塑坑到这边时说得理由,他看到门后有一双巨大的红色眼睛。

  荆戊看唐振醒悟的表情,没有再解释什么。

  “血腥兔子”对应之前门后巨大的红色眼睛,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怪物了。

  同样是一只兔子,只不过是放大数百倍的版本。

  其他兔子依然保持了原本兔子的身形大小,只不过是具有了部分人性,仿佛是从抽纸条的人身上复制过去的。

  但血腥兔子却连身形大小也变了,这让荆戊不禁有个不好的猜想。

  会不会是血腥兔子复制的对象,原本就是身形无比巨大的怪物?

  “唐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是生是死。”唐振原本对自己堂弟突然话多还变蠢的样子十分不适应,待到后来发现这个堂弟是假的,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

  但是这也会引出新的问题,假的在这里,真的去哪里了?

  越金儃安慰道:“放心,傻人有傻福,肯定没死。”

  这安慰让唐振哭笑不得。

  连越神都认定傻,唐眠也不知道知道后会不会哭死。

  前提是,唐眠人还活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被替换了?”

  “开始就有猜疑,不过那时候以为是被附身了,为了避免唐眠被弄死闭口不提。”荆戊的视线隔着门看向了另一边,仿佛透过门看到了那个冒牌的唐眠。唐眠在有意学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包括语言,表情,其中学得最多的就是荆戊。

  而荆戊深知,唐眠一直对自己有些惧怕,怎么可能做这么挑衅的举动。

  学得越像,反而越假。

  “到了这里,看到那只手就发现,唐眠不是被附身,直接是被替换了。”

  在看到全身是手的木雕时,唐眠一句句话仿佛是剧透一般,在所有人都还没看清楚木雕上到底长着什么玩意,更不可能知道拳头里到底有没有东西的时候,唐眠已经说出所有拳头里都是纸条,后面直接猜测纸条上都有规则。

  他是怎么知道?

  除非他曾经打开过,或者,这木雕就是“唐眠”自己创造的。

  “唐眠”还说,木雕上所有的拳头都紧握着,只有口腔里的那只手是张开的,一定与众不同。

  且不说木雕是普通人等比例的高度,头颅是成年人正常的大小,那口腔里的手小的根本看不清楚,“唐眠”在只能用星光照明的夜晚,还是在没有手电筒的帮助下,怎么看出那只手是张开的?

  又是怎么知道,手里的纸条不在了?

  张开之后也可能是掉在口腔里,他语气那么肯定说东西不在了,就仿佛那个东西是自己拿走的。

  “我倒是好奇越金儃是怎么确定这是个假的而不是被上身了。”荆戊是透过种种细节发现假唐眠的不对劲,但是越金儃似乎一开始就确定“唐眠”是假的,而不是鬼上身。

  “真的唐眠在我面前不敢这么放肆的多话,反而会变得话少。”越金儃语气淡淡,“鬼上身不是彻底取代,最重要的是,我体质特殊,鬼上身无法靠近我。”

  荆戊听到这话,没忍住一伸手,摸上了越金儃的……胸……

  而与此同时,迷情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越金儃的身后,努力踮起脚尖,双手按在了越金儃的两瓣蜜桃臀上……

  越金儃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临近炸裂。

  “荆戊!!!”

  “你不是说你体质特殊吗,我想感受一下什么个特殊法。”荆戊趁机会又捏了一把,被越金儃狠狠拍开还有些委屈,“我又不能摸到你心脏,只能摸摸胸。”

  越金儃冷笑,你吃我豆腐还委屈上了!

  唐振几人看着热闹,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边觉得好刺激好过瘾,一边又担心是不是太危险容易被连累。

  在矛盾的心情中,天人交战着,继续围观。

  “嘿嘿嘿嘿!”突然,伴随着一阵猥琐的笑声,迷情兔子猛地往上一跳,双手抓住越金儃的裤腰带,往下扒拉!

  “啪!”越金儃头也不回,一脚往后,直接把迷情兔子踹地飞出天际,化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迷宫上空。

  撕拉!

  迷情兔子色心不死,一直到被踹飞还努力拽着越金儃的裤腰带,被踹飞后借着力,一声布帛的撕扯声,越金儃的皮带连着裤腰一起被扯烂扯掉了。

  越金儃:“……”

  飞就飞,还得扯走他的皮带,这兔子跟某人的德性真的是一模一样。

  好在这一次越金儃的裤子很给力,没有烂,只是裤耳被扯掉了。

  荆戊略有些遗憾:“你这裤子是不是看直播买的?里面可以塞个足球队的那种。”

  “塞不塞得进足球队不知道,但是把你塞进去应该是足够了。”越金儃冷笑。

  “哎呀可别,咱们还没这么亲密。”荆戊故作娇羞。

  两人看似只顾着调戏和反击,自说自话对周围的环境丝毫不顾忌,就在说完的一刹那,两人同时出手——

  “轰——”

  门再次被打开,冒牌唐眠果然没有死心,开门冲了过来,就在他冲过来的一刹那,越金儃把从少女雕塑那里得到的锁匣子掺杂在无数的暗器中朝“唐眠”射击过去,荆戊借力踩着地上再次开始兴奋的蔓藤凌空飞起,一脚踹向了“唐眠”的头颅。

  暗器有得被打飞,有得射中,最关键的,是锁匣被假唐眠打烂,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弯巴掌大的月牙从锁匣子里飞了出来,迎风见长,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假唐眠受到刺激一般,捂住眼睛开始尖叫。

  荆戊的凌空飞脚就在此时,踹到了假唐眠的头颅,只听一声气音,仿佛是扎破了一个气球,假唐眠的头颅直接瘪了下去,连同他的身体一起,干瘪委顿了下去。

  而月光不断地照耀着,有了自我的意识一般朝着假唐眠移动,将干瘪的假唐眠照耀的渐渐融化。

  突然,一道黑影控制不住地从干瘪的假唐眠皮囊里飞窜而出,朝着围墙几个跳跃,眨眼就消失了踪迹。

  月牙落在假唐眠的身体上,最后随着皮囊一起融化,不断地往下渗透,如蜡烛遇到了火焰,彻底融为一体。

  星星点点的荧光落入土壤,融进草坪下,朝着周围扩散,最后彻底消失,如同萤火虫遇到了秋冬,彻底消失在了寒冷里。

  “有没有觉得,迷宫似乎亮了一点?”荆戊的眼睛对光线很敏感,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他猛地往上跳,借着跳起的一刹那,视线越过围墙去看其他地方。

  不对比不知道,对比后就会发现,迷宫的其他地段依然黑漆漆,比这一段迷宫要暗许多。

  而且是越往深处,越是黑暗。

  “如果刚刚是活人打开这个锁匣,会遇到什么?”越金儃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锁匣里的月亮消失后,锁匣遗落在地上,锈迹斑斑,看起来再也没有了那种心惊肉跳的神秘力量感,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废弃物品。

  越金儃还是把锁匣捡起来,看着上面的月牙,心道还真是不欺骗客人,画得是什么装得就是什么。

  “赶紧通过这一关,我有预感,迷宫全部被点亮不一定是好事。”荆戊有了一种紧迫感,那是来自于他在无限游戏里经过多次危险后存活下来的警觉。

  林园也紧紧捏着衣角道:“我的感觉是迷宫里越来越危险了。”

  两个人都达成一致的预言,不再多废话,开始行动起来。

  木雕身上还有众多拳头,想要挨个尝试所有人都不够,而一次尝试多只手的结果就是挨揍,这是唐振用一只熊猫眼的代价进行了新的尝试得出的结论。

  最重要的是,同时出现多只兔子很难缠。

  荆戊想了想,再次自己进行尝试,同时骚扰了一片十几只手:“大家好!我是新出道的海王荆戊,请大家记住我的名字!爱你们么么哒~”

  他伸出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片抚摸,每只被摸到的手触电似的躲闪,有的避瘟神似的扔出纸条躲起来,有的看他不顺眼出拳攻击,有的纹丝不动就当被狗咬了。

  荆戊抓住攻击他的拳头,夸张地双手捧住好一阵抚摸:“哇,好嫩,好滑,好好摸!”

  众人:“……”

  好贱,好骚,好欠打!

  小麦肤色的拳头也是这么想得,想要更用力的攻击,被荆戊直接掐住手腕折成九十度:“我就喜欢这样的野马,现在我决定了,要把你带回家放我卧室嘿嘿……”

  小麦肤色的拳头终于忍受不住了,扔下纸条跑路。

  打又打不过,骚又受不了,贱又很烦人,最后拳头几乎悉数投降。

  荆戊忙着收割纸条,那叫一个开心,还有些意犹未尽。

  一堆小纸条里,组合出了一群新兔子:

  “风骚兔子”“海王兔子”“渣男兔子”“欠揍兔子”……

  反正没一个是好词,深刻表达了拳头们对荆戊的印象。

  兔子门出现了动静,荆戊也没歇着,立刻让越金儃也上前刷机,同时骚扰一群手。

  再让冬雷刷机,也骚扰一群手。

  最后是丁雪泉,唯一没上前的是林园。

  荆戊指挥着众人,并没有说明是为了什么,越金儃首先配合,其他人出于对越金儃的信任,以及对荆戊屡次骚操作出奇迹的相信,开始顶着挨揍的压力进行一对多的尝试。

  风骚兔子团刚走出来,看着众人齐齐露出贱兮兮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发挥,身后的兔子门里再次走出一群一群的兔子。

  兔子们:???

  荆戊:“小乖乖,兔子跟人类是没有结果的,与其追求人类,不如追求同类。”

  风骚兔子团眼前一亮。

  没错,就审美来说,还是同类更漂亮更可爱!

  瞧那端庄系的越金儃兔子们,礼貌绅士又禁欲,看着就想扒光它们!

  瞧那力量系的冬雷兔子们,身材性感肌肉发达,看着就很威猛诱惑!

  瞧那沉稳系的唐振兔子们,严肃守礼谨慎理智,看起来就很想挑战它们的理智,想要看到他们不理智的一面!

  还有御姐系的丁雪泉兔子们,犀利敏锐强大洒脱,漂亮的小姐姐谁不爱!

  风骚兔子团眼冒红光,明明数量比起其他四个兔子团来说少许多,但那色胆比所有兔子加起来都要大。

  荆戊又道:“上啊——”

  风骚兔子团激动了,分向四面八方,冲向自己看中的兔子们!

  “追求人好歹得带个礼物,我看那些拳头就不错,看起来就像一朵花。”荆戊出着馊主意。

  自己的兔子当然听自己的话,风骚兔子团被其他兔子拒绝殴打后,一点也没有后退,闻言开始跳到木雕身上,用尖锐的兔牙,开始疯狂啃噬木雕。

  木雕:???

  它间接召唤的兔子,为什么还来伤害它?

  拳头和巴掌们愤怒地挥舞着,驱赶着身上的兔子,但是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被兔子们逮住机会,狠狠咬上去,挂在木雕上啃咬。

  木雕又挥舞着蔓藤来驱赶,荆戊大喜:“快啃断一些蔓藤,直接去绑自己对象!喜不喜欢不要紧,先把兔抓回家再说!”

  越金儃等人齐齐谴责地看向荆戊。

  这种绑架犯一般的求爱法,一看就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荆戊淡定道:“没关系,兔子世界里没有法律。”

  兔子世界不但没有法律,也没有节操,所以风骚兔子团欣然接受了这个意见,并开始抢着咬断蔓藤。

  有的还觉得一根两根不够,一下子抢许多根,一看就是目标远大。

  木雕几欲崩溃。

  它多年的积累,就这么被一个祸害毁于一旦。

  荆戊知道现在再去刷纸条没有用,但是没关系,他还有道具。

  关键时刻,荆戊从背包里取出游鹤山的生命相机,专门对着风骚兔子团拍照,一群一群复制更多的兔子出现,直到木雕地盘的整个L型迷宫通道满地满墙都是兔子。

  木雕终于崩溃了。

  蔓藤断了,拳头断了,连自己的墙壁也要被啃秃了,再这样继续下去,它连光杆司令都没得做,因为它也快被啃没了。

  木雕身后的门轰然打开,带着驱逐的意味,木雕闷声怒喝道:“滚!”

  荆戊纹丝不动,冲木雕伸手:“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穿过木雕的头的那只手,始终紧握着,一直听到荆戊的这句话,不甘心却又带着愤怒的情绪,对着荆戊的脸砸过来一个新的锁匣子。

  荆戊快速抓住,保住了自己美貌的脸。

  手里的锁匣子是大一号的匣子,匣子表面依然刻画着一弯月亮,但是这一次的月亮是半月,不再是细细的月牙。

  联想到越金儃之前拿到的月牙匣子,荆戊怀疑这个匣子里也是一轮月亮。

  他收好锁匣,没有打开,冲木雕绅士地行礼:“再会了我的朋友,希望有机会下次再见!”

  木雕用雷霆般的声音再次怒吼:“都给我滚!”

  整个迷宫通道被巨大的声浪掀起一股绿色的海潮,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喷涌而出,将他们朝打开的门后驱赶出去。

  兔子们开始四处逃窜,仗着迷宫对它们限制小,有的从墙头跳走,有的从墙角打洞离开,有的冲向少女雕塑的领地,有的宁愿抓着飞舞的蔓藤随风摇摆依然不肯放手。

  但是没有一只兔子,回到门后。

  荆戊觉得十分奇怪。

  明明兔子们是从门后过来的,为什么却不愿意回到门后去?

  门后是什么恐怖的地方?又或者是兔子们的生产基地?

  大门打开了一半,门后一片寂静,看起来似乎比有血红眼睛的门后更安全。

  然而联系兔子们的举动,所有人不得不提高警惕,谨慎地推开门。

  来都来了,退回是不可能退的,只能勇往直前。

  六个人刚刚全部进入通道,身后的门立刻关上。

  门后一片寂静,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了。

  木雕的咆哮,兔子们的躁动,草坪的绿色浪潮,一切似乎都消失了。

  他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这一次的通道,十分的巨大,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巨大空间。

  这个空间的草坪和围墙也十分的奇怪。

  打开门,门后是密密麻麻的格子。

  草坪上画满了棋盘格,没有黑色白色,只有绿色草坪和光秃秃的褐色土地。

  围墙上也是棋盘格,由绿叶和光秃秃的枝干构成。

  仿佛有个有强迫症的园丁,故意把迷宫通道修剪成了这个模样。

  低头看格子,荆戊计算着格子的大小,联系着之前出现的兔子的大小,忍不住有了个猜测:“你们说,这里的格子会不会就是那些兔子的诞生地?每个格子里有只兔子?”

  “蜜蜂住蜂巢,兔子住格子间?”丁雪泉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不说这是兔子公寓?”

  “说不准还真是。”荆戊用脚尖在格子上轻轻敲了敲,“喂,有兔吗?”

  格子没给他任何回应,就算有,兔子也是安静的动物,无法回答。

  越金儃绕着格子走了一圈,又看了看围墙:“我倒觉得,这像一个棋盘,围棋的棋盘。”

  “那我们是什么?棋盘上的棋子?”荆戊说着脚步一顿,突然觉得越金儃说得还真有些道理。

  他四处走了走,敲了敲地面,又敲了敲墙面,再次停下脚步,仰望天空。

  越金儃:“有什么发现?”

  “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盒子?”荆戊抬起头看天空,黑暗中点点星光看起来似乎与之前并无二般,但是总觉得隔了一层毛玻璃似的不那么清晰。“像是被盖住了盖子的盒子。”

  越金儃观察着盒子:“沙盒游戏?”

  荆戊走到一个格子上,童心大发地玩起了跳格子,一边跳一边说:“单独看每个格子,好像是好多礼盒,看起来像是一份礼物,不知道是给谁的?”

  “给你的。”

  荆戊一愣,谁在跟自己说话,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他刚刚跳起来,身子往下落,跳到了下一个格子上。

  当他的脚落在地上,踩在格子上时,突然发现身体也变得不对劲了。

  “荆戊小心!”

  “小心你的头!”

  “小心你的脚!”

  “小心你的腿!”

  身后传来越金儃唐振几人惊慌的提醒。

  “我的头美得很,我的脚也美,我的腿更美。”

  感受到了现在的异样,荆戊依然冷静而自恋地进行了回复,尽管其他人可能已经听不到了。

  问他是怎么发现的,因为他的头从脖子上滚落下来,如同积木一般,四肢散架变成了一块块方方正正的肢块,立刻落入地面的格子里,盒子收容到了肢块,立刻关上盖子,变成了一份精美的礼盒。

  这份礼盒果然是送给他的。

  最奇葩的是,荆戊还活着,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地活着。

  黑暗中,荆戊眨巴眨巴眼睛,感受着自己全身似乎都处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每个身体的局部在不同的盒子里,身体的整体似乎也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

  奇了怪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还有,其他人怎么样了?

  万一都变成礼盒了,谁来找到他把他拼起来?!

  荆戊不知道的是,在陷入危险后,其他人也并没有幸免。

  越金儃没有丝毫犹豫,在荆戊下坠的一刹那就朝着他飞奔而来,然而绿色格子变成了结结实实的地面,无论如何都没有任何反应。

  越金儃头一次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

  看着他如此模样,原本对越金儃和荆戊的感情有所怀疑的唐振心下有了答案。

  “荆戊刚刚踩得是绿色的格子,我去试试泥巴格子。”

  唐振跟队友一番吩咐,没有迟疑,用自己去尝试,在荆戊踩得绿色格子旁边的泥巴格子开始跳跃。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下一秒,唐振也经历了荆戊相似的事情,身体分块掉落,被封进了不同的格子里。

  “泥巴色的格子也不是安全格。”林园哭丧着脸,“这里所有的格子给我的感觉都是危险格,我的预警功能是不是在这里失效了?”

  “不,也许只是跟数字有关系。”丁雪泉安慰一番,“只要我们不走到七格就没事。”

  丁雪泉想要救人,也不想白白送命。

  她选择跟冬雷一起行动。

  两人并肩,只走六格,走在唐振陷落的褐色泥巴格子旁边。

  眼看着数着到了六,丁雪泉想要停下脚步,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还在继续。

  “冬雷!”丁雪泉连忙求助。

  却发现冬雷一声闷哼,背后仿佛遭到重创,身体往前扑去,脚步一个踉跄,踩在了第七格上。

  丁雪泉一分心,被牵连的也往前一步,同时两眼一黑。

  林园哭哭啼啼地追上来,喊着丁雪泉和冬雷的名字,很快哭声变得微弱,沉闷,渐渐消失。

  眨眼的功夫,迷宫通道里只剩下了越金儃一个人。

  越金儃想动,却动不了。

  他眼睁睁看着的同伴们被分割切成块掉入格子中,不知死活地消失在了面前,却无法动弹。

  越金儃用强大的理智控制住自己,没有嘶吼,没有咆哮。

  他在心里不断地分析:

  没事的,肯定都没死,如果是死局现在不会没有任何动静。

  一定都没死!

  荆戊那么骚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请找到自己的队友,并且将它们拼成合格的战士。”空中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音,带着恶意的笑声笑嘻嘻说道。

  越金儃松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

  有用就说明没有死,没死就还有机会。

  越金儃敏锐地抓住了重要字眼:“战士?”

  “是的呢!”欢快的童音热情地介绍起来,“你们的敌人,就在对面等待着你们!”

  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一道绿色的围墙往后倒去,倒下的尽头,露出一面透明的玻璃墙壁,墙壁对面露出了另外一个人。

  还有一堆,堆在他身后的绿色或者褐色的礼盒。

  礼盒?

  越金儃心念一动,就听到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机关卡动的声音,接着地面上的那些格子齐齐拔地而起,变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礼盒,滚的四处都是。

  绿色的、褐色的格子,变成了绿色的、褐色的礼盒。

  这些礼盒里装得正是荆戊和唐振几人的部分身体肢块。

  而墙面倒下后的棋盘格,变成了真正的棋盘。

  越金儃深呼吸一口气。

  只在小时候玩过积木的他,现在要开始玩真人积木,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童音再次开始叙述游戏规则:

  “这个游戏,我将之命名为‘战斗吧!积木战士’!”

  “你们每个人只有七分钟,用手上找到的材料,拼出合格的战士进行搏斗!”

  “失败者,将会失去战士最宝贵的东西!”

  透明的玻璃门上,出现了一排阿拉伯数字:

  7:00

  阿拉伯数字快速地跳跃着,很快变成了6:59,6:58……

  越金儃立刻紧张起来,走入礼盒堆中开始挑选,而对面的男人同样开始了焦急的动作。

  童音兴奋地大喊:

  “现在,倒计时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吧!我的存稿箱,你得学会自己码字!

  战斗吧!我的营养液,你得学会自己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