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
顾夫人叫住了她：“你可要想好了，这个孩子将来可是要进我顾家的门，只要顾家有一个人不认他，他就不会好过。”
季暖眉心一紧，离去的背影也因为她这句话而顿了顿。
但很快，又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咖啡厅。
许祁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时间，内心忐忑难安。
直到看到季暖回来。
“暖暖。”
她跑过去，焦急的上下打量着季暖：“怎么样？那老妖婆没对你做什么吧？”
老妖婆。
这个称呼倒是可行。
季暖笑着摇了摇头：“咖啡厅里人多眼杂的，而且那么多有钱人，上流圈子消息的传播速度也很快，她能对我做什么？”
许祁深深的看着她：“是不是和这个孩子有关？”
这都能猜到。
季暖小小的感叹了一把。
“不是。”
她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就是和我确定一下，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到底能不能和顾家摆脱关系。”
“奶奶的。”
许祁气得不行：“啥也由着她了！”
季暖垂着腰，笑着摇了摇头。
最近她腰疼的厉害，都说怀孕晚期才会腰疼，她倒是提前享用了。
两个人一直在花店待到晚上才分离。
季暖睡得很早，一觉睡到天明。
今天是产检的日子。
她下了楼，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宋允。
“你……”
季暖看了一眼周围，有了一瞬自己在之前小区的错觉：“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问的许小姐啊。”宋允靠着车，笑的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将车门打开：“上车。”
“去哪儿？”季暖问。
宋允笑意加深：“卖了你，行吗。”
季暖无语。
“走吧，带你去产检。”
宋允不再逗她：“你现在这特殊时期，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吧。”
“你事务所的工作忙完了吗？”
眼看着季暖还要发问，宋允上前推着她的肩膀强行把她按在车里。
“好不容易律所放假一天，就让我安心当个护花使者吧。”
季暖无奈的笑了笑。
到了医院，二人还没走到大厅，就被一道女声叫住了。
“季小姐。”
季暖心头一紧。
这声音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
蒋文竹扭动着腰身走了过来，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啊。”
季暖无心听她说什么，目光落在了缓缓跟上来的顾之砚身上。
他们两个人一白一黑，站在一起，靓丽的很，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季暖很快收回目光：“是啊，在这里都能碰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越是不想见到的人，就越是每天在你身边晃。
蒋文竹就是最好的范例。
“季小姐今天是产检吗？”蒋文竹看了一眼正在和顾之砚眼神交锋的宋允一眼，笑的意味深长：“怎么和宋律师一起来的呢。”
关你毛事。
季暖笑的有些敷衍：“蒋小姐，快要误了产检的时间了，我先进去了。”
没等对方说话，她拽着宋允直接走了。
顾之砚看着二人拉扯的动作，墨眸渐深。
“这几日不见，没想到季小姐跟宋律师的关系这么好了呢，现在就连产检身边都有宋律师陪着。”蒋文竹笑着回头：“我们也进去吧。”
她话音刚落，顾之砚就迈着修长的腿走了进去。
“怎么了，不高兴啊、”
电梯里，宋允看着一言不发的季暖，问道：“因为表哥？”
季暖心情低沉，没有否认，不禁自嘲：“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
宋允看着她，选择沉默。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我以为，可能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但到头来，真的就只是我以为。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曾经深爱着的人，无论时隔多久，只要他出现，依然会让人溃不成军。”
季暖叹息：“我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被他拿捏吧。”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辈子都从来没有遇见过顾之砚。
“但是除了时间，还有一种可以让人忘记过去的方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尝试了。”宋允淡淡的说，目光从她身上抽离，在季暖看不到的地方，染上了落寞。
季暖侧目：“你说新欢？”
宋允点了点头。
“你别逗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入得了眼？但凡能用别人替补的，那可能原本就没有多喜欢。”
电梯门缓缓打开。
宋允看着季暖单薄的背影，心中酸涩。
无形的拒绝最伤人。
他今天，算是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季暖进去检查，他坐在等候区，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高大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切断了他的注视。
顺着向上看，就看到了顾之砚那张冷寒的俊脸。
“表哥。”
宋允叫的很平淡。
顾之砚能来，在他意料之中。
“过来。”顾之砚丢下一句，去了走廊。
宋允站在顾之砚身后，神情淡然。
自从上次说开之后，他反倒是无比洒脱，甚至连这个哥哥都不曾惧怕了。
顾之砚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表哥不去陪着蒋小姐，来这里做什么。”也许是觉得不够，宋允又笑着补充道：“暖暖这里有我就够来了。”
暖暖？
顾之砚插在兜里的手捏成了拳。
他转身，眼底的戾气毫不掩饰：“宋允，你听清楚了，季暖是我顾之砚的女人，即使是我不要，她也是我的。”
宋允丝毫不惧怕他的威逼，上前一步：“暖暖从来都不是物件，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喜欢谁，愿意和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所以呢。”顾之砚不怒反笑：“为了一个女人，连家都不管了？”
宋允眉目一沉：“你想干什么？”
顾之砚挑眉，气定神闲的解开了袖口：“不想干什么，二伯最近不是要进行一笔投资吗，我就想着，多少帮帮他，二伯一生太过顺利，总要经历一些挫折，才能学到更多，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