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秦佳的父母找来，故意吸引我离开，然后，又叫人制造了一场事故，导致季暖流了孩子，对吗？”
顾之砚薄唇轻起，手上的力道加重：“我只知道你心机深，但没想到深到这个地步。”
“你误会了，咳咳。”
蒋文竹嘴唇发紫：“不，不是我。”
“肇事者都交代了。”
顾之砚咬着牙说。
“真的不是我。”
蒋文竹表情痛苦：“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顾之砚犀利的眸盯着她，直到蒋文竹大脑缺氧，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才猛地甩开了她。
随即，拿着纸擦了擦自己的手心。
蒋文竹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那你说，为什么他会说你的名字，又为什么会说，是你主导的一切？”
顾之砚的嗓音轻飘飘的飘到耳朵里，带着致命的逼问。
蒋文竹缓了好一会儿，但声音仍旧沙哑：“我不知道。”
下一秒，在接收到顾之砚冰冷的目光后，又赶紧补充道：“我这几天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干妈身上，根本就没有对季暖做些什么。”
“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顾之砚显然不信她说的，冰冷地抛出了后半句：“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不介意让你落得和肇事者一样的后果。”
蒋文竹单薄的背赫然绷得紧紧的。
她的手捏着拳，没敢说话。
“你以为，我是简单的只调查了肇事者一个人吗？”
顾之砚慢条斯理的说：“那个肇事者，是你表哥，他的孩子患病，需要大额的手术费，于是呢，你就以此来要挟他，只要他帮你做这件事情，你就能给他100万。为了孩子，你表哥只能听从你的话。”
蒋文竹浑身开始抑制不住的轻颤，眼神躲闪。br>
“但你没有告诉他，季暖的真实身份是谁，只说，她是一个单亲妈妈，而且没权没势，就算是孩子没了，也不会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即使上法庭，你也会帮助他找最好的律师，保证这件事情会悄无声息的压下来，对吗？”
“之砚…”
蒋文竹揪着顾之砚的裤腿，哭的梨花带雨：“不是这样的之砚，我…我就是害怕你们两个人会旧情复燃，所以我才会这样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想和季暖离婚的，但是我害怕…”
顾之砚深吸了一口气，蓦地踹开了她，阴鸷的吼道：“你杀的是我的孩子，是我顾之砚的孩子！”
蒋文竹吃痛的撞在墙上，低着头，害怕极了。
她从来没有见到顾之砚这么生气过。
可是那个人不是这么说的呀…
“我…”
蒋文竹哭的泣不成声：“我只是想帮帮你，我是担心，担心这个孩子一旦出生，季暖她就会一直缠着你，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之砚。”
“更何况，更何况季暖她本来就是一个罪人，她杀了秦佳，又凭什么成为你的太太？秦佳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是要知道的呀，那…那闹事也是早晚的事情。”
顾之砚眼底猛的一缩。
他突然想到了今天上午，秦佳父母对他说的话。
但只此一瞬。
“这件事，加上上一次在a国你差点要了季暖命的那一次，我足矣告到你这辈子终身囚禁。”
他的嗓音恢复了平静：“而我，确实也打算这么做。”
终身囚禁？
蒋文竹攸的一下抬头：“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顾之砚将手里的纸扬到了她的面前。
“不可以。”
蒋文竹惊慌的抱住了他的腿，拼命的摇头：“之砚，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就算是不爱我，我也长的和秦佳有八分相似，你以后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像秦佳的人了，你把我告了，就等于是告了秦佳。”看書喇
顾之砚眉眼间写满了厌恶。
“松开！”
“求你了之砚，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求你了。”
见他不为所动，蒋文竹仰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我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爱你，我曾经也是那么高傲的人，可是现在却要低三下四的来求你，但是现在，我突然又有点同情季暖了，我好像也体会到了她这几年来的痛苦。”
顾之砚清冷的眼底闪了闪，被削薄的棱角分明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
蒋文竹松开了他，失魂落魄的笑了：“而我和季暖，都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哦不，准确的来说，也包括秦佳。”
顾之砚垂落在一旁的拳头不断的收紧，就在蒋文竹以为，自己可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顾之砚竟然就这么走了。
蒋文竹浑身泄了气，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坐在地上，不停的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而她的话，确实也在顾之砚的心里落下了重重的一击。
……
医院。
许祁进去的时候，季暖正站在窗前，吹着刺骨的寒风。
“暖暖，你这是干什么呢？”
许祁放下了手中的饭盒，走过去帮她把窗户关上：“今天特别冷，外面还飘着雪呢。”
“如果这个孩子出生，正好是春意盎然的春天。”
季暖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春天，代表着一切万物复苏。”
许祁心中一痛：“暖暖，孩子虽然没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的呀，你身边还有我，还有宋律师，我们两个都会陪着你的，还有季伯母，她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相信结果一定会是好的，到时候，我们就陪着季伯母环游世界，我手头攒了很多钱，咱们去哪里都可以。”
季暖依旧没什么波动。
许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静静的陪着她站着。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
当初她弟弟去世的时候，她也觉得生活到了头，对什么都提不起希望。
那是一段非常难挨的日子。
而现在，暖暖正也经历着。
“顾之砚呢。”看書溂
季暖突然问道。
要是以前，许祁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你怎么还问她去哪里？那个负心汉，早就走了。
但现在…
“你手术的时候，他来看过你，但听到你没事之后，就走了，听陈琛说，是去调查肇事者了。”
她难得为顾之砚说了一次话。
“是听到孩子没了之后就走的吧。”
季暖平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