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砚没理她,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黑卡。

  黑卡。

  前台看到这张卡后,眼睛都瞪直了。

  试问,整个s市能有几个人拥有黑卡?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到顾之砚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现在看来,气场真是说不了假话。

  她没敢耽搁,赶紧登记了信息,然后恭恭敬敬的将这张黑卡还到了顾之砚的手里。

  房卡拿到手,两个人就上了电梯。

  酒店的环境还可以,毕竟收费就在那里摆着。

  “一个小时500块,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一些?”

  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季暖还是有些心疼。

  一晚上可能还划算一些,但他这种一小时也按一晚上算的规章制度,实在是让人有些跺脚。

  但没办法,谁让这里就他一家酒店。

  而且这样的环境下,在这样的大山里,能有一栋酒店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总比在外面和他们挤着好。”

  顾之砚身上的衣服依然贴着他的肌肉,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寒气。

  两个人的房间挨着,进去之后,季暖就被里面的居住环境雷到了。

  这…

  这也太简陋了吧?

  这和几十年前的那种大炕房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的房间就能要500块?

  她这样的人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说养尊处优的顾之砚了。

  她都能想象的到,现在顾之砚已经完全黑了的脸色。

  想想自己心里就平衡多了。

  那个男人可能现在特别的后悔,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她猜的不错,顾之砚开门的这一瞬间,突然有了想淋着雨下山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这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子难以接受的味道。

  这怎么睡?

  他有些烧脑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反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季暖站在热风机前烘着衣服,听到敲门的声音,起身去开门。

  “怎么了?”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顾之砚。

  顾之砚没说话,目光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房间。

  这间房朝阳,而且装潢看起来比他那间好太多。

  主要是…房间里没有什么味道。

  还算可以接受。

  至少比他那一间好多了。

  “蹭房。”

  他薄唇轻起,在季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踱步走了进去。

  “蹭房?”季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那间房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

  顾之砚此时此刻就像是地狱走来的罗刹,脾气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毛病。

  季暖冷嗤了一生,去隔壁看了一眼,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我同情你”的表情。

  顾之砚的那间房,比她这一间还要过分。

  不过也算了。

  他们可能就待几个小时。

  然而她错了,这场雨超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期。

  在外面避雨的情侣们,也都纷纷扭不过现实的打击,入住酒店。

  天渐渐沉了下来,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七点钟。

  雨虽然由雷震转为了中雨,但也不足以让他们冒着这样的狂风暴雨下山。

  毕竟要淋的话,可能要淋两个小时以上。

  季暖站在窗边,衣服已经烘干了,但依然觉得有些粘粘的,浑身很不舒服。

  “阿嚏。”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八成是要感冒了。

  咚。

  入目,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和一杯已经冲泡好的感冒灵。

  她抬眸,手的主人是只穿着一件单薄背心的顾之砚。

  麒麟臂,结实的肌肉,一览无遗。

  虽然不是没见过,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以及在这单间房里,难免觉得有些暧昧。

  季暖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这样的红一路蔓延到了耳根子。

  这要是让祁祁知道了,肯定够她调侃一年的。

  但顾之砚的身材是真的好啊。

  没有一点点赘肉,就连肌肤也有着不属于男性的白嫩和光滑。

  线条比例以及搭配这张人神共愤的脸,简直叫人想入非非。

  “谢谢。”

  她很快移开视线。

  外面的天雾蒙蒙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雨什么时候听啊。”

  “天气预报说,可能三个小时后。”

  顾之砚丢出了致命性的一句。

  “多久?”

  季暖不淡定了:“三个小时?”

  天爷,三个小时不就是九点半了?

  顾之砚背对着季暖,嘴角微微勾着:“嗯,而且店家说,现在路上已经有了泥流,下山路上很不安全。”

  东山一遇下雨天,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会发生泥石流。

  这一点,是专门有数据统计的。

  季暖听到这个,有些头大:“不是吧,那怎么办?”

  顾之砚:“住吧。”

  季暖:“…住?”

  她噌的一下回头。

  顾之砚这么龟毛的人,竟然会主动说住?

  “也行。”

  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我没有问题。”看書喇

  毕竟这样的天气,要是下山,实在是不切实际,反正五百块钱已经掏了,住就住。

  “我也没有问题。”

  顾之砚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季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继续问下去。

  直到顾之砚带着自己的东西过来时,她才明白,为什么顾之砚会这么好说话。

  “你干嘛?”

  季暖从洗手间里出来,眼睛瞪的巨大。

  “睡觉啊。”

  顾之砚将从店家那里“抢”来的崭新被单铺在床上。

  “不是。”季暖不淡定了:“你睡这里,我睡哪里?”

  铺好后,顾之砚上了床,淡淡的看着她:“你自己看。”

  什么叫做她自己看?

  季暖当即去了隔壁。

  顾之砚怡然自得的看着财经新闻,然后心里默默的数着秒数。

  数到第十秒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

  季暖回来了。

  她脸色铁青得厉害。

  那边根本就不能住人好不好,那味道,几乎待不了五秒,就得从里面出来。

  刚才给前台打电话,对方表示,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空房了。

  那么问题来了,刚才顾之砚怎么不知道和前台联系一下呢?

  “我睡这里。”

  季暖坐在椅子上。

  旁边有个桌子,一晚上趴在这里对付一下总可以吧。

  不管怎么说,这房间是顾之砚订的,她总不好意思让掏钱的人睡这里。

  顾之砚瞥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把旁边的被子拿过来。”

  “干什么。”

  季暖不乐意被这么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