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眉心深深地拧着。

  直到看完这件事的最后一个画面。

  就是医生来的那一刻。

  从始至终,许星暖几乎可以用没有嫌疑这个词来说。

  但唯独蒋文竹,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

  她说过了,顾氏集团的死角并没有那么多,而且即使停车场看不到人,那为什么蒋文竹连来到顾氏集团的那个画面都没有存在过?

  这不合理。

  不对,还是不对。

  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跑出了监控室。

  “季特助看完了?”

  冲子立刻站了起来,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说完,季暖就已经跑着离开了。

  “你还别说,这季特助长的是真好看,你说咱们顾总会不会…”

  “你想什么呢?这要是换作别人还可能,但你打的比喻对象是顾总,顾总不近女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八成是这个季特助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冲子看着季暖离开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欣赏的韵味。

  顾总看人向来不会看错的,那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顾总,所以,他也坚信季暖一定是这样的人。

  至于向公司上下舆论里说的那样,大多都是凭空捏造的。

  这么一个心平气和,请温柔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那样?

  “但是最近公司的变动实在太大了,我觉得很有可能会动摇到根基。”

  冲子一旁的保镖说道:“而且你知道吗,最近有一家新兴国外公司,在咱们颐国成立了子公司,而且前段时间刚刚开业,就和咱们公司叫板。”

  “一个区区子公司就和咱们公司叫板?”

  另一个保镖差点震惊的跳了脚:“他疯了吧?”

  顾氏集团根深蒂固,其实一个子公司就可以撼动的了根基的?

  没脑子的人就是没脑子,做出来的事也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子公司,他背后靠着的集团,可是SM集团。”

  冲子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另一个保镖不说话了。

  但如果是国外混合有名的SH的话,那确实…不太好说了。

  国内和国外的处事风格完全不同。

  这要是硬碰硬起来,彼此都讨不到好处。

  看来,接下来,集团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

  季暖出了顾氏集团,直奔派出所。

  “苏警官吗?我想见一下蒋文竹。”

  她快步走进了派出所,边走边给苏警官打了电话。

  那边答应的也很痛快,但…

  “蒋文竹现在已经有人在看了。”

  季暖停下脚步:“谁?”

  “陈琛。”

  苏警官的话音刚落,接着就突然传来了陈琛发疯似的怒吼。

  季暖表情突变,没敢耽搁,直奔谈话室。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她?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呀,冲我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等她到的时候,又见三五个警官紧紧的抱着陈琛,而怀里的陈琛早已经不受理智控制般的冲着蒋文竹吼叫。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任由三五个警官抱着他,都有一点阻挡不了他的力气。

  “陈琛。”

  季暖赶紧跑了过去:“陈琛,你冷静一点!”

  陈琛满眼愤怒的盯着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蒋文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因为怒火憋胀,红到可以滴血。

  “带他出去。”

  季暖见形势不对,赶紧对苏警官说道。

  陈琛几乎是被那几个人拖着出的谈话室。

  等他出去后,苏警官随之松了口气。

  陈琛展露出来的什么时候都是温文尔雅,还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变得这么恐怖。

  但是他们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死去的那个人是陈琛的未婚妻。

  就在许祁被害的前一天,他们还在规划着自己的婚礼,规划着以后的婚房。

  结果第二天,心爱的女人就被人杀害。

  而且杀害的原因,只是因为许祁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换作是谁,都会接受不了的。

  “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内容?陈琛为什么会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季暖看着疯疯癫癫的蒋文竹:“还有,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陈先生问了她一些问题,但她什么都不说,便急眼了。”

  苏警官将两个人刚刚的对话一五一十的描述了出来:“而且自我们抓了蒋文竹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稳定,几乎是一直疯癫的状态。”

  “我可以问她一些问题吗?”

  季暖眼底深了深。

  她就不信了,蒋文竹真的疯了。

  如果疯了,那当初闫硕把她救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而且总该不会是被救出来之后才疯的。

  蒋文竹这个人向来喜欢演戏,而且有时候能把自己都演进去。

  “可以,但是蒋文竹现在身上有命案,而且还是逃走的罪犯,属于我们重点看护对象,你们谈话的内容,我们必须一一记录。”

  苏警官严肃的说道。

  “好。”

  季暖也干脆。

  本来她问的一些东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

  坐下后,季暖牢牢地锁着蒋文竹那双痴傻的目光。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她问。

  蒋文竹憨憨的耍着自己的衣衫,嘴里还哼哼唧唧的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字。

  说着说着便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总之,情绪很不稳定。

  “蒋文竹,其实你本来不该这个样子的,你可以拥有自己好的生活,可以有很光明的前景,但是你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是你咎由自取,你根本分不清自己应该站哪个阵营。”

  “我是公主,你们都应该听我的。”

  蒋文竹这个时候才把目光聚焦到季暖的身上。

  她傲娇的哼了一声,嗓音就如同七八岁的孩童一样稚嫩:“你们不应该跟我平起平坐,看到公主还不赶紧跪下!”

  “蒋文竹。”

  季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我这是在帮你,我是在救你!”

  “你好凶啊。”

  蒋文竹傲慢的姿态全然不见,突然又两眼发红,委屈的往回缩了缩,不敢去看季暖。

  “你这么凶,我就要去告诉之砚哥哥,让他来教训你,之砚哥哥很厉害的,所有人都怕他。”

  疯了之后竟然还能记得顾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