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
季暖由心底里散发出了一抹笑。
韩教授很给面子的将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
满足的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这国内的酒比起国外的，还真是差点意思。”
“您还是少喝点吧，这种酒对于您这种身子骨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顾之砚的嘴毒不止体现在季暖的身上，同样现在也体现在了韩教授的身上。
季暖在一旁明显感觉到了韩教授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你看你，明明能好好说话，每次见到我的时候，偏偏夹枪带棒的，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你论文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帮你。”
韩教授吹胡子瞪眼：“我现在身体可是健硕的很！”
他这话也不是吹嘘的，如今，他的年纪已经过了70，可相比起同龄人来讲，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能喝酒，能吃肉，说话气都不带喘的。
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老。
偏偏眼前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介意这一点，对他尊敬，也就是刚刚尊敬那一下，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之前上学的时候，他最发愁的就是顾之砚。
学习虽好，但是过于有主见。
也不知道他是老师还是他是老师。
“是是是，师母呢？这次怎么没跟着您一起来？”
顾之砚虽然嘴毒，但是手上还不忘给韩教授戳开了碗筷，并且把他喜欢吃的菜全都加到了他的盘子里。
“你师母忙着遨游世界，怎么还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头子？”
韩教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顾之砚低低笑了一声，没说话。
这两个人都已经70多了，还跟老顽童一样，喜欢游山玩水，喜欢美食，喜欢风景。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绕来绕去，韩教授又把话题绕到了季暖的身上：“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
这种逢年过节才会问到的问题，季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也会被逼问。
“我…”
“结婚了，也离婚了。”
没等季暖说什么，一旁的顾之砚就说道：“现在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老师，您就别把心思放到她的身上了。”
韩教授又被气到了。
“你看你这孩子，我就是想给自己孙子找一个女朋友而已，怎么就这么费劲？你都给我挡了多少个人了？”
孙子？
季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还好她刚才没有说出实情，不然的话…
“您孙子才多大？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吧。”
顾之砚无奈。
“男孩子找一个姐姐一点的比较好，再说了，年龄现在还是问题吗？只要两个人看对眼，彼此喜欢，这些都是浮云。”
韩教授摆了摆手，又是一杯红酒下肚。
“我是说真的，你这酒真的不怎么好喝。”
“不好喝，那就别喝了。”
顾之砚伸手夺过了他的酒杯：“要不然我现在就拍个照给师母看看？”
“大可不必。”
韩教授秒怂。
“您这次回国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顾之砚问。
“看情况吧，这次回来刚好要进行一个学术研究，可能待的时间会长一些，也有可能不出去了，其实回来就能感觉到，还是自己的国家好。”
韩教授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着对自己国家的思念之情。
这样的氛围不免有些带动人。
季暖看着眼前这位老者，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清雅气质，莫名的很吸引人。
“回来吧，回来我养你。”
顾之砚随口丢出了一句。
闻言，韩教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吃你的饭吧。”
饭桌上的环境十分的惬意，季暖也确实好好的吃了一顿。
他们两个人聊的欢，时不时的韩教授就会把话题丢到她这里，她随便的应付一两句，话题也就过去了。
她便就只顾着吃。
天知道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今天难得的有食欲。
午餐过后，接韩教授的专机便到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加了季暖一个微信。
季暖推脱不掉，便加了。
加了好啊，韩教授在国内外的声望都很高，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人生导师，这种人，能多加几个就多加几个，不嫌多。
“饭桌上的嘴倒是很会说。”
顾之砚冷不丁的说道。
这是在夸她吗？
季暖就且当是夸她了。
“顾总，上午没来得及向您汇报，今天上午，代言人已经面试完毕，我个人是比较喜欢莲玉卿一些，这个人沉着稳重，举止大方，长相也偏优雅高级，非常符合我们的产品。”
两个人去停车场的短短几步路，见到人就把自己今天上午的工作成果汇报给了顾之砚。
对方只回应了简短的一个“嗯”字，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还有就是，今天晚上我可以准时下班吗？”
上车后，季暖询问道：“我家里有点事。”
“顾氏集团什么时候不是准点下班了？”
顾之砚嗓音沉缓，反问道。
这话让季暖一噎。
他说的不错，顾氏集团的每一个员工都是准点下班，唯独她不是。
这针对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只要你能忙完今天的工作，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顾之砚说。
嗯。
是这么个理。
季暖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好在今天她的工作确实少，上午忙完之后，下午几乎是摆烂的。
距离五点还有最后三分钟。
她看着腕表，当分针指到了十二的时候，直接拿着包冲出了办公室。
这个点，整栋顾氏集团都还没有人出来。
她恐怕是最早的一个人。
这里距离祁祁的家很近，开车也不过20分钟。
当她到家的时候，刚好五点半。
隔着门缝儿，都能闻到从家里传出来的饭菜香。
“妈，我回来了！”
她进门，扬高声音喊了一句。
“暖姐回来了。”
没有等来季母的声音，反倒是传来了许星暖的声音。
她僵硬的抬眸，看着面前带着围裙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凝固。
“你怎么在这？”
她不是顾氏集团第一个出来的吗？为什么许星暖会比她早这么多？
难道今天下午妈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
季暖突然意识到，母亲口中的那个客人，可能就是许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