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砚并没有放大话，这件事查的也非常快。
当天下午，就有了结果。
而查这件事情的人，竟然是陈琛。
季暖在总裁办公室看到这号人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自从祁祁去世，陈琛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祁祁去世，也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前的事了。
陈琛比当时在墓地看到的他还要消瘦，而且眼底也不再留有光亮，整个人看起来冷冷的，没有一点点感情色彩。
没有人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他的模样，却似乎又告诉了他们他的经历。
陈琛看到她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底没有太大的波澜。
“是这两个人。”
他完全忽视季暖的存在，将一张照片拿了出来：“那高架本来就存在隐患，当时演员在下面拍戏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大打出手，不经意间，其中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推到了高架上，所以，高架才会倒。”
陈琛嗓音沉缓：“而这两个人，是远洋集团的人。”
“远洋集团的人？”
没等顾之砚说什么，季暖就率先发问：“远洋集团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剧组啊。”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而且，我已经问过远洋集团的人了，这两个人并不在人事名单里，所以，他们的身份，是假的。”
陈琛又将一份搜集到的资料拿了出来：“所以循着这条线索，我找到了他们的居住所，在一个破旧的老房子里，夜鹰已经去抓人了。”
这么速度？
不愧是顾之砚带出来的人。
季暖替顾之砚拆开了那份档案，然后摆在了顾之言的面前。
顾之砚淡淡的扫了一眼，只看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渠县人。”
季暖本无波的眼底，突然就怔住了。
渠县，那是秦佳的故乡。
竟然这么巧，那人竟然是渠县人。
季暖心跳有些加快。
顾之砚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秦佳这号人了。
这会儿会不会突然想起来？
然而，就在她内心忐忑的时候，顾之砚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查一下这两个人最近都见过什么人。”
“好的。”
陈琛点了点头。
就这？
顾之砚竟然没有借景生情？
真是奇了怪了。
陈琛没有多逗留，说了重要的事情后便走了。
季暖送他出去，两个人也是一路沉默寡言，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寂静。
直到两个人走到了门口。
“陈特助，前两天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季暖侧过身：“我梦到祁祁了。”
果然，在提到许祁的时候，陈琛无波的眼底才有了一丝波澜。
他垂落在身侧的拳骤然捏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暖。
“她说让我照顾好你，她感受到你情绪低落，感受到你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也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季暖眼眶有些泛酸，但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在祁祁去世的这一个多月里，她同样也很煎熬。
尤其是每天处在属于祁祁的空间里，每天看着属于她的东西，更加的无法自拔。
但她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警醒自己，她必须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必须要为祁祁报仇。
她不可能忘了祁祁，永远都不会忘。
陈琛眼尾泛红，唇抿的很紧，一言不发。
“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在骗你，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确实见到她了，她也确实和我说话了，其实有些时候，我们以为去世的人就是走了，但实则，他们一直在，他们不希望看到我们堕落的，陈琛…”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陈琛的嗓音有些沙哑，一个眨眼的功夫，温热的泪液就从眼角溢出：“她竟然残忍到，连梦都不愿意给我托。”
他这一个多月里，每天都在许祁的坟前。
他多么希望许祁也能见见他，但是她没有一次来见他。
“我们应该振作起来，我们要为她报仇的。”
季暖认真的说：“我们必须把真正害死她的那个人揪出来。”
她有预感，这个人绝对不是闫硕。
祁祁的死，绝对有蹊跷。
报仇。
这两个字成功点燃了陈琛心底里的恨意。
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和祁祁现在早就已经订婚，甚至是已经张罗开婚礼了。
但是…
只是因为他的祁祁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就遭受了这样的灾难…
谁来还她一个公道？
“好。”
他眼角猩红，从唇齿间逼出一句：“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人，一定会。”
……
关于高雪被砸的这件事情，很快，被顾氏集团的公关团队压了下来。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内部消化，但没想到，时隔三天后，再一次被高雪的粉丝揪了出来。
而且热度居高不下。
“这背后一定有人炒作。”
季暖看着舆论数据，气得只要牙根：“看来，今天下午得去见一见高雪了。”
顾之砚唇微微勾着，没有反驳。
“你笑什么？”
季暖正在气头上：“这件事情绝对是有她的手笔的。”
“你说的不错，这个账号的ID，已经查出来了，地址就在高雪所在的医院里。”
顾之砚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让人的心跳都不自觉的跟着他的节奏走。
“但是我觉得，以她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毕竟这是在激怒顾氏集团，激怒顾氏集团对她没有好处。”
季暖仔细想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现在有些怀疑，高雪也是见过那个神秘人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要身边出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神秘人。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她一刻都等不及了，作势就要离开办公室。
可当她跑了两步之后，又折返了回来。
“你和我一起去。”
这话，多少带了些命令的意味。
顾之砚眨了眨眼睛，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季暖给挡了回去。
“这件事情对顾氏集团也是有影响的，舆论久居不下，而且出事的地点也属于在顾氏集团的掌辖范围之内。”看書喇
季暖已经将说辞准备好了，并且说的言之凿凿：“顾总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一下底下的评论，大多都是在说，顾氏集团凭借自己的人脉和关系，不顾他人的生死，强行将舆论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