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羊之王还没从强烈的光线中恢复过来,就觉得有熟悉的力量向自己袭来。他偏头躲开了对方的攻击,然后脖颈处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
【滋……禁止……异能……禁止……攻击行为……滋滋滋……】
扭曲的奇怪的话语传入忽然出现在这处奇怪空间的四个人脑海中,四位面容差别不大的人分立四角。年龄最小面容最为稚嫩的羊之王看了看另一侧正将匕首收起的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黑衣少年,不爽地“啧”了一声。
穿着相似只一位围红围巾一位穿黑西装的较为成熟的身材矮小气场强大的青年正默默观察四周,脖颈围着红围巾的那位手里还拿着一只笔,看姿势像是批改公文过程中被传了过来。
【滋滋……检测……执念……滋滋滋……力量不足,仅可维持一天……滋滋……力……量…………不………………咔。】
“冷静点。”干部中按了按帽檐,然后发现酷似年少的自己也做了这么个动作。他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手,耸了耸肩,“我说,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异能。”
“虽然被压制了力量,但都能感应到才对。”红围巾的首领中收起手中的笔,语气平静,“荒霸吐……四只。”
“所以你们都是‘我’?”黑时中皱眉,他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又是什么实验室计划?克隆体?真是的!到底复制了几个啊!”
“不。”首领中从容不迫跨越了彼此默认的安全界线,“至少我自认为我的经历很完整,而不是实验室所谓的人格式模拟,更何况四只荒霸吐,我不认为人类可以掌控的住。”
羊之王听的一脸茫然。
什么东西?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交换过讯息加上荒霸吐的感应,无论哪个世界的中原中也都确认了‘中原中也’的身份。
“然后呢?怎么回去?”羊之王发问,他还着急回去面对那一堆事精儿,不然他们会闯大祸的!
说了多少次不要越过界线偷酒就是不听!羊之王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跟讨厌的黑手党对上的!
黑时中准确无误地猜测到了自己的想法,他摸了摸插回鞘内的匕首,内心有些复杂:“……这个空间力量不多,大概等它消耗完就会放我们离开了。它刚才也说了,大概一天。”
首领中想到了初来时自己手中握着的笔:“……我有一个猜想。”
干部中沉默了会儿,他觉得首领中要说的话和他直觉的某些东西有关联:“你说。”
“我们好像是整个被拉进来的。”首领中说,“意味着我们在各自世界与时间线里是突然整个人消失了的。”
干部中接过话头:“我也有个想法,这里好像可以模拟我们想要的东西,但需要我们共同构想。”
“比如……”
他伸手一指,空白的空间忽然扭曲变换,一个简洁大方的酒吧便出现了,他们正处于其内空荡无人只有酒的座位上。
羊之王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这里他有印象但不深,他来过这里,但是因为没钱加上年龄原因又被人赶走了。
其他三位中也则聚在一起讨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持续不了一天。”干部中端起一杯红酒微微晃动,“青花鱼那家伙干什么我都不奇怪。”
黑时中不甘心地开了杯苹果汁,他被另外两位个子不高但已经成年的自己严厉拒绝酒精摄入:“真是的,明明你们以前就是我……”
首领中咳嗽了一声:“消失前太宰在看着我改文件。”
“黑时你呢?”干部中劈手夺过黑时中偷偷往果汁里倒红酒的酒瓶,“都说了未成年不能喝酒影响发育!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还这么叛逆……”
“那是绷带附属品的谎言!没想到长大的我居然会相信那家伙的满口胡话!”黑时中气呼呼地闷了一大口苹果汁,回想,“我在和青花鱼做任务,任务结束我准备返回时消失的,所以看见羊之王时才会直接攻击,我以为是敌人异能作用的说……那时候混蛋太宰大概在监视器里看着?”
“三只青花鱼……”首领中思考了下首领宰曾经的那些手段,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三只……”干部中感同身受,想到了那个家伙的搞事程度,现在要乘以三,他寒毛直竖。
“三……”黑时中也思考了下自己搭档在任务里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忽然觉得这片看似安详什么都有的空间的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羊之王好奇地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青花鱼?”
“所以以后我会遇到一个麻烦的搭档?他自杀他搞事他还要把我当狗?!”羊之王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忍得了这种混蛋?!”
“但是搭档只有一个。”黑时中回想起森鸥外语重心长的那些教导,“他是我最后能依靠的依仗,所以不能打死。”
“太宰是很会搞事,不过我们目标一致。”干部中说,他想起了太宰治偶尔会表露出来的安静悲伤的笑容,“啧,青花鱼就是个胆小鬼,受了一次伤就没胆子直说了,我可不耐烦等他慢吞吞挪出壳子。”
首领中则想到了黑暗中阴郁的人在阳光下也会纯真开怀地笑:“我不认同他的观念,但我理解他的选择。他活得有点累,我希望他不那么累。”
“现在你比我还社畜,没想过就是那混蛋的阴谋之一吗?”干部中抿了口红酒,说。
“谁知道呢?你就能把他丢下不管?”首领中挑眉,也端起一杯酒,红色的酒液装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如晶莹剔透的宝石,其后的他笑容狡黠,“羁绊早已种下,无论我还是他都逃不掉的。”
黑时中趁着两人对峙偷偷摸摸顺了一小瓶颜色与果汁相近的鸡尾酒,耶!偷梁换柱成功!
被忽视的羊之王默默坐在原地,发出灵魂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做什么?
中原中也决定抛开那只青花鱼,与自己痛快地喝几杯。
这样的经历可难得了,另一个自己什么的,回去一定能向青花鱼炫耀!
便是当了一段时间首领较别的自己更为沉稳些的首领中都向自己许久未碰的酒伸出了手,反正如果就算回去也是醉了的状态的话,有太宰治在,他多喝几杯也没什么。
在四位中原中也愉快喝酒聊天时(不知道羊之王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不过后来大家都有点醉就没人管了),他们各自世界中的人正在遭受着风暴袭击。
羊之王还好,不如说没有中也管制的小崽子们闹的更疯了,然后在他们闯祸之后习以为常寻找王时,却发现王不见了。于是他们瞬间慌乱起来,吵吵闹闹挣来抢去,路过的黑发鸢眸少年瞥了眼,便自顾自离开了。
而看着中原中也整个从监视器注视下消失的黑时宰依旧盯着中也最后所在的区域,少年神色阴冷,四周原本因为任务结束略微放松的黑/手/党众人战战兢兢待在原地等待他的命令。
“啊,又是谁呢?想来抢走我的中也可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啊。”黑时宰自言自语道。
而武侦宰找上了紧紧裹着花子棉被的田山花袋,后者顶着前者如往常一般无二的温和实则无比渗人的笑容带来的巨大压力,满头大汗地进行横滨地毯式搜索。
“真的……真的找不到……”田山花袋快哭了,他拉紧自己的被子,觉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继续。”太宰治眼也不眨地盯着闪烁幽光的屏幕,眼眸沉沉无光,“还有半个横滨没看。”
他的声音渐低:“如果都没有的话,那就是……”
if线的世界,港/黑大楼的首领办公室中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
已经走入光明世界的白色死神还没来得及怀念下自己以前的工作单位,就被首领宰许久未见的低气压弄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首领宰的手指拂过桌上批改了一半的文件,不带一丝笑意地说:“查一下这批文件的来源经手。”
“是。”中岛敦本能低头。
首领宰走近中也继任以来向来拉开厚重帘幕的玻璃窗前,俯瞰虚假而真实的城市:“希望不是【它】……”
对一切毫无所知的中原中也愉快地再次灌下一杯酒,首领中和干部中偏爱口感醇厚的众多红酒,他们也比较习惯这种味道,而年轻的黑时中更喜爱酒水与果汁混合一起的味道。
羊之王?羊之王觉得都没喝过都挺好喝。
然后中也醉了。
羊之王是最先倒下的,虽然大家的酒量一样的差,但差与差也还是有区别的,羊之王一杯酒只喝了一半就宣告阵亡。
喝醉的他是举动最安分的,他只是试图将在场的其他三位与整个酒吧一起飞高高而已。
当然被联手镇压啦,羊之王晃了晃头,一步三晃地栽进了沙发里不动了。
出乎意料的,第二位阵亡的不是接触酒水不多的黑时中,也不是忙到每周都有赶不完的飞机的干部中。毕竟前者是果汁和酒兑着喝,后者经常参与一些酒席宴会什么,反倒是同样要应付众多应酬的首领中,最先有了醉意。
毕竟太宰治隐退后不仅仅是他管着某人的蟹肉摄入,某人也在时刻监控他的饮酒量。在之前中也某次的放纵后(详情可见前篇),更是绝对禁止他在外喝到醉的程度。
许久不喝酒,酒量是会下降的。
首领中喝醉了目前没特别麻烦的地方,他手侧多了一只话筒,本人就是坐在那里呆呆的不动,不知道是喝蒙了还是在酝酿什么。
接下来我们看剩余的两位,黑时中虽然作弊了,但他终究比不过长大的游刃有余于各种宴会的自己。他趴在了迷迷糊糊的羊之王旁边,脸色通红眼神迷离地……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嘟嘟囔囔着骂“青花鱼”“自杀狂”“绷带附属品”什么的。
而成为了最终胜者的干部中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整个人晃晃悠悠飘来荡去。普通人醉酒顶多脚步虚浮步伐错乱,中原中也喝醉了就不只是脚步虚浮的程度了,他整个人都完全不打算遵守一下物理规律,时而左晃晃时而右晃晃,有时候他搁天花板那儿飘着有时候他又陷进了地里头。
首领中被他这乱跑的动静一惊,原本微阖的眸子陡然睁开。不知道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他气势凌人地站起身,帽檐往下压了压遮住氤氲蓝眸,话筒往嘴边一凑打了个响指:
“Music!”
酒吧瞬间崩塌,力量迅速流逝的空间忠诚而机械地重构彻底空白的四分之一部分。音乐的前奏缓慢响起,红色的围巾飘扬,首领中握住话筒站在一片黑暗中仅有的斑斓光彩聚集处,启唇:
“无论是怎样的陈腐游戏,到死之前都会拼尽全力,但三流作家的脚本实在无法令人满足!”
沙发消失滚到地上的羊之王与黑时中迷茫地抬头,羊之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他所在的四分之一空间随心转换变成了一片废墟,他接过首领中甩过来的话筒:
“Goodbye~已经肮脏的话,衣服就没办法再穿了!有点不想去在乎,欲望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黑时中与羊之王站在一处,交界另一侧的四分之一空间化为黑暗的血色战场。红月高悬,冷酷而温和,而他们脚下则是一片断裂的悬崖。黑时中揽住羊之王的脖颈,凑过去对着年少的自己手中握着的话筒继续唱道:
“生无可恋只求死/亡,说这句话的是谁呢?”
他取走羊之王手中的话筒,摇摇晃晃离开了悬崖,走到属于自己的战场之上,站在血色月光下垂眸看海逐渐淹没一切:
“如今这个世界就像退了色的鸟笼,即使哀叹,也无法逃出铁笼的束缚……”
干部中占据最后的四分之一,他斜倚着一辆漂亮的机车,抬手操纵重力将黑时中丢出的话筒拉入自己手中。他侧头,嗤笑了一声:
“但现在污浊了我的忧伤发动,还是没办法冲破牢笼,那么就把这可笑的不自由之罪,嗤笑着踢飞如何?!”
他仰头,一条红龙横贯上空,然后被重力的红光撕裂,破碎的躯体化作缥缈雾气消散在他伸出的指间,于是他继续唱:
“就把天地颠覆的本事复现给你看!黑暗之中,帽子轻轻起舞~”
四种样式的世界崩毁,空白的空间重构出了一个巨大的舞台,灯光闪烁,四个话筒连带着吉他架子鼓等乐器搁置在其上。
音乐还在继续。
首领中低垂眼眸:“若是厌倦了黑夜……”他骤然抬头,精致面庞上是张扬的笑,“就扯碎束缚的枷锁!”
黑时中皱眉,一脸不爽:“可是与哲学家同伍的那个家伙也在!”
干部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愉快,语调轻松:“Wow oh!这是最棒的景色!简直胜过上百亿的名画!”
羊之王很暴躁:“如此愚蠢的应酬,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为什么遇到选择总是犹豫不决?难道关键就在对方手中吗?!”
黑时中压低话筒:“冲突爆发的那一刻,支配权在我这里!就由我来操纵生死!”他目光迷惘,“污浊了我的忧伤,一旦旋开钥匙,就再也无法重回自我,只能向深渊坠落!”
干部中笑着唱:“突破束缚自我的牢笼向外看……”
首领中接了下去,他的笑容温和而充满鼓励:“感觉不错就继续歌唱下去吧!”
四人对视一眼,迷惘沉溺清醒坚定都存在在彼此眼中,他们默契合唱:
“从此自我封闭,也就再也不会沉浸在伤感之中。将我所到之处,全部被黑暗侵染!”
“如今这个世界就像退了色的鸟笼,即使哀叹,也无法逃出铁笼的束缚。但现在污浊了我的忧伤发动,还是没办法冲破牢笼,那么就把这可笑的不自由之罪,嗤笑着踢飞如何?!”
“就把天地颠覆的本事复现给你看!黑暗之中,帽子轻轻起舞~”
空间彻底崩塌,荒霸吐的力量轻微震动,在漂浮的虚无中各自寻到自己世界中的牵系。红黑的力量凝结成绳索,拉住自己的那一位寻到方向后离开。
于是黑时宰站在中也消失的地方时,顺着一条捆缚自己腕上逐渐消散的红黑绳索看去,便看见了沉睡的中也。
武侦宰站在高处仰望天空,他手中握着的绳子形体溃散,牵绊的另一段正在不紧不慢地坠落,直到掉落进某人怀中才恢复了正常的重量。
首领宰丢开握在手里一瞬便要消失的红绳,快步走近将忽然出现伏在桌上的中原中也抱了起来。他嗅到了酒的味道,不由得念叨:“真是不听话,中也曾经可是答应过我的。”
沉睡中的人回答不了他,只下意识靠进恋人怀中。于是太宰治笑了下,帘幕笼罩下的黑暗中他与另一人气息交融,含糊不清地说:“中也答应过的,中也犯错了,要受惩罚。”
象征权势的红围巾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与它相伴的还有揉皱的衣衫。无光黑暗中有人气息急促,像是刚从一场梦境中醒来又被迫沉溺于另一场现实的幻梦。
早被反锁的门外中岛敦守着,严禁一切人员接近。
而羊之王的世界,橘发少年被黑红色的力量包围着,他在满满的安全感中继续入眠,却难以察觉,有人顺着荒霸吐定位世界的力量绳索而来。对方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纬度之外的兽用于自保的力量,若有所思地看着睡得贼香却下意识蜷缩身体的橘发少年。
鸢色眼睛的少年思考了会儿,向着像是不详代表的橘发少年伸出手去,下一秒被惊醒的人捉住了手。
然后他撞进了蔚蓝色的海洋。
这是初识,也不是。因为中原中也判断出面前这个家伙毫无恶意还是个战五渣之后,立马倒头继续睡。
太宰治:“……”
少年难得真正地笑出了声:“真是的,好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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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歌姬×4!!!感觉炸裂!!!
思考了下还是让他们合唱自己的角色曲,非常推荐大家去听,中也的声优唱的,四舍五入就是中也本人唱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