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焦初来乍到这个诡谲的世界时,曾被骆炀一堵在了玩家住所的卫生间里,那时男人也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确切地说,那个时候掌控身体的人应该是骆山溟。

  现在同样的话,语气虽然平调分辨不出情绪,可男人凝擒着少年的黝沉英气的视线没有属于骆山溟的狠厉与霸道。

  阴霾散去之后,尽管相隔的时间有些久远了,云焦还是凭借着略微模糊的印象判断眼前匀称颀长的男人是腹黑的骆炀一。

  少年纤白的双手抵在对方倾覆过来的胸/膛上,尝试推开携着压迫性极强的气势靠近的骆炀一。

  结实健硕的胸肌触手,仿佛像是在撬动一块顽固的磐石,纤弱易折的云焦撞上,似以卵击石,蜉蝣撼树。

  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少年ruan白的手掌清晰地传来,擂鼓般震得手心发麻。

  骆炀一每倾压下来些许,云焦抗拒的双手便向后缩退几分,直到男人两手撑在少年身侧的盥洗台边缘,和云焦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

  云焦的小手折在二人胸口/间的缝隙里难以动弹,彼此的呼吸暧mei地纠缠在一起。

  如同被囚禁在了这一方小小天地中,只能仍由男人肆意妄为的掌控。

  骆炀一眉眼敛阖,凝神目标明确地wen上少年饱满绯润的红chun。

  无止境的惦念和困扰折磨着骆炀一,时至今日才终于得以解tuo。

  他以最简单质朴的方式打破困境的牢笼,将他遗矢的明月再次揽/握于怀悬于心尖,让皎洁的月光照澈贫瘠的心田。

  云焦黑浓卷密的睫羽被炙热的气息拂动着,如抽芽的叶被傍晚的急雨洒落敲打般脆弱。

  加速跳动的心脏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动力,催动着情绪无法平衡的少年落下不堪重负的盈tòu清泪。如丰收成熟的果子垂坠在纤密浓黑的眼睫前端,滴答落于绯然一片的颊面,tou着细闪的光泽。

  氤氲了浓厚水雾的黑瞳逐渐蒙上了迷离朦胧的涣散,仿佛已经要淹溺在骆炀一的温柔下了。

  冲破封印的絮语偷偷跑了出来,可不待捕捉便悠然逸散在空气中。

  但骆炀一还是细致敏锐地听了半缕尾音入耳。

  闻声后,搭在池边的手掌微动,沉淀着情愫的深眸猝然翻转为凛人的邪性。

  男人往后撤了稍许距离,锐利霸蛮的眼神锁住少年,而后上审度了一眼,在那婀娜的腰肢上多停留了几秒。

  眼瞳里的兴意盎然更盛,无需星火就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给骆炀一的补偿结束了,也该轮到我了。”

  云焦闻言轻颤了颤身子,抬眸便跌入男人浓郁漆黑的眼底渊薮中。

  骆山溟眸底的风暴旋涡翻涌激荡,像是拼命地要将少年拽入无尽的晦暗深渊里——

  是骆山溟。

  男人在收取补偿之前,给了一个短暂的眼神去压在掌心下的银铃颈圈那儿。单手拎起它打量了半眼,随后不屑地直接五指收拢,将那枚折射着顶吊细光的银色铃铛“啪”地捏碎。

  项圈的“遗骸”被随手抛弃在他的脚下,银片迸溅了一地。

  “焦焦躲在这里,还穿着小裙子在那些人面前走来走去,肯定被不少人看见了吧?”

  语气里满是自己的珍宝被别人觊觎窥赏去了的不悦和醋劲。

  少年穿着这件黑绸衣裙确实夺目得漂亮,但骆山溟却不是唯一的欣赏客。

  他只想做少年心里的唯一者,占据所有殊荣。

  骆山溟换下自己穿在外面的衬衣外套,手一扬便披在了云焦的肩膀上,将少年笼络在自己的衬衣之下,盖在这件绸缎裙上。

  他那苍劲有力的手指迅速又稳健地替云焦系上了衬衣的扣子,严严实实地每一颗扣子都不放过。

  属于高大男人的衬衣穿在纤瘦的少年shen上就显得有些宽松,但衬衫也依旧只是盖住了裙摆的一部分,剩余的蕾丝褶皱花边还余留了些许,从白衬衫的衣角下探出。

  骆山溟只穿着一件内里的短袖,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孔武有力,充斥着独具魅力的荷尔蒙。

  衬衣散发着属于骆炀一的清列幽长的木质香薰味,笼罩在少年身/上就仿佛被男人从头到脚的侵/占了一般。

  而云焦此刻却岔神地想着这件衬衣既然是骆山溟主动穿在他身//上的,应该就不算是违反了系统的人设规定。

  为此少年反而对骆山溟“赠衣”的举动感到欣悦。

  至少他的脊背受到了保护。

  骆山溟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见他此情此景之下仍旧走神。深黑的眸子危险地半眯着,直接一言不发地发动袭击。

  云焦被突然抱离盥洗台,猝不及防地惊呼了一声。

  少年被健壮的男人腾空抱着,宽厚有力的手掌托住云焦的双股。

  因为没有了盥洗台的平面支撑点,云焦不得不倾斜身子,向骆山溟的方向靠拢。

  几乎整个人都倚在了男人怀里。

  而只隔了一条单薄的裙纱,骆山溟手掌收获的感触几乎没有阻碍到什么,完全实打实地传递给了男人。

  骆山溟的呼吸滞缓,原本是为了撤走云焦的安全依赖,方便自己上位。

  但恰好的举动让他无意接触到另一份惊喜。骆山溟骨骼分明的大手微动,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从指缝间逃逸出来的温柔。

  简直圆润Q弹得像颗软糖。

  看似羸弱似扶柳,弱不禁风的少年,其实有他存储脂肪的特殊区域。

  骆山溟眼神晦暗,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两下。

  他第一次无意识的举动便让少年蓦地瞪圆了眼睛,盛着潋滟的瞳眸嗔怒地看向骆山溟。

  少年想说什么,可紧接着就被男人封住。

  比起骆炀一循序渐进和循循善诱的温柔,骆山溟就彻底彰显了他个人的气质。

  像个凶悍的匪首抢来了他的压寨夫人,粗蛮无拘束又霸道强势。

  没有多少出神入化的技艺,只有一颗滚烫的真心催化下遵循本能的行动。热烈到可以忽略他的鲁莽,去感受男人的烈日灼灼的爱意。

  挨饿了许久的孤狼好不容易捕到了猎物,自然是第一时间吞食,以免到手的熟鸭子又飞走了。

  一场以爱为名的风暴疯狂席卷,迅猛的攻势打得经验不足的少年节节败退。

  豆大的泪珠砸在昂首的骆山溟的挺直鼻梁上,碎成温热的小水花。

  羞怯与嗔怒融杂在一起,混合成了一片明艳昳丽的嫣红云霞晕染在脸蛋上。

  骆山溟抬眼瞧见云焦这幅模样,心跳节奏顿时错了几拍,紊乱得厉害。

  任何性//感在少年这张靡/艳勾人的容颜面前都不值一提。

  光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都能让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骆山溟扣紧了双手,不满足地加深这个缠/绵情浓的wen。

  骤然间,卫生间被反锁的门发出阵阵杂音,门把手在轻微的震动着。

  或许是意识到门无法打开,几秒钟后从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有些模糊的声音不清晰地飘至二人的耳边。

  “焦焦,你在里面吗?”

  是江鸣的声音。

  云焦被堵住了chun无法说话,可身体却诚实地先给出了反应。

  骆山溟明显地察觉到云焦的身子在门外那人说话的时候蓦地紧绷僵硬。

  男人的眸光敛着冷冽的锋芒,轻轻shun咬了一下云焦的chun瓣,重新拉回了少年的注意力。

  敲门声还在继续,可无人应答。

  “焦焦,你说我现在过去开门,外面的人看见我们接吻,会是什么表情呢?”

  骆山溟没有完全松开云焦的chun,只是暧mei地含着下chun瓣,黏糊又痞坏地说道。

  一边说,一边故意耍坏地把抱着云焦往门边走去。

  这话可把云焦吓坏了,盈着泪摇头。一滴圆润的泪珠随着摇晃的动作甩落,坠在骆山溟的薄chun上。

  清亮温热的泪滑//入男人的chun缝,在炙热的腔内挥散出咸涩的味道。

  “那焦焦主动亲亲我。”

  劣性的骆山溟开出条件,引导和胁迫少年献上一枚香wen。

  骆山溟彻底放开对云焦的禁锢,好整以暇地静静凝视着少年,似乎确定了少年一定会接受这个提议。

  被泪水打湿,一簇簇地沾粘在一起的黝黑睫毛正细微地拂颤着。

  云焦没有别的选择,只是妥协地低垂下脑袋,被迫主动地靠近骆山溟。

  两方对比之下,少年显得更为幼稚,像是孩童没有杂念的接触,就只是单纯地去触碰男人温热的单薄唇面。

  尽管如此,骆山溟还是为云焦的乖巧和笨拙而喜悦。

  这至少代表在少年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其他人染指惦记少年。

  愉悦的骆山溟收紧手掌,昂首去配合云焦。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像一对真正的眷侣在互诉衷肠。

  门外的动静不知何时停了,却也无人在意。

  直到“当啷”一声,卫生间的门把手砸在了瓷砖地板上,吓了云焦一跳,差点咬到男人的舌头。

  骆山溟改为一手托着少年的大腿,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脊背上,安抚地轻轻拍打着。

  卫生间的门也在此时被推开,地上的门把手跟着被门打到了墙角,再次发出惊响。

  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全都在看清卫生间里的情形后如遭雷劈地傻在原地,惊得嘴都合不拢。

  这几人中间,是阴沉着脸的江鸣。

  他死死盯着正在热情且旁若无人地拥wen在一起的两人,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在做什么?”

  江鸣的声音冷得可怕,在夏天也能冻出一身的冰碴。

  旁边几个跟来的医务人员和负责拆锁的工作人员听见江鸣凛冽的语气,立刻回神,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直接转身就走。

  “你看不见吗?”

  骆山溟丝毫不怵江鸣冷若寒霜的语气和如夜叉煞神般难看的脸色。

  他当着对方的面,啄wen了一下少年已经被他亲肿的水润红chun,暧mei的轻响立刻泛开。

  “我在和我的男朋友接吻啊。”

  骆山溟扬着嘴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