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的反应, 完全出乎秦乔意料之外。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惊喜，没有受到惊吓。他既没有正面回应, 也没有迂回拒绝。
甚至从他的表情里秦乔找不出一点点犹豫不觉的痕迹。
可他偏偏就是沉默了。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 秦乔眼看着霍普慢慢挂上了温润的笑容，对自己说：“你喜欢的，是我？”
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反问让秦乔的小脑袋挂满了问号。
刚刚自己应该没有出现口胡吧？
霍普依然是刚才的表情：“可我父母之仇还没有报，还不打算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秦乔的小问号更多了。
和魔王的仇跟他C级冒险者有什么关系！
……C级冒险者？
秦乔忽然明了。
此刻的霍普显然是穿着C级冒险者的马甲, 他以C级冒险者的身份拒绝了自己。
他在避重就轻。
既然没有直接拒绝, 那么说明霍普其实……起码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让他说不出拒绝话来的喜欢对吧？
至于为什么霍普要说这种暧昧不明确的话——秦乔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也不喜欢在一件事情上忸怩纠结。
他从玛莲那里学来了太多粗暴又直接获取答案的习惯, 尤其是在情情爱爱的方面。
毕竟两百年来耳濡目染惯了玛莲和沃克的爱情信条——在感情面前，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
玛莲和沃克总是会有大大小小的摩擦, 不过大多都是不痛不痒的生活调剂。几乎每次都是吵着从床上下来, 最后又吵着上了床。
只有唯一一次，玛莲和沃克吵了足足一个月，也整整一个月没有在床上做运动。
在这一个月期间，玛莲跟秦乔吐槽过无数次，说看着沃克的脸就没性趣。
所以秦乔轻车熟路地捧起霍普的脸又吻了上去。
没错，今天的秦乔脱胎换骨成一个熟练工了。
秦乔看到了霍普眼里的惊愕，触到了霍普鼻尖的温热, 依样画葫芦一般重复昨天晚上从他的角度经历到的细节。
霍普双手按在秦乔的肩膀上，似乎想要把他推开。
秦乔当然不会如他的意, 他用平时用来当恶作剧的粘粘魔法让两人的胸口暂时粘在了一起。除非自己主动解除魔法, 否则霍普就必须用更强的魔力来强行冲破。
当然这样有极大的可能会让两个人一起受伤。
霍普必然不可能这么做。
他听着霍普的呼吸在自己几次生涩的撩拨中逐渐粗重。
霍普的唇舌从一开始克制隐忍地推拒和阻拦，逐渐变为难以自持地轻微回应迎合。
秦乔放开霍普的时候自己面红耳赤, 双眸水润闪烁。他手心微微发麻, 从背脊到脸颊都在发热。他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胸膛传来的心跳声音, 踩着没有规律的鼓点，敲着爱情的旋律。
霍普看起来镇定很多，除了呼吸的节奏频率稍稍变快、胸膛的起伏变得更为明显之外，秦乔没有错过霍普耳垂些微泛红的痕迹，还有他注视自己的时候更专注和深邃的眼神。
秦乔同样在霍普的眼神中看到理智的挣扎。
这并不难懂。
霍普心里装着一些如今无法跨过的想法，以至于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秦乔非常肯定，霍普起码也是喜欢自己的。
秦乔舔了舔自己发烫的嘴唇，声音还有些发颤：“我喜欢霍普。”
他重复道：“不管霍普怎么说，我就是喜欢喜欢喜欢……”
霍普的嘴唇在秦乔一声声掷地有声的“喜欢”中越抿越紧，脸上的表情逐渐崩坏成无可奈何的笑容。
——在他动容妥协之前，他把秦乔赶出了房间。
论耍赖，秦乔绝对是一流的。
霍普没有信心赖得过秦乔，只得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而秦乔并不在意，在走廊上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不管霍普想不通的是什么，秦乔哪怕生米煮成熟饭也要对霍普的藏着掖着的感情负责咯。
谁叫他是这么有责任心的魔王呢。
等等！
秦乔的脚步骤停。
两个男的要怎么煮米来着？
煮米这个问题还是暂且保留吧。
秦乔单方面考在心里虑并决定。
*
从这个晚上开始，霍普发现秦乔开始在自己的身边刷存在感。
早上他刚起床的时候就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门就是迎面而来的秦乔红润的嘴唇，吧唧一下在他嘴上亲出了响亮的声响。
秦乔揉着还没完全清醒的眼睛说道：“霍普你以后睡觉能不能老实一点啊！你都跑到我梦里来了。”
路过的戴维瞪着眼睛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新闻。
早餐的时候，秦乔喝了一口他水杯里的水说道：“怪不得这水这么甜呢，都甜到我心里去了，原来是霍普小甜心喝过的杯子。”
同样在吃早餐的洛维思和戴维瞪着眼睛差点把自己的手当成三明治吃下去。
在“学习”的时候，秦乔也要趁着自己休息的间隙跑过来在门口高歌一曲：“霍普霍普我秦乔，我要把你心房撬。”
末了还在头顶比了个心，以示自己的心意。
桃乐丝瞪着眼睛，手上的重剑差点把洛维思的头削成平头。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三天。
桃乐丝都忍不住了。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关心地问秦乔：“小秦乔这几天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秦乔摇头，乖巧懂事的像只小绵羊：“没有，赫曼老师说的内容都很好理解，我觉得我实力进步了非常多！”
桃乐丝问他：“你和霍普……”
正好此时，霍普正好擦着汗珠朝这里走来了。
秦乔立刻从小绵羊变成了小蜜蜂，围在霍普身边开启新一轮的土味情话攻势：“最近有谣言说我喜欢你，我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桃乐丝：“……”
虽然她料想是如此，但是她没想到秦乔反应过自己的感情来之后居然是这样一幅样子。
而霍普在经受了秦乔整整三天的视觉噪音，居然表情平静地“嗯”了声。
当时秦乔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飞进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喜鹊，喜上心头了。
“小秦乔，明天下午就要进行职业等级认定了。”操碎了心的桃乐丝提醒道：“……别太放纵了。”
秦乔比了个V道：“保证完成预定目标。”
他们的预定目标是保B争A。
秦乔肯定没问题，他只想低调地以B级完成预定目标。在浑水摸鱼的学习中，他发现和他一起学习的菲奥娜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
菲奥娜在治愈魔法上有一手，但是在赫曼的教导中，对于时间魔法的恐怖掌控力也逐渐显现出来。
秦乔各种魔法都能熟练使用，最拿手的还是魔族的魔法——毕竟他两百年间学的最多、使用概率最大的都是魔族的魔法。
像时间魔法，秦乔也可以使用。只是在掌控力上远没有用自己的原本的身体使用的魔族魔法强。
可菲奥娜不一样。
菲奥娜对于直接触了三天的时间魔法的掌控程度，已经快赶上秦乔的八成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霍普，时间魔法是不是属于龙族的魔法？”他问霍普。
霍普脚步一停，侧头认真注视着秦乔：“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秦乔：“菲奥娜……”
秦乔明显感觉自己在说到菲奥娜的时候，霍普的后槽牙不由自主轻轻咬在了一起。
也是因为这个细节，秦乔紧急转弯继续说道：“菲奥娜问我来着，可是我也不知道呀。”
霍普视线移向了别处：“嗯，是的。但不是每一个龙族都很擅长，只有少部分龙族才能完美驾驭。”
——菲安娜的祖母就是其中一位，但是菲奥娜父亲却不擅长。
霍普从他继承到的母亲不完整记忆里了解的关于龙族事情，所以他并不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菲奥娜是否会擅长时间魔法。
所以当秦乔问起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菲奥娜展现出了这方面的天赋。
一旦龙族开始展露天赋，那么这位龙族就离觉醒不远了。
龙族有记忆传承的种族特性。
龙族拥有所有种族中最长的寿命，长寿带来的是龙族的新生会远少于其他种族。
这是造物主一手制造的独特但公平。
或许是为了龙族的小孩儿能快速适应这个世界，避免在幼时过多夭折，所以龙族的小孩儿会在破壳之后的二十到三十年的幼崽期觉醒。
龙族觉醒，意味着继承了父母的记忆苏醒。
霍普也正是在破壳之后的第二十三年，觉醒继承了关于他的母亲的记忆——他只有母亲的记忆，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魔族。
他只能通过母亲记忆里同族人对她的谩骂和迫害了解到父亲是魔族的事实。他继承的母亲的记忆是残缺的，记忆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悲惨和绝望，却丝毫没有美好和幸福。
继承的记忆残缺，或许和他曾在极北之地被冰冻了近百年有关。
而菲奥娜不同。
不出意外，她会继承所有她父母完整的记忆。
同时，她也会知道霍普的身世。
霍普不在意自己的父亲是谁，但他依然期待着、也担忧着菲奥娜的觉醒。
秦乔又不傻。
几件事情稍稍串在一起思考一下，大致就能猜出菲奥娜的身份了。
毕竟他是能猜出阿芙尔是精灵族身份的小机灵鬼，这点难度的猜谜游戏根本不是问题。
霍普对菲安娜的关注度、菲奥娜有少数龙族才拥有的时间魔法天赋、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霍普下意识的反应，无一不指向一个结论：菲奥娜也是龙族，但她自己并不知情。并且霍普对于菲奥娜的关注，并不是只是来自同族的关照这么简单。
但是对于别人心肠里的弯弯绕绕秦乔就没什么头绪了，如果他能搞懂这个问题，他也不至于每天不定时对霍普刷土味情话来增加在霍普心里自己出现的频率了。
“霍普。”秦乔忽而又腼腆了起来，桃花眼眨眨，低头又扯扯自己的衣角：“今晚……我可以过来和你一起睡吗？明天要职业等级认定了，我有一些紧张，想跟你说说话。”
霍普的注意力很快就从菲奥娜的事情上转移到秦乔这边：“你有自己的房间。”
秦乔羞愧地说：“我昨天晚上把被褥弄脏了，今天又下雨，不方便晒。”
霍普道：“桃乐丝那里有干净的被褥。”
秦乔恬不知耻还理直气壮地抬头：“那些被褥马上就会湿掉。”
他马上就去泼水！
“戴维的被褥也会湿掉！”秦乔先一步堵住了霍普让他去找戴维的可能性：“霍普应该不会这么狠心让我睡硬床板明早上就感冒发烧吧？”
秦乔又可怜巴巴地看着看着霍普。
霍普：“。”他无言地看着秦乔。
反正秦乔这个赖皮猪今天就是认准了要这么做，霍普“在劫难逃”。
于是，秦乔如愿以偿地在睡觉的时间点入驻了霍普的房间。
霍普也没在秦乔意料中的问桃乐丝要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呵，狡猾的男人。
秦乔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塞在被子里。
自己又不至于当趁人睡觉的时候动手动脚的流氓，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对，是正人魔头好吧。
“明天就要职业等级认证了。”霍普主动挑起了话题。
“马上就要去魔塔了。”他说道。
秦乔把被子撩开一条缝，心里有一丝丝的紧张。
他闷声问道：“霍普你害怕吗？魔塔上的魔王……之类的。”
在秦乔心里他的马甲还好端端的呢。
他认真地认为，霍普或许知道他揣着马甲，但不会知道他马甲下面穿的是大裤衩子宽T恤。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霍普知道他揣着马甲，并且知道他脱光了之后穿的是平角还是三角的胖次。
霍普道：“我不知道，这是我想问你的。”
这句话秦乔听得不太真切，他并没有领会到霍普的意思，装作瑟瑟发抖地说道：“那我怕死了，传闻说魔王长了四只鼻孔三只眼，眼珠瞪得像铃铛，血盆大口一开就是一股尸腐臭的味道。唔，我的后背交给霍普保护了。”
霍普：“……”
他忍不住把头抬起一点去看秦乔的表情。
霍普完全想象不到秦乔到底是怎么能若无其事地把自己黑成这样？
不过他看到的是床上一个完整的被褥蝉蛹，秦乔的脑袋完全埋在被子里。
也许是因为闷热，他还偷偷地在边边角角稍稍顶起一点点缝隙来透风。
“霍普？”没得到回答的秦乔把脸从缝隙里钻了出来，视线刚好对上了抬起头的霍普。
秦乔的脸颊被闷得有些粉嫩，床面和侧躺着的脸轻轻把他的脸挤出了肉肉的形状。
他一双眸子里全是在刚巧和霍普对上视线迸发出的欢愉，东方人特有的深棕瞳色意外的夺目勾人。
霍普的呼吸一窒。
他垂下眸子，就地躺平了。
霍普对秦乔说：“睡觉吧，早点休息。”
秦乔好似很乖顺地：“嗯，霍普晚安。”
他顺便用魔法灭了桌上的魔法灯的爱心灯芯——这是他“假装”这两天魔法长进了不少后，给每一位冒险团成员都做了一盏魔法灯，但只有霍普的这盏灯芯是爱心形状的。
秦乔也只是假装很乖很听话，实际上他凭借着魔法增强了自己的夜视能力，正像个小痴汉一样紧盯着地上的霍普。
霍普就感觉两支高强光高热度的探照灯打在自己背上。
根本没法睡觉。
虽然没有秦乔牌的探照灯，有秦乔在的情况他也不一定能快速入睡。
“你打算什么时候睡？”霍普无奈地坐了起来。
秦乔唰地把头钻进了被子里：“睡了睡了，马上睡了。”
这回秦乔像是真的睡了，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如果他没有抱着被褥从床上滚下来的话，霍普真的以为他睡着了。
落在地上的冲击仿佛根本没有对“睡着”的秦乔起到任何冲击，他依然睡得香甜地，朝着霍普的方向自动滚了过来。
在两条被褥相撞的那刻，秦乔跟条泥鳅似的，从自己的被褥里钻到了霍普的被褥里。
并像八爪鱼一样，牢牢吸住了霍普的左臂。
霍普都懒得吐槽了。
水陆空生物，就没有秦乔不像的。
秦乔满意地砸了咂嘴。
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霍普手感极佳的上臂旁边。
没多久，他就打起了幸福安稳的小呼噜。
他这回总算是真的睡着了。
但是霍普的睡意则完全消失了。
他能感受到秦乔身体散发的温度，一点一点渗过了两人的衣物，传到自己身上。
秦乔的呼吸打在他的肩膀上，又消散在他的颈窝和耳廓的边缘。
霍普扭过头看着梦里一脸傻乐的秦乔，右手握拳举了起来，移到了左边。
他缓缓张开手掌，伸出食指轻轻在秦乔的脸上描摹他的眉眼。
到秦乔的嘴唇时，他停顿了。
他想到了秦乔那两个主动的吻。
他触了触秦乔此刻微张的嘴唇——然后秦乔一口朝着碰他的物体咬了过去。
秦乔凶狠得像只小狗崽，又在咬到霍普的手指后，只是用牙齿磕碰了两下便不管了。
霍普哑然失笑。
幸亏霍普因为他种族的原因对于睡眠的需求十分少，哪怕秦乔睡觉极其不安稳地到处乱滚乱爬乱摸乱咬折腾了一整夜问题也不太大。
第二天一早，秦乔是因为自己无法动弹而被惊醒的。
醒来睁眼就看到了霍普露了一半的胸膛上有个泛红的牙印。
他一时没能理解眼下的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嘴上无意识地发出对于昨天晚上睡的一场好觉的赞扬的声音：“唔……唔嗯，哼。”
霍普：“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终于解脱了的欣慰。
秦乔想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两个手腕被霍普按在了两人中间的空隙处。
他的双腿则是被霍普的一条腿镇压在原地。
“怪不得我梦里被绑架了。”秦乔用未清醒的声音嗡嗡抱怨道。
霍普放开他的双手双脚：“……我也是被逼的。”
秦乔指着霍普胸口的牙印问：“这是什么？”
霍普叹气道：“你不如问问你的牙齿？”
昨晚就一个不留神的时间，睡着的秦乔就一口咬了上来。
秦乔脸红了起来：“霍普你别污蔑好人！”
明明他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根本不会这样！
“那你觉得是我自己咬的？”霍普问道。
秦乔默默在自己手臂上咬出一排整齐的牙印，然后逐个和霍普身上的牙印进行对比。
秦乔：“……”
好像还真是自己的。
秦乔呐呐道：“怪不得我做晚梦里吃了块饼干，还没咬动。”
秦乔的梦倒是挺丰富。
霍普终于解放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昨晚漫漫长夜的。
他本想着干脆自己离开让秦乔能一个人睡，没想到他每次只要往被褥外撤一点，秦乔就会得寸进尺地钻进来些。
随后一把又重新抱住自己的手臂。
这个秦乔可以解释的。
他在魔塔上睡觉都是会抱着抱枕睡觉，现在没有抱枕的情况下，霍普的胳膊就变成了抱枕的替代品。
怀里充实的感觉会让秦乔觉得更踏实一些——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魔塔的情况曾经失眠了一整周。
幸亏玛莲在清扫战利品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抱枕，才让秦乔睡觉稍微能够安心。
霍普起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催促秦乔道：“桃乐丝比平时早起了一点，你也快点起。”
秦乔疑问道：“桃乐丝姐姐为什么这么早？”
霍普道：“我好像隐约听到说，今天的等级认证，斯洛特以及武者协会和魔法师协会的会长，以及冒险者公会的会长都会来。”
秦乔忍不住吐槽：“霍普你的隐约挺到还挺细致的。”
霍普斜了他一眼：“我先出去了。”
秦乔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
没错，是弹了起来。
不过他只是坐在了地上，没有站起来。
“等一下！”秦乔叫住了正要开门的霍普。
霍普转回头，用眼神询问。
秦乔完全涨红了脸，就连脖子都有一点点粉色。
霍普疑惑地看着他，却没等到秦乔的下文。
秦乔磕磕巴巴地又说到：“没、没什么，就是还没跟你说早安，你快先去吧。”
赖皮猪秦乔忽然还害羞了起来。
几乎是把“反常”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现实是，秦乔本来想要扑过去给霍普一个早安吻的，结果在起身的动作中，感受到了裆部一丝微妙的不同。
这样就扑上去，到底不太雅观了。
他轻柔地、面不改色地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被褥。
他就等霍普快点出去了自己好解决这个尴尬的状况。
不过他这行为却让霍普的疑惑更深了。
“怎么了？”霍普放弃了开门出去的动作，反而因为疑惑和些微的担心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秦乔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霍普也不再追问了。
霍普径直打开门出去了。
秦乔迅速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正打算火速解决这个问题。
令他没想到的是，霍普又忽然打开了门：“我的剑忘记拿了。”
四目相对。
秦乔低头，霍普也跟他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