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穿越重生>重生之夺嫡>第260章 了却恩怨

“阿弥陀佛,方施主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无名不知何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方天赐冷冷的回答,“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无名,别以为仗着小无相功,老夫就怕了你,这些年隐居云霄峰中,老夫已经悟出了破解之道,快快给我滚回去,否则休怪老夫不给死去的周如水面子。”

“只要方施主答应离开此地,老衲自然也会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无名瘦弱的身子与方天赐高大的身材站在一块,显得极不协调。

方天赐忽然双臂一展,将肩头的独孤云朝他扔了过去,“接着。”

无名没料到方天赐居然用自己的儿子当武器,他一眼就看出,独孤云身上的要穴已经被封住,如果硬生生的接住,在两大绝世高手的夹击下,独孤云即便不死,全身的经脉也会受损,成为一个废人。

于是他的双掌在身前画了几个圆圈,身子轻轻后撤,想把独孤云安全的接住。

方天赐算准了无名乃一代高僧,一向以慈悲为怀,决不会拿别人的性命来冒险,因此在抛出独孤云的时候,手上却藏了几股暗劲,无名刚一接住独孤云,几股暗劲便顺着无名的筋脉侵入他的体内。

无名武功虽高,此时又一心只顾救人,根本没用防备方天赐的暗算,等他惊觉,一冷一热两股内劲已经从他掌心渗入,饶是他神功了得,一时也是气血翻涌,蹭蹭蹭的一连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师傅。”旁边的觉非见状,双手一伸,想要上前扶住师傅。

无名卸去方天赐附在独孤云身上的力道,将独孤云抛给他,沉声道,“觉非退后!”

但是已经迟了,方天赐形如鬼魅,已经一掌劈在了觉非的后心。

觉非喉头一甜,一股血箭从嘴里喷出,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却牢牢抱住孤独云。

无名大喝一声,“起。”也朝觉非拍出一掌,助他治疗内伤。

“果然是周如水的高徒!”方天赐仰天长啸,手下再不容情,一拳砸向无名的前胸。

如果是普通的内劲,无名立刻就能将它化解,可方天赐偷袭的时候,两股内力一股阴寒,一股灼热。无名方才忙着救人,等他将两人救下,内劲已近侵入双臂,一只好像被放在了冰冷的冰窖里,另一只手却好像正在红彤彤的炭火里烘烤,他急忙运起护体神功,分别发出两道不同内力,与侵入体内的内力抗衡。刚刚将那两股内力逼退,方天赐的后招又如江河之水,排山倒海的直灌了过来。

无名收势不住,再次向后退了几步,身子已经抵在了门上。

觉非见师父处于危急之中,迅即将独孤云放在屋檐下,不顾身上有伤,奋起双掌,攻击方天赐的右侧。

方天赐见他使的也是小无相功,不敢轻敌,向后疾闪,让过他的掌风。

无名顿时有了喘息之机,立即扎稳阵脚,紧守门户,不让方天赐再有可乘之机。

孟近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两名太医以及打下手的太监们,听到门外的打斗声,一个个都吓得战战兢兢。要不是元亨帝在给他们打劲,只怕这些人早都吓得趴下了。

直看得骆钰昭心惊,这一刻,简直就是将他架在火上烤,无名大师,你可一定要顶住呀,拜托了。

孟近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可是听到门外殊死搏斗的声音,他实在不想让他现在就离开自己,万一,万一……他不敢再想下去。

骆钰昭与他心意相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竹儿,放心吧,钰昭一定能保证你们。”

对于孟近竹已经麻木了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仿佛被抽离了,使劲掐住骆钰昭的手臂。

骆钰昭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掐着,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肌肤,鲜血像一条红色的蚯蚓,顺着他的手臂爬了下去。

太医将双手伸

他的双眼紧闭着,脸色是安详的,还没有察觉的危险。

太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骆钰昭顾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孟近竹的头,用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忽然一阵凉风刮过,微微张开眼睛,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景,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安全舒适的

骆钰昭刚要起身,准备去查看门外的情势,孟近竹忽然感到,一把又将他抓住。

骆钰昭看他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顿时紧张起来,将目光投向太医。太医低声答道,

骆钰昭这才放下心来,重又坐在床边。

方天赐听到,想要破门而入,却被无名缠住,根本摆脱不了,忽然伸手到腰间的锦囊里,摸出一把用云霄峰上洞窟里的寒冰制作的冰魄丸来,一朝满天花雨,向无名当头洒落。

无名隐隐感到那冰魄丸寒气逼人,不敢硬接,挥起双掌,用上乘内力将它一一击落。

方天赐本来就不指望这些冰魄丸能够将他打伤,但他更厉害的杀着在后头,一招不中,紧接着便拔出身上的宝剑,向前一挑,刺向无名的眉心。

无名一上来就受了他的暗算,体内的真气凝滞,内力便大打折扣,高手之间过招,胜负就在毫厘之间,无名见他剑尖灵动,犹如千百条蛇信子,当即向后疾退,可动作终究稍稍慢了半拍。

方天赐刺向他眉心的一剑本是虚招,这时剑锋陡转,顿时刺中了无名手臂上的曲池穴。

方天赐见他受伤,脸上露出狞笑,“挡我者死,快快与我滚开!”说着刺向无名的丹田大穴,这丹田穴要是被刺中,任你内力多么浑厚,都会立刻化为乌有。

无名见避不过,只要硬拼,右手变掌为爪,施展起擒拿手,想要硬夺方天赐手中的宝剑。

方天赐是何等人物,他已经多年不曾用过兵器,每次与人对战,单凭一身拳脚功夫,大都三五招内便置对方于死地,更不会使用什么暗器了。

此时见无名竟敢空手来夺他的剑,当即将计就计,长剑往前一递,故意送到他手上。

无名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了对方手中的兵器,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正在惊疑间,忽然,方天赐的双掌已经按在他的丹田之上,体内的内力立刻如倒流的江河之水,汹涌流出。

方天赐冷笑道,“秃驴,你以为凭着周如水的小无相功就可以在老夫面前逞能么?今日让你长长见识!”说着飞起一脚,踢在无名身上。

无名内力尽失,形同一个废人,哪里禁得住他的这一脚,顿时扑通一声倒在的地上。

方天赐双掌击在门上,只听轰隆一声,两扇厚重的木门笨被立刻撞开了。

觉非疗伤已毕,此时见师父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搀扶。

无名无力的推开他,“别……别管我,救人……救人要紧。”

方天赐缓步走向孟近竹躺着的大床,根本没将挡在前面的十来个太监当回事,先天罡气发出,一道劲气击在他们身上,那些人立刻中了魔似的倒了一地。

“骆钰昭,老夫来了,来向你要回你的祖宗欠下的债。”

骆钰昭定定坐在孟近竹身边,一双眼睛注视着疲惫不堪的孟近竹,“你无非就是要得到大烈的天下,只要你答应不伤害竹儿,朕答应你,立刻宣布退位。”

“哈哈哈……已经迟了,退位不退位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这龙椅老夫也已经坐定了。老夫现在要的,就是要他们死!”方天赐只想孟近竹和太监

骆钰昭忽然长身而起,也不打话,一剑刺了过去。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老夫面前献丑!”方天赐的手臂忽然暴长三尺,一把将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抓在手里,揉成了麻花,扔在地上。

这时孟近竹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方天赐脸上忽然泛起笑容,双手伸出,在两个太医脖子上一拧,两人来不及叫出声,便立刻毙命。

骆钰昭看见也许连明天的第一缕阳光都看不到,就要与他的一同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

骆钰昭心中顿时一阵刺痛,抛下方天赐,缓缓坐在床前,柔声看着孟近竹,“竹儿,挺住,继续完成太医没有完成的工作。

“也好,老夫先杀了这个大的,再来收拾你们。”方天赐对准那个的太监头上就是一掌。

离开了太监的怀抱,立刻惊醒,

这时觉非已经赶了进来,见状立刻合身而上,稳稳当当的将

“放开!”方天赐怒视着他。

觉非好像没有听见,只是轻轻哄着,“不哭、不哭……”

方天赐没想到一向贪生怕死的骆钰英,此时竟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五指如爪,抓向的后心。

觉非早已察觉,伸臂一隔,将他挡住。

方天赐大怒,反手抓住他的脉门,顿时将他的手臂折断。

觉非护着,向后跳开,“就算骆家祖上对不住你,这却是无辜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何必要赶尽杀绝。”

“老夫就是上天,这里的人,全都必须死!”方天赐早已陷入报复的执念中,哪会被觉非说动。

骆钰昭已经将第,递给孟近竹,低声道,“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哈哈哈,你们一家的生死,全都掌握在老夫手里。孟近竹,老夫只问你一句话,你若肯答应,老夫就饶你一命。”方天赐忽然想起之前答应过独孤云的事,如果孟近竹答应嫁给儿子,他还不能不兑现诺言。

孟近竹一双眸子盯着脸上尽是慈爱的光,缓缓点头,“我得跟夫君商量商量。”

骆钰昭刚要反对,孟近竹已经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昭,刺他臂弯的曲池穴。”

骆钰昭一愣,没有会过意来,但见孟近竹不住的冲他眨眼,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两人说起练门的事,或许竹儿旁观者清,已经发现方天赐的练门就在曲池穴上,如今只有冒险一试了。

趁着众人说话的时候,觉非走上前来,交给孟近竹,忽然一掌击在床上,那床受了他的内力,竟然横移了数尺。

“快逃!”觉非大喊一声,纵身拦住方天赐,“只要觉非还有一口气,决不容你伤害他们。”

骆钰昭愣了愣,随即将孟近竹和一对护住,准备跳窗而出。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方天赐运起罡气,他恨觉非坏了他的好事,此时用了十成功力,觉非如何招架得住,瞬时被上乘罡气震断了全身筋脉,倒地身亡。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一阵狂风从大开的门口吹了进了,将案头的那本一页页的翻开来,摇曳的烛光下,“天赐”两个字顿时映入方天赐是眼帘,他心中一动,这本记录叶知秋的历史,竟然提到我,人总是对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有着一份特殊的好奇心,方天赐也不例外,他立刻打开书本,就着烛光,好不容易翻到那一页,只见书里夹了一张纸,上面写道:

“朕于近日才得知,自如走的时候,他孤零零一人流落江湖,,每每思及此事,便寝食难安,朕曾经与他约定,,都取名为天赐。朕的天下,便是天赐的,后世子孙都当谨记……”方天赐看到一半,不由暗自想道,叶知秋竟然是我的父亲,原来我一生中想要对付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骆家的后人,全都是自己的亲人。

骆钰昭见方天赐抛下他们不再追来,心无旁骛的捧着忽然间神情恍惚,似有悲戚之色,心道,天助我也。侧身抓起身边的烛台,猛地击向方天赐的肘部。

方天赐浑然不觉有人偷袭,顿时委顿在地。

骆钰昭见他脸色苍白,忽然间苍老了许多,转身抱住孟近竹,喜极而泣,“竹儿,咱们成功了!”

孟近竹点头,缓缓走向死在地上的骆钰英,见他满面鲜血,已经面目全非。不禁留下两行清泪,此人前生害死了我,今生又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却幡然醒悟,舍身救了自己到底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呢,一时感到有些茫然。

骆钰昭抱着走到他身边,劝道,“竹儿,逝者已矣,身子骨弱的很。至于钰英大哥,我会给他一个名分的。”

孟近竹噙着泪水,“他既然已经入了空门,只怕早就已经将名分两个字给抛却了。”

这时,无名走了进来,“世上早已没了骆钰英这个人,如今觉非也已了却自己心愿,一切都已过去了,阿弥陀佛。”说完,抱起觉非的尸身,如飞而去。

骆钰昭正要追出去,孟近竹却一把拉住了他,“由他去吧,那才是英哥的归宿。”

方天赐却爬起身来,蹒跚着向门口走去,口中喃喃道,“我要报复的人,竟然是……是我的父亲,这不可能,决不可能!”

骆钰昭当心他忽然出手,随手抓起烛台,挡在孟近竹前面。

方天赐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发疯似的冲出门去,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弄弄的雨雾中。

骆钰昭回想今天的场面,其中的凶险,简直非笔墨能够形容,所幸的是孟近竹平安,可其中付出的代价,却是一百多条人命,其中还有他追随他多年的柳观印,以及与他为敌多年的骆钰英。想起这些人来,斯须之间,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