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你的鹤顶果是不是没吃?”虞柠问水墨卿。
水墨卿躺在床上,微微抬头望向虞柠,听她这么问,他眸光微闪,藏不住事儿的心虚躲开了和她的目光对视。
虞柠心下了然。
果然是没吃。
念念之前和她说过,鹤顶果有奇效,倘若徒弟服了鹤顶果,根本就不会被心魔困扰,更遑论走火入魔了。
“拿出来吧,我替你炼成丹药。”虞柠朝水墨卿摊开掌心。
水墨卿攥起了拳头,本能的不想把果子交出去。
当初那鹤顶果,是师父离开前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过去两百年他时不时的拿出来看,怎能就这样交出去。
倘若师父再突然离开——
想到这里,水墨卿后背升起来一股冷汗,那些记忆又不受控制的他脑海里蹿。
虞柠察觉到了他气息的异常,她缓缓收回手,不再找他要。
罢了,不用鹤顶果,她也有其他应对心魔的灵药,总归是可以祛除的,只是耗费的时间多一些而已。
另一边
水墨然站在密室前。
男人目光一寸一寸落在密室门口,想着弟弟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突然失控。
虞柠就在水墨卿隔壁的宫殿住了下来,晚上的时候,她在大殿周围升起了结界,开始专注的炼化万兽之翼。
在书中,虞楚楚炼化万兽之翼用了接近三百年的时间,虞柠觉得,三百年的时间似乎太久了。
夜明珠将夜晚的宫殿照的大亮。
虞柠掌心托着万兽之翼,手里的神火覆盖上去,两相碰撞的那一刻,水晶小翅膀嗖的化成一道流光,直接钻入了虞柠丹田。
感受着万兽之翼在丹田里围绕着她的金丹飞来飞去,虞柠低笑出声,她抬手碰了碰小腹,眉眼柔和。
虞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专注的炼化。
宫殿外
水墨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他手里攥着鹤顶果,站在虞柠殿前,眸中溢着些许的委屈。
师父问他要了一次就不再问了。
师父是不是生他的气了。
水墨卿望着虞柠殿外升起来的结界,心里想的是师父就这样把自己排斥在了结界外。
白衣男人身长玉立,孤独的身影站在殿前,凝望着宫殿。
画面外
沈书钰浑身气息低沉的可怕,狭长的凤眸里盛满了寒光。
在他的手里,巫溪昏迷着的三分之一魂魄被他攥住了脖子。
男人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模样像是要把巫溪硬生生徒手掐死。
沈书钰的注意力却显然不在巫溪身上,他眸子死死的盯着秘境里的场景,恨不得现在就进去把虞柠带出来。
不让她去接近她所谓的徒弟,还有和水潇然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之前柠柠的徒弟抱着她不放的时候,沈书钰差点儿就一怒之下把水镜砸烂。
可残存的理智及时拉住了他。
如果他砸烂了水镜,他便再也看不到秘境里的场景了。
毕竟这水镜,是极寒之境之灵耗费了大精力才凝实出来的,短期内弄不出来第二个。
是沈书钰要求看到秘境画面,极寒之境之灵才马不停蹄的把水镜赶制出来。
“她什么时候出来?”沈书钰沉声问,语气像是席卷着风暴。
极寒之境之灵颤巍巍开口,“神君,根据小灵预估,起码得三五百年吧。”
“什么?”沈书钰猛的抬眸,凤眸里的情绪似乎要化为实质的剑将人射穿。
一股极强的雷系神力无形之中砸向半空,极寒之境之灵被轰击的神魂都要碎裂了。
他赶紧纠正解释,“不是的神君,你听我说完,秘境三五百年,秘境外也就不过两个月……”
沈书钰眸光微闪,到底因为这话而气息舒缓下来。
男人垂眸冷冷看了眼手里的巫溪,凉薄的掀唇,“以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是不是?”
极寒之境之灵沉默了一瞬,“是的,神君。”
境灵甚至暗自在心里道,不仅不会见面,而且是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待那位仙子熔炼完毕万兽之翼,整个秘境都会消失,包括秘境里的所有一切,都会消失。
沈书钰心情舒缓了些,他指尖微动,捏住巫溪的神魂脖颈,目光缓缓从水镜上收回,余光却是从来都没有挪开过。br>
在见到柠柠被别的男人抱住的时候,一股无言的怒火自他心底升起,冲刷着四肢百骸。
他恨不得当即就把男人撕碎。
此刻情绪平复,沈书钰眸底划过一抹疑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直到现在,他心底都憋闷的难受极了。
根据境灵说的两个月的时间,他正好可以把巫溪的事情解决。
到时候柠柠离开秘境,他也离开魔境,如此,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如此想着,沈书钰心里好受了些。
秘境里
虞柠仿佛沉浸在了一股玄妙的境界中,她的神识摒弃了万物,全身心的精力都在万兽之翼上。
小水晶翅膀绕着她的丹田飞来飞去,飞来飞去,每飞转一圈,小翅膀双翼就会缩小一圈。
虽然缩小的幅度极其细微,但被万兽之翼认可的虞柠,却是实打实感受得到。
虞柠知道这是万兽之翼被炼化了,她愉悦的勾了勾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外面的天色由暗到明,再由明到暗。
数十个日夜过去,虞柠完全沉浸在炼化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宫殿外
这是水墨卿不知道第几次站在院子里发呆。
水墨然早就看不下去了,“弟弟,她现在是在闭关,你不必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的身体还没好,需要修养。”
距离师父回来已经过去了半年,半年前的那日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水墨卿始终对水墨然有隔阂。
最明显的隔阂就暴露在他对他的态度上,完全没了以前的亲近,语气疏离,显而易见。
“兄长不必劝我。”他看都没看水墨然一眼,目光始终落在大殿结界上,望眼欲穿。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年,水墨然依旧不习惯不适合弟弟对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突然变了。
男人心口酸涩,他声音低哑,“墨卿,哥哥哪里做错了,你说,我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