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琮久其实还是担心的:“他们不留在京城没关系吗?”

“没关系。”谢霄从桌上拿了两块令牌在明琮久面前晃了晃, “这是他们留下的,必要的时候可以去他们府上调人。”

“可是也不多吧。”明琮久犹豫道,“如果太子真的能调动金羽卫,那人数可不少。”

谢霄摇头:“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他们的人。”

明琮久愣了愣, 想起江乘秋先前的担忧, 也忍不住皱眉, 他记得谢霄是有养私兵的, 但具体多少人他却不知道。

谢霄捏了捏他的手, 柔声道, “拿来收拾太子还是够用的,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明琮久叹了口气,整个人塞进谢霄怀里,“要是收拾不了呢?”

“那就跑。”谢霄道,“到凤仪宫去,带上皇后娘娘往北跑, 再杀回来。”他说着顿了顿, 摇摇头,“太子还没那个能耐。”

“未雨绸缪。”明琮久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来,“我还是有点担心,你确定不用加强王府的守卫吗?”

谢霄捏捏他的后颈,笑道:“金羽卫也不全握在太子手里, 他顶多就是叫人把相府围起来,不会分太多兵力在这边, 我们只要等他把戏唱完就好。”

“那母后呢?”明琮久担忧道, “宫里那么乱, 她……”

“就算我不管, 顾将军也会安排人保护的。”谢霄安抚道,“皇后身边本就有人保护,顾将军走前也留了小队人马混进宫里去了。”

明琮久哑然:“混?宫里的守卫真是烂成筛子了。”

谢霄点头:“本来就是,除了太子,我跟右相也掌着金羽卫的人,也就皇上还相信金羽卫都是他的人。”

听见这话明琮久也放心了:“要实在危险,那就先把母后接出来。”

“相府也不安全。”谢霄道。

“安全,我知道你肯定把相府保护好了。”明琮久想着,爬下床去找谢霄之前送他的那把扇子,“我带着这个,保险。”

“先放下,我在身边你担心什么。”谢霄拎着披风过去把人裹起来,“穿好衣服,吃饭。”

“噢。”明琮久放下扇子,拉着披风换衣服去了。

虽然知道太子有动作,但出事前日子还是得照常过,明琮久拿了点东西跟谢霄一起进宫,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直到进了凤仪宫,看见守在外殿的人才感觉到那种紧张的气氛。

不过顾幼皎倒是气定神闲,看见他立刻招他过去,给他封了个红包,谢霄没有份。

明琮久巴巴地看着顾幼皎:“母后,阿霄也是你的儿子。”

“母后是为了他好。”顾幼皎撇了谢霄一眼,哼笑道,“压岁压祟,谢霄自己就是邪祟,哪拿得了这些。”

明琮久“咯咯咯”笑起来,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母后这么幽默。

“那我们不给他。”明琮久把红包收好,又伸出手去,“那肚子里这个呢?”

“给。”顾幼皎笑了笑,又给他封了个红包,末了交代他这几天别乱跑。

明琮久乖巧地点头:“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顾幼皎又仔细问了谢霄相府的防守,这才放心下来,将人放回去。

回去后谢霄又拎着东西去了一趟顾府,然后到江府吃了晚饭,之后就带着明琮久回去,没再出门。

年初二晚,太子终于有了动作。

彼时明琮久刚在桌旁坐下,他们今天还吃火锅,桌上的食物摆完,管家就进来说相府被包围了。

谢霄只是点点头:“乘秋之前送的羊肉都拿过来,荻枫再去检查一遍守卫的安排,戎铁出城待命。”

谢霄说着拿了块圆形的令牌给戎铁,也就半个巴掌大小,上头的纹样有点眼熟,最中间一个方形框着几个字,他好像在哪看过。

明琮久想了想,忽然“啊”一声:“这个牌子我也有一块。”

他之前从谢霄腰上撸下来的,谢霄就直接送他了,之后他跟那些玉佩一起收起来,就没怎么碰过了。

戎铁已经拿着牌子走了,明琮久看谢霄已经上手烫肉了,立刻端了个碗过去,问道:“那块牌子是什么?”

“兵符,一共有三块。”谢霄解释道,“我在城外的兵要其中两块合符才能调。”

明琮久噎住:“那你随便就给我了。”

谢霄含笑看他:“你不是直接当普通的腰牌了,本来是想留给你做保命符的。”

明琮久皱眉:“你那时候是觉得自己会输?想让我带着跑路?”

谢霄摇头:“是担心我不在京中有人找你麻烦。”

“需要动到军队的麻烦那可不小。”明琮久撇撇嘴,将谢霄放到碗里的肉蘸酱吃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宫?”

“不着急。”谢霄说着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等天快亮吧,你今晚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怎么可能睡得着。”明琮久无辜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吗?”

谢霄乜他:“是有点,再说你能忍住不睡?”

明琮久:“……不能。”

他嗜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白天要是不午睡,晚上很早就会困,今天谢霄一整天都在家,所以他一直跟在跟谢霄玩,估摸着晚点洗完澡他就会困了。

明琮久放下碗,不开心地扑上去:“那明天我能睡醒就看见你吗?”

“我尽量。”谢霄拍拍他的后腰,“如果我那会还没回来,那八成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如果出了意外,我会让戎铁……”

明琮久连忙捂住谢霄的嘴:“呸呸呸,不准乱说话,要是我明天睡醒没看到你我就跟你分房一个月。”

谢霄含笑看他:“你忍得住就行。”

说完就被明琮久咬了。

“乖,吃饭。”谢霄端起碗塞到明琮久手里,也没赶他,就着这个亲密又别扭的姿势吃完一顿饭,然后抱着人去洗澡,再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阿霄。”明琮久拉着谢霄的手,满目担忧。

“睡吧,我陪着你。”谢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在他身旁躺下。

明琮久立刻蹭过去,悬着的心脏被熟悉的温度和味道托着才稍微舒服一点。

谢霄晚点还有要事,他也不敢乱来,只是靠在他怀里汲取安全感,直到被谢霄安抚睡了,至于谢霄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便不知道了。

太子逼宫,四皇子救驾,两方人在宫中交战各有死伤,最终是太子占了上风,他压着绍兴帝写禅位诏书,却没想到谢霄带着人来了,不过一会便制住了明琪风。

绍兴帝从来没有像此时那么期待见到谢霄过,他几乎是抖着声音命令谢霄过去扶他。

听见他的语气,谢霄神色面上没有半分波澜,倒是明琪风嗤了一声:“你要是够聪明,就应该求他,而不是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什么意思?”绍兴帝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恼怒地看着谢霄,“你要造反?!”

“怎么会。”谢霄垂眼看着那双和明琮久极似的桃花眼,却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家殿下的影子,不由嗤了一声,“微臣听闻陛下欲禅位于二殿下,赶来替殿下接旨。”

绍兴帝气得呼哧呼哧像个破风箱,声音尖锐到几近破音:“谢霄!别忘了你为什么会有今天!!”

谢霄瞬间冷了脸:“自然是因为陛下。”

“你知道还……”绍兴帝吼了一声,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下一句话生生卡在了喉咙,看谢霄的眼神也带上了恐惧,“你一直都知道!!”

谢霄冷着眉眼看他,不发一言,绍兴帝却彻底确定了。

当年林存明的死,的确是他一手策划的,林存明回京之前就知道,但他没有反抗,这些年谢霄也没做什么,他以为谢霄不知道,他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不对,谢霄做了。

绍兴帝瞳孔骤缩,当年参与这件事的官员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是时间跨得太长,他几乎都快忘了!

那今天这一切是谢霄早就算好了的?

绍兴帝看着谢霄的眼神带上了恐惧,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身边养了什么。

想到谢霄这些年的手段,绍兴帝终于感觉到胆寒,几乎是求救似的看向明琪风,只要不想背上弑父的名声,这个儿子至少会留他一命,只要他把手里的握着的兵权交给他……

明琪风却没心思去看他了,他自己养的兵马加上金羽卫加起来近乎两万兵马,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谢霄进城!

谢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轻蔑的笑意:“我手里的兵马,跟你手里那群草包怎么一样。”

江乘秋跟顾家留给他的兵马都一并留在城外了,加上他自己的,加起来不过七八千,但都是精兵,就别说领兵的人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明琪风脸色也有些难看,他都快忘了,谢霄作为林存明的徒弟,当年在军中也是留下过不少传说的……思及此,他的脸色阴了阴。

谢霄对这父子俩心中的算计兴趣不大,在殿内随意寻了个地方怡怡然坐下,甚至让人沏了茶,气定神闲地看着绍兴帝:“臣同殿下有约,陛下想禅位还得趁早,若是等殿下醒了,臣便迎他进宫,继位。”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绍兴帝气得脸都绿了,谢霄低头喝着茶,心里还算着时间。

他的殿下起得晚,他用不着那么着急,等回去了可以顺便带点吃食。

相府那头,明琮久却是早早就醒了,他其实还困着,但反反复复做噩梦,这个觉睡得极难受,干脆起来看雪。

元宝看他这样,直哎哎叫唤:“殿下,这天这么冷,咱回屋去吧。”

明琮久摇头:“我实在担心阿霄,睡不着。”

元宝劝道:“这相爷可不是一般人,殿下无须担忧。”

明琮久撇嘴:“不是一般人,那也是人。”

元宝闻言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让人点了炭炉来,笑眯眯道:“那小的给殿下冲茶。”

明琮久闻言弯了弯眼:“你冲茶能赶上江乘秋吗?”

“那肯定不行,这江将军可是江家……”

他轻声说起江乘秋的事,明琮久撑着下巴听着,想着,心思也没那么乱了。

他自然是知道谢霄厉害的,但别说万一,就是十万、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想谢霄出任何意外。

冬日的天总是亮得特别晚,明琮久等到天边泛起白的时候身子已经有点冷了,在元宝的一劝再劝后终于妥协,回到屋里躺着。

谢霄拎着早饭回来时他已经睡着了,只是不大安稳。

他看明琮久紧皱的眉心,忍不住也跟着皱眉,出声唤了元宝进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元宝如实说了。

谢霄闻言叹了口气,原本想让他继续睡的心思也歇了,用冰凉的指尖去碰他的脸,轻声唤他:“小玖。”

平时总是叫不醒的明琮久,很快就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时重重松了口气,伸手过去抱住他的脖子:“阿霄!”

“我在。”谢霄轻拍他的背,声音轻柔应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胆小。”明琮久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没问结果,谢霄也没提,而是道:“给你买了点吃的,枣树胡同那家你爱吃的芝麻饼。”

明琮久点头,抱着谢霄的手没撒开。

谢霄干脆顺着动作把人抱起来,又让人添了点小菜配着饼吃,等吃饱喝足了,谢霄才跟他说起宫里的事。

绍兴帝最终还是写了禅位诏书,明琪风跟明尧他都抓住了,金羽卫也到了他手里,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去抓参与谋反的右相了。

“昨晚动静不小,百官应该也猜到了。”谢霄边说边给明琮久穿好披风,轻声道,“他们这会都在金銮殿候着,就等迎接新帝了。”

明琮久缩了缩脖子:“一定要这么着急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你不喜欢,不去也行。”谢霄拿过围脖将人裹紧,柔声道,“这些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到宫里去陪我就好。”

明琮久这才点点头,被谢霄拉着坐上马车朝皇宫去,坐在龙椅上接受朝拜时人还是懵的。

说好的只是来陪谢霄呢?

好在谢霄真是只是让他露了脸,之后的事都包揽了过去,明琮久被送到凤仪宫的时候人还是晕乎的。

凤仪宫中除了顾幼皎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

绍兴帝,或者说太上皇。

他手脚似乎都受了伤,包得跟四根棒槌似的躺在摇椅上,正一脸怨愤地盯着他们的方向。

明琮久不解地看向顾幼皎:“这是怎么了?”

“谢霄干的。”顾幼皎面上没什么波澜,连语气都极淡,好像说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

明琮久也不多言,而是把方才的事都跟她说了。

“那就让他去处理。”顾幼皎轻声道,“这点小事谢霄能处理好。”

明琮久无辜地看着她:“母后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阿霄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顾幼皎闻言笑了笑,目光扫过他的肚子,说:“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再等个十年吗?何必给自己找苦头吃。”

明琮久立刻弯起眼睛:“我有时候会觉得母后跟阿霄好像。”

顾幼皎动作顿住,不喜地皱了皱眉:“我跟他能像什么。”

“就是感觉,你们这叫同类相斥!”

顾幼皎还想反驳两句,但看明琮久笑得那么开心,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柔声问道:“这几日身体怎么样了?还会害喜吗?”

明琮久摇头:“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就是睡得比较多,不吃太下腥膻的东西。”

顾幼皎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等孩子生下来了,母后再给你纳几个妃子可好?”

“不好!”明琮久撇撇嘴,伸手去拉顾幼皎的手,“母后,你不要老想给我纳妃了,我有阿霄就够了。”

顾幼皎闻言又叹了口气:“以前你可听母后的话了,现在……唉,醒了,就不是母后的乖儿子了。”

面上一僵。

顾幼皎却是笑笑:“你莫不是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明琮久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我找过很多人看过,大夫看过,那些术士也看过,他们都说我的小玖是失魂症,一辈子就那样了。”顾幼皎看着他,轻声说道,“从你醒来我就猜到几分,真正的原因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愿意认你是小玖丢的魂回来了。我有自己的私心,我想你去争帝位,也想我的小玖可以跟我说说话,今天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这件事隔在我们母子中间,疏远了。”

明琮久眼眶瞬间红了。

“男子汉大丈夫,泪不轻弹。”顾幼皎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我让人炖了汤,去喝点吧,喝完到养心殿去,那里的东西我都让人换了,省得沾晦气,你有什么要添置的也正好看看。”

“好。”明琮久应下,瞥了一眼躺在摇椅上的人,直接走了。

绍兴帝死死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猛地转头看向顾幼皎:“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吗?”顾幼皎笑了笑,“小玖的体质就像你送人的那个儿子,他现如今已经怀了谢霄的孩子,不会再从宗室过继孩子,更不会纳妃,你还是歇了那点好笑的心思,跟我一同在这凤仪宫过完下半辈子吧。”

“朕不可能……”

“你已经不是皇帝了,这称呼也该改改了。”顾幼皎端起茶,斜着眼看过去,“这凤仪宫以后就是太后寝宫,太上皇同本宫,自然是要一同住在这的。”

绍兴帝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大嚷大叫起来。

明琮久远远听见,摇了摇头,跟着宫人去喝了汤,这才跟着元宝去了养心殿。

百官对这变故虽说也是惊的,但很快就适应过来。

本来朝中很多事就是左右相在处理,现在不过是把事情都交到谢霄手上罢了。

“阿霄。”明琮久走进养心殿,几个大臣听见他的声音立刻转向他跪下,他摆摆手,走到谢霄身旁去,“母后让我来看看。”

谢霄放下笔,也看向他:“那你就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我处理完这些就陪你。”

明琮久看了一眼桌上几乎堆成山的奏折,怀疑他在骗小孩。

谢霄看他的眼神,笑了笑,解释道:“这些不用我看。”

底下递上来的折子,大多会由左右相先看过再递到皇帝面前,只是绍兴帝先前根本不管事才堆了这么多,里面的谢霄基本都看过,也都回复了,只是刚来还没来得及处理掉。

在这之前朝中本就没什么大事,现在需要他处理的也不过是这几天宫里发生的事,以及之后要筹备的登基大典这些事宜。

听他这么说,明琮久才放心下来,在谢霄坐下来跟他一块听。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确不是做皇帝那块料,刚坐下没一会,就靠在谢霄肩上睡着了。

一来是无真的太无聊了,二来也是他昨晚的确没有休息好,这对嗜睡的孕夫来说的确挺折磨的。

谢霄让元宝拿了披风来给明琮久盖上,示意下边几个大臣小声说话,继续处理事情。

明琮久醒的时候大臣都走了,谢霄正在写信。

明琮久瞥了一眼,看是写给江乘秋的,便问道:“你要叫他回来吗?”

谢霄摇头:“西北两个国家虽说也对大盛虎视眈眈,却没那么容易被挑唆,这次进犯的大概是那几个小部落,我准备让乘秋把他们拿下,省得他们跟苍蝇一样时不时就要冒出来。”

明琮久凑个脑袋过去,迷糊道:“这么有把握,之前为什么不做?”

“再有把握,那也是要粮草的,太上皇不同意,乘秋也懒得去说服他。”谢霄说着搁下笔,“再过几年,我亲自带兵,帮你拿下北方诸部好不好?”

“你是自己想去吧。”明琮久凑过去亲了谢霄一口,“我就是个傀儡,都听你的。”

谢霄弯了弯眼睛,摸摸他的头发:“晚点绣娘会过来,给你量尺寸,赶制一身龙袍,可别又睡着了。”

明琮久点点头:“那你的呢?”

“我?”谢霄想了想,摇头,“我官服没必要换。”

“谁跟你说官服。”明琮久抱住他,笑道,“你的凤袍怎么办?”

谢霄一愣。

明琮久见状“咯咯咯”笑起来:“你不会忘了自己是皇后吧?”

谢霄闻言有点无奈,所有事都是他在处理,他还真没想到给自己封个后。

他道:“不用。”

明琮久立刻摇头:“那不行,我可是皇帝,没有皇后怎么行呢!”

谢霄妥协道:“好,一会我写封诏书,你亲自盖印。”

明琮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封后大典也要办得大大的,虽然你现在是丞相,但你也是我的皇后,不管以后你想怎么做,这点仪式感咱们还是要有的!”

谢霄失笑:“真的是为了仪式感?”

“那、那也不全是。”明琮久有点心虚地看了谢霄一眼,“就、就想看你穿凤袍。”

谢霄哼笑一声:“登基大典那日,我还是你的丞相。”

“那封后大典……”

谢霄乜他:“陛下刚登基,不可铺张浪费,封后罢了,下旨就是,这大典就不用办了。”

明琮久巴巴地看着他:“那多委屈你。”

“臣乐意。”谢霄道。

但明琮久不乐意了,他蹭到谢霄怀里,撒娇道:“那、那你难道不想补办个婚礼吗?”

谢霄垂眼看着怀里扭捏的人和那两只泛红的耳朵尖,轻轻笑了笑,冲一旁的元宝吩咐道:“等做完龙袍,再让绣娘做两身封后大典用的龙凤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