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梨终于上了自己想了三年的马车。

  车内空间很大,装饰舒服干净,正中间有一方桌,上面摆着反扣着的书。

  靠在宋言澈常靠的软垫上,心里头暖意融融。

  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沈青梨环顾一周,自然的问“酸梨膏呢?”

  “嗯?”宋言澈一愣。

  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我是说车里有酸梨膏吗?城北有一家酸梨膏,味道特别好。”看書喇

  “你说的是陈记?”

  沈青梨点头,“对,就是陈记!”

  从前做鬼趴在他肩头的时候。

  会看到他吃着酸梨膏落泪,那时她就在想,这是什么酸梨膏,怎么会有催泪的效果。

  瞧着清白清白的可口糕点,馋的口水直流。

  可惜她是鬼,流不出口水,也不能吃东西。

  重生的这三年,硬是一口没吃从前最爱吃的酸梨膏,只等着在车上吃宋言澈的。

  她要把重生最美好的感觉都留在他面前。

  宋言澈一笑,眼神温柔的能滴水一般,从柜子里面取出一包黄油纸包裹的酸梨膏。

  “尝尝。”

  沈青梨期待已久,捡出一块酸梨膏,直接扔进嘴里。

  奇酸的味道冲击味蕾,不仅酸还有点苦……味道有点上头。

  沈青梨捂住嘴,有点想吐了,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宋言澈似乎料到如此,从方桌上拿起一盏杯子,“来,吐里面。”

  沈青梨摇头,再难吃也得吃下去。

  一番痛苦面具后,总算艰难的咽下去。

  拿起茶杯漱口,毫无形象的伸了伸舌头,“这个怎么又酸又苦。”

  宋言澈笑着,“这是我让陈记特意做的,没放糖。”

  “啊?怪不得味道这么怪,你不喜欢甜吗?”

  他眼眸垂下,摇了摇头,“谁都喜欢甜,但有些人是不能奢望得。”

  一旦习惯了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一生,总是酸苦多于甜。

  例如眼前灿如阳光的女子,总怕是自己一场梦。

  若是那样,他宁愿从未甜过。

  想到宋言澈的身世和经历,沈青梨抿了抿唇,打开窗户,随即将那一包酸苦的酸梨膏扔出去。

  霸道道:“今后,有我在,你只许吃甜的酸梨膏。”

  “沈小姐?”宋言澈仍觉得难以置信,他们之前从未有交集,她怎会突然如此。

  沈青梨撅起嘴,指了指他的胸口位置。

  “你忘记这里装了什么?我们的婚书,你我现在可算是正式夫妻了,你还叫我沈小姐?”

  说完,嘿嘿一笑,“你当我唤我娘子。”

  宋言澈脸色变了变,‘娘子’二字他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想想也怪丢人的,常年混迹烟花之地,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拦住了嘴。

  瞧着他窘迫的模样,沈青梨嗤笑一声,“跟你开玩笑的,等你我正式完婚再叫我娘子吧,现在唤我青梨便好,或者叫我梨梨,我爹爹便喜欢叫我梨梨。”

  “梨梨……”宋言澈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这样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你与我爹爹对我来说,同样重要,你叫我梨梨吧,我喜欢听。”

  沈青梨专注的望着宋言澈,眼神有光,坚定而热烈。

  宋言澈心跳的厉害,打开折扇,扇开一阵凉风。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肩膀一下。

  原本想嘴上占个便宜,缓缓气氛,没想到差点没接住。

  沈青梨也觉得美好的不真实,瞧着他窘迫的俊脸,也不知道啄上一口是个什么感觉。

  正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响过,随后马车骤停。

  “梨儿,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宋远安急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