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北命人再度去往蒋府搜查,果然发现了暗格。

  暗格中有一用机关锁起的木盒。

  因有机关,搜查的侍卫不敢轻易尝试打开,只好将木盒原样呈送到朝堂之上。

  宋远安问:“蒋将军,这木盒您作何解释?”

  蒋正道年尽六十,两鬓生些许白发,眉目之间却能不怒自威。

  毕竟在战场上杀伐多年,一身凌傲之气如同猎鹰俯视猎物,神态威仪。

  他一双利眼望着宋远安,似笑非笑,声音中气十足,“家中密藏暗格的官员十之有八,安王和沈大人仅凭老臣家中有暗格便要定罪?”

  沈和平跳了出来道:“安王殿下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蒋将军若是清白,不如将盒子打开看看,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蒋正道冷笑:“笑话,盒子中放的是本将私人之物,就凭你们平白诬陷,便要我蒋某人将多年私藏之物公之于众,这是何道理?”

  沈和平作揖躬了躬身,赔笑一声,继续道:“将军息怒,是否诬陷只需要将军打开盒子一看便知。”

  蒋正道觑了一眼沈和平,满眼鄙夷,“沈大人,你带来的证人心术不正,老朽早几日便将他赶出府,他说的话焉能采信?”

  跪在地上的侍从听到蒋正道的话,不禁肩膀一抖。

  蒋正道常年征战杀伐,对待下人虽不苛刻,一身威严气度却能让府中上下折服。

  将军府内的仆人多少都是有些惧怕他的。

  沈和平心中也有点虚,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上。

  接到宋远安的眼神示意后,他开口问道:“听说此人在将军府上呆了近十年,敢问将军为何将他赶出府?”

  “偷盗财物,欺辱婢女,打骂他人,若不是念他在府上多年,怎可能只是赶出府这般简单,怎么,本将管理家事沈大人这也有疑义?”

  沈和平被噎了一下,心气有些不顺,面上仍是恭敬,“下官不敢多说将军治家之事,只是这家丁说将军与瑞国有往来,还请将军给陛下和朝臣大夫们一个交代才好。”

  沈和平将大家的目光再度聚在木盒之上。

  一般家中保管重要物件,买个好点的盒子上把锁足以。

  蒋正道用的市面上百两银子一个的机关盒,可见里面确实装了十分机密的东西。

  蒋正道似乎懒得与沈和平废话,朝主位上的宋君北作揖,“陛下,老臣用性命担保,木盒中装的只是臣私人之物,绝非什么通敌信件!”

  宋君北面沉如水,望着笔直站在中间的国之重臣,微微勾了勾唇,“蒋爱卿为人正直,朕心中有数,爱卿既然不愿将木盒公之于众,那便算了。”

  “陛下,臣以为不妥。”一个老官员站了出来。

  他是皇后家族的亲信老臣,也是支持宋远安登位的得力官员,三朝元老,位高权重,陈德渊。

  宋君北问:“陈爱卿有何要说?”

  陈德渊八十多了,拄着拐杖站在堂上,沉声道:“事已至此,陛下若是以感觉偏信蒋将军恐会引起众朝臣不满,边防图丢失本就与蒋将军有所关联,如今还有人证现场指证,此时蒋将军不在此时自证清白,何时自证?难不成等到敌国攻破城门蒋将军才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