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咬你的,只是,亲你一下◎
晚上的时候她没地方躲, 只能被迫让他当成猫吸了半天。
在隐秘的环境下无人知晓,她怯懦敏感地承受着一切。
已经很是折磨了。
更何况,现在是白天, 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特别害怕自己出去之后, 会被他像昨天晚上那样……
这里光洁明亮。
感觉做那样的事情显得难堪又龌龊。
哪怕在他眼里,只是在吸猫。
越想就越觉得恐怖。
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十分离奇, 总是在依赖和排斥之间反复横跳。
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只是觉得现在应该躲在这里。
许慕白的手缓缓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吓得往里面缩了一下。
可惜已经到底了,没有躲的空间。
在他的认知里, 她是喜欢自己的。
结合昨天晚上她对他的亲吻,以及今天上午他们在街边的对话。
他觉得阿瓷, 可能是不太懂那方面的事情。
认为他是在欺负她, 所以才会躲到里面去。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对她柔声解释道:“别害怕,人们在表达喜欢的时候,都会这样做。我不会咬你的, 只是,亲你一下。就像, 昨晚那样。”
救命。
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她又不是不知道。
羽轻瓷见过很多人, 对待自己喜欢的小猫咪, 都是抱在怀里亲来亲去。
可她不想再被他那样对待。
所以肯定没办法像昨晚那样配合他。
正如小猫咪喜欢躲进纸盒子里面, 她也喜欢狭小僻静又昏暗的空间。
如果旁边没有他, 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自己应该会待得很舒服。
他见她始终不理自己,就对她问道:“我不会咬你, 也不会吃你。出来好不好?”
她缩在最里面, 颤声说道:“你别碰我。”
许慕白轻叹了一口气, 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在旁边又等了她好一会儿。
可是并没有看到她的状态有所好转, 反而愈加严重了。
俨然已经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拼命地往角落里去挤。
他对她假意威胁道:“阿瓷,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如果不是担心她受到惊吓,不小心撞到后面的挡板。
他早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
她将头埋在膝盖上,瓮声瓮气地说了句:“不要。”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样,哄她出来的时候。
门口忽然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结果刚好撞见许慕白从地上起来。
陆朗把两份资料放到办公桌上。
不经意间看到了笔记本上截然不同的字迹。
他笑着说道:“你也有今天。”
许慕白漠然回应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自己体会。”
他现在没有心思理会陆朗说的话。
认真检查了一下,他送过来的资料后,语气淡淡地说道:“没事的话,就出去吧。”
平静而疏离。
陆朗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桌子。
然后玩笑着说道:“你带来的小猫咪呢,让我瞧瞧。”
尽管阿瓷的性子和猫有些像,可许慕白从未把她当做猫。
她一直都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精灵。
他不咸不淡地看了陆朗一眼:“你想回家继承家业了吗?”
陆朗略有些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副开不起玩笑的样子。你的小猫咪,一定很害怕你。”
许是被他说中了心事,许慕白忽地沉默了。
陆朗一见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
因为从没见过他黯然失色的样子。
许慕白平日里的状态,有种罕见的平静和冰冷,像一条又狠又毒的蛇。
他转移话题道:“那个,听说莫期在顾微渐被辞后,也跟着不干了。”
“嗯,不重要。”
“好像已经有几家公司,在等着接收他们了。给出的价格还不低。”
许慕白上下打量了陆朗一番。
“你出走的话,价格会更高。”
陆朗险些被他气死:“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话虽然是对着陆朗说的,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下面的那个人身上。
如果她看到,他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很融洽,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他了?
许慕白确实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束手无策的一天。
以至于,会因为陆朗的一句话,而做出改变。
他从来不和长方体开玩笑,因为觉得很无聊。
心思一向活络的陆朗,怎么可能不懂许慕白此时的用意。
不过是做给他的小猫咪看。
见他的心思实在是没有放在工作上面,索性离开。
反正也不是他的公司,倒闭了他就回家继承家业。
况且也未必会倒闭。
他在这儿跟着瞎操什么心。
陆朗离开后,许慕白紧张地到桌子下面,看他的小精灵有没有事。
她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轻声对她问:“累不累?”
她摇了摇头。
他看到她后颈上,不小心显露出来的吊牌一角。
有办法了。
许慕白沉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待在这里很容易弄脏衣服?”
羽轻瓷恍然间意识到了些什么。
尴尬。
她只顾着自己,忘记照顾衣服了。
因为套了两层衣服,再加上空间比较狭小,她的身上浸出了薄汗。
外面的衣服也因为之前蜷缩着身体,被弄得皱皱巴巴的。
难堪又自责。
他从她背脊的变化,看出她有要出来的意思。
就在她面前摊开手掌,轻声说道:“我扶你出来。”
她小声地拒绝道:“谢谢,不用了。”
说完就缓慢地从里面,沿着桌子的边缘钻了出来。
很狼狈。
她的手指轻扶住桌子,准备站起来。
可因为蹲了太久,她的腿有些麻。
站到一半,险些又蹲回去。
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将她往后带了带。
她猝不及防地坐到了……
他的腿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感觉自己的耳边,有他的呼吸声。
很近,很近……
这种侧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让她想到一些电视剧里很奇怪的场景。
救命。
她不要待在这里。
此刻的她很羡慕小猫咪灵活的身躯。
可以瞬间弹跳出好远。
她刚试图起身离开,却被他按着腰重重地坐了回去。
呜,有些疼。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乖乖地坐在这里,就不会弄脏衣服了。”
她被他困在怀里,显得局促不安。
因为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滑稽。
之前她的相貌虽然吓人,但至少衣着整洁。
可是现在,她的身上出了汗,可能还会有味道。
发丝黏在脸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衣服因为他手上的动作,也被扯得不像样子。
为什么总是被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低着头忐忑地说道:“我把衣服,换下来给你。”
他温声对她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原本想说,自己会弄脏。
可是一想到要讲这样的话,就觉得很难受。
即便是事实,可她,好像没有勇气,在他面前讲出来。
类似于那种,明知道自己很不堪,可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认。
仿佛这样,可以维护她那少得可怜的自尊。
她垂下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她的身体还是不停地出汗。
许慕白轻轻摸上,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
因为这侧的脸上有伤疤,她紧张地躲了一下。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腹上有温热的湿意。
之前他是感知不了这样细微的。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感知力给了他些许的信心。
他想要确认自己,可以感知到更多的东西。
他轻托起她的下巴,试探地问道:“是因为热,才要脱衣服吗?”
之前她想用那个“脱”字,可是觉得讲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就将“脱”改成了“换”。
虽然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可总觉得后者更容易讲出口。
既然他这样认为,那不如就以这个理由,换下来。
再也不用害怕弄脏衣服。
她也可以继续躲在某一处的角落里。
羽轻瓷对着许慕白轻点了一下头。
她原本是想让他放开她,然后她去隐蔽一些的地方换下来。
可是不等她说话,就听许慕白说道:“我帮你。”
说完就直接伸手去撩她腰间的衣服。
虽然里面穿着家居服。
可是,她并不想让他这样做。
她瞬间扶住了他的手,慌乱地说道:“我、我自己来。”
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小,还是力气太小。
也可能是他手上的动作太快。
外面的那层衣服,已经褪到了某个尴尬的位置。
挣扎之间,门突然开了。
陆朗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生气地说道:“你看没看网上的消息,有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公司发布了一段概念片。几乎是照搬……”
等他走到桌前的时候,三个人都愣住了。
陆朗转过身说道:“你们,那个,快点啊。我待会儿过来。”
说着就要走。
许慕白在他身后出声道:“别乱动,就待在这里。”
陆朗忽地停住了脚步。
这木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嘛对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讲话!
不走就不走呗。
他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
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可是身后立即传来了,让他无比讨厌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走?”
陆朗:“……”
行吧。
原来不是对他讲的。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羽轻瓷见他的手又要去碰她的衣服。
她紧张地说道:“我不换了。”
他的手捏着她柔软的衣角:“不热了吗?”
她难堪地“嗯”了一声。
他上手微微扳过她的脸:“可你好像,还在出汗。”
废话。
她穿了两层衣服,又被他摁在怀里。
怎么可能不出汗!
她忍了忍,咽下了要教训他的话。
别扭地吐出来了两个字:“没事。”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贴在她的耳畔认真地问道:“这样也没事吗?”
没事的话,他就这样抱着了。
好舒服。
原来禁锢小精灵是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精灵捕手。
捕获了这世界上唯一的小精灵。
因为害怕他给她脱衣服,只好勉强地“嗯”了一声。
他有时候觉得她很容易溜走,所以总是想要用尽全力地抱住。
可等真正抱住她的时候,又发觉她如此地瘦小。
只要单手就能将她困得死死的。
他的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资料:“你看一看这个,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一下字。”
作者有话说:
陆朗:我像一条走在街上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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