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蔡志明有些忐忑地等在穆家别墅外。

  蔡钰站在他身边,“爸,您说那位大师愿意帮我们吗?”

  就在昨天晚上,在打了无数个电话出去之后,蔡志明终于从曾经一个合作过的老总那里打听到了一件事:穆氏集团的现任当家人穆旷,其弟弟和儿子接连出事,自己也差点被砸死,一家子疑似被人下咒迫害。

  然后穆旷不知打哪请了一位大师,三两下就把这事解决了。现在穆旷昏迷的儿子已经活蹦乱跳,重伤的弟弟也快要出院了。

  蔡志明听得很激动,那位大师一看就本事不小啊,这不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道法高深的天师么。

  于是蔡志明通过那位老总朋友联系到穆旷,委婉道明来意。

  穆旷对他的来电似乎感到很意外,在听说了他的事后,表示那位大师现在还在他家里,他可以帮忙引荐,但大师愿不愿意帮忙得看他们自己。

  蔡志明这两天虽然没出门,但身上总有种被谁不怀好意窥伺着的阴冷感觉,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敢有所耽搁,也不敢对大师有所怠慢。带上蔡钰,备上礼品,他们就驱车来了穆家。

  他们身上带着易斋大师给的符纸,可以帮他们勉强防一防女鬼,所以他们一路还算畅通地来到了穆家。

  他们在外面等了一分钟,穆家大门就打开了。

  蔡志明赶紧带着蔡钰上前问候。

  面对这神情既紧张又期待的父子俩,穆旷意味深长道:“大师就在里面,你们跟我进去吧。”

  蔡志明原本还想向穆旷打听一下大师的脾性,免得等会儿一个不慎得罪了大师。

  但穆旷神情怪怪的,没有和他多谈的意思。

  蔡志明只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着给大师备的礼物,带着蔡钰跟上了穆旷。

  父子俩有些紧张,步入穆家大厅后,两人转着眼珠迅速搜寻着大师的所在。

  大师没看到,却意外地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

  蔡钰吃惊地顿住脚步,“祝微生?!”

  蔡志明也很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微生坐在沙发上,单手握着一杯茶。他转了转茶杯,看着父子俩,“听说你们找我?”

  “谁说我们找你。”蔡钰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我们是来拜访大师的。”

  蔡钰看着祝微生的眼神有着浓浓的警惕,暗道:祝微生不会是偷听到了他们打电话,知道他们撞鬼后要来蔡家求助,所以趁着他们准备礼物的那点时间,提前跑过来巴结大师,好在蔡志明面前邀功?

  陷入厉鬼索命恐惧中的蔡钰这两天根本就没关注祝微生,所以压根就不知道祝微生今天早早就出了门。

  祝微生可不知道蔡钰在想什么,他嗅了嗅茶香,一本正经:“我应该就是你们想要拜访的那个大师。”

  父子俩明显不信。

  蔡钰张嘴又想嘲讽几句,就听到带他们进来的穆旷在旁边轻轻咳了声。

  穆旷眼里升起了一点不太厚道的看戏成分,“二位,这就是你们想要我帮着引荐的大师,我想你们都认识。我们穆家遇到的麻烦,就是他帮着解决的。”

  没想到居然连穆旷也这么说,蔡家父子俩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

  蔡志明皱起眉梢:“穆总,您没开玩笑?”

  蔡钰觉得有些荒谬,他指着祝微生,急道:“穆总,他可是把一个活人算成了死人,就这破烂水平,他能是什么大师!”

  在蔡钰眼里,玄门大师就和老中医一样,年纪越大胡子越多的人越靠谱。

  对此,穆旷只是微笑:“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

  反正求人办事的是他们,不是祝微生,他们的不信任又不会给祝微生带来任何损失。

  穆旷这个回答叫蔡志明父子俩傻住了。

  他们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如果不信祝微生,大可以掉头就走。可问题是他们打听了两天才打听到穆家这里,就这么走了,之后又该继续去哪打听?

  如果一直打听不到找不到其他厉害的大师,难道要一辈子躲在家里?躲又能躲多久,易斋大师的符又能帮他们防女鬼多久。

  思索了一下,蔡志明就看向祝微生,“那你说说,我和阿钰遇到了什么事?”

  穆旷顿时无语失笑。

  轻视儿子成习惯的父亲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还端着姿态在这把自己当考官。

  祝微生也笑了笑,“你们身上被厉鬼下了印记,只要你们出门就会撞鬼。这次落水你们能侥幸捡回一条命,下次就不一定了,因为厉鬼对你们的报复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狠。”

  祝微生的话让蔡志明和蔡钰又想起了那天连人带车落入湖里的场景,那种只能看着车子一点点下沉,湖水一点点蔓延的恐惧,让他们连着两个晚上都无法安睡。

  蔡钰面色微微发白,“我们为什么会被厉鬼下印记?”

  “为什么,你们不清楚吗?”

  祝微生放下茶杯,从随身包里摸出一张符纸捻燃。随着烟雾升起,一股恶臭慢慢地在穆家客厅散发出来。

  那味道真的太臭,攻击的已经不只是人的嗅觉,臭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臭味祝微生和三小只可是已经闻了好几天,忍得十分辛苦,黑黝黝直接被臭得都不愿意在别墅里待着了,就连老鬼都飘出去避味,祛味的符祝微生用了好多张。

  穆旷本来想忍一忍的,但完全忍不住。他捂着胃抱着垃圾桶一顿吐,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想难怪刚才祝微生只留他在这里接待蔡家父子,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就这味儿,像他爸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怕是多待一会儿就会把身体臭出毛病。

  蔡家父子也被臭味熏得几乎翻白眼。

  好在随着符纸最后一点燃尽,那臭味也奇异地跟着燃尽的符纸消失了。

  穆旷和蔡家父子喘了半天气,终于缓过神来。

  蔡钰吼道:“你烧的什么东西,想臭死我们啊!”

  祝微生挑眉,“这臭味可不是我烧出来的,是你们身上的。”

  蔡志明和蔡钰被说得一愣,两人下意识抬手闻了闻,但只有衣服洗涤剂残留的香味。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腐臭,不用特殊手段你们普通人是闻不到的。”祝微生将符纸灰烬扫进垃圾桶,“就是这股腐臭让你们无处可藏,无论你们走到哪里,厉鬼都会循着味道找到你们。”

  客厅的臭味虽然消失了,但穆旷感觉自己鼻子失灵,那味道好像还在似的。

  他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脸痛苦,“他们会为什么会这么臭?”

  “要问他们自己。”祝微生抬眼注视着蔡家父子俩,“你们和瞿兴做了什么交易?”

  听到瞿兴的名字,蔡志明和蔡钰都是一怔。

  “什么什么交易。”蔡志明眼神看向一边,“我只是代表蔡氏集团和他签订了项目合作。”

  祝微生扬扬唇角,不再言语。

  蔡钰则道:“既然你看出来我们被厉鬼缠上了,那你有没有办法对付那只厉鬼?”

  祝微生:“我吗?当然有。”

  蔡家父子眉上一喜,“那你快帮我们把厉鬼赶走!”

  祝微生看着他们如此的理所当然,缓声笑道:“你们似乎一点都没考虑过我拒绝帮忙这个可能。”

  父子俩神情一僵。

  蔡志明:“你不帮?!”

  祝微生摇头:“不帮。”

  蔡志明愤怒:“你为什么不帮!”

  祝微生疑惑:“我为什么要帮?”

  蔡志明:“我会给你报酬!”

  祝微生:“给也不帮。”

  蔡志明:“……”

  蔡志明沉默了。

  蔡钰看着气定神闲的祝微生,质问道:“祝微生,你是不是因为迁怒我才拒绝帮忙。你可以不帮我,但是你不能不帮爸爸。你现在吃蔡家的住蔡家的,这些都是爸爸给你的!”

  “我用的是我生母那一份儿。”祝微生说。

  蔡钰:“你生母还不是我爸给的!”

  “哦。”祝微生很是好奇地看着他,“那我就是不帮,你要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

  蔡钰也不知道他他妈该怎么办!

  这就是他刚才一听祝微生居然是帮穆家的大师时反应那么大的缘故,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一直都不愿意看到祝微生是个有什么真本事的人,因为祝微生有本事就意味着对他存在威胁。

  所以他拼命地否定祝微生,贬低祝微生。

  然而现在,他越不想发生的事偏偏就发生了。他目前面临着的危险境况,除了祝微生,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得了他们。

  “除了驱鬼的报酬,我可以让你进公司。”沉默了一会儿的蔡志明忽然道,“自从你回来,你妈一直让我教导你,她希望你以后继承我的公司。但经营一个大公司需要很强的能力,你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但是我现在可以答应你,这件事解决后,我会给你和阿钰公平竞争的机会。”

  穆旷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真的,蔡志明的脑子果然有问题吧。以人家祝大师的本事,想要钱轻轻松松就可以赚到好吗!还公平竞争的机会,他以为他的公司是什么天大的宝贝吗?他那双眼到底被什么屎给糊住了,怎么连这点都看不清。

  除了蔡志明,蔡钰也看不清。

  刚才蔡志明每说一句,蔡钰心中的怒气就更盛一分,满心都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怒火。等蔡志明说完,蔡钰已经气得双眼发红。

  然而他看向对面的祝微生,却见他脸上毫无触动,不由怒道:“给你了你这些还不满足?到底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出手帮忙,一次性说出来好了!”

  祝微生只是长长一叹,语重心长地看着两人:“没事多喝点补脑的吧。”

  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不帮”两个字很难听懂吗?

  这绝对不是他表达得不够清楚的问题,那只能是蔡家父子俩的问题。

  最后蔡家父子被穆旷礼貌而冷淡地请出了穆家别墅。

  两人手里还拿着给“大师”准备的礼物,然而现在看着礼物,两人在穆家门前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抱以巨大期待的大师怎么就变成了祝微生。

  被祝微生拒绝帮忙的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阵冷风吹来,蔡志明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收了收思绪,接通电话。

  下一秒他的眼睛睁大,惊喜道:“真的?好,我们马上过来。”

  蔡志明挂了电话,蔡钰道:“爸,怎么了?”

  蔡志明道:“瞿总醒了!他已经出院回家了,我们过去看看他。”

  蔡钰神色一动,“我们遇到的事情,瞿总说不定会有办法。”

  “我也这么觉得。”蔡志明期待道。

  父子俩上车离开。

  站在穆家别墅落地窗前的祝微生看着远去的车子,以及那缀在车后若隐若现的黑影,神色平静。

  .

  蔡家父子离开一个小时后,祝微生也将穆家的风水布置完毕。

  他婉拒了穆旷开车送他回去的好意,拿着穆家给的报酬,祝微生刚走出穆家大门,就接到了邓雅的电话。

  “儿子你在哪,快快,妈带你去个好地方!”

  半小时后,邓雅的车载上了祝微生。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候,车子开进了一条通往郊区的路,往前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在一座有些僻静的山中停下。

  一座庄园静静地伫立在半山腰上,门前宽阔的停车坪上,停了好几辆车,其中一辆十分眼熟,正是今天蔡家父子所开的那辆车。

  邓雅带祝微生去的所谓好地方,就是这座庄园。

  而这庄园的主人,是瞿兴。

  邓雅得意道:“刚才你爸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说瞿总想见我,妈第一反应就是把你也带过来。怎么样,妈对你好吧,做什么都想着你。等会儿在瞿总面前好好表现,务必让瞿总对你另眼相看。哼哼,好事儿不能让那小贱种一个人全占了。”

  邓雅对着祝微生叮嘱了一会儿,忽然有些疑惑:“不过瞿总为什么要见我啊,我又不跟他做生意。”

  祝微生看她如此后知后觉,有些无奈:“兴许是看你命好吧。”

  “我命好?”邓雅对这俩字很是嗤鼻,“我命好就不会嫁给你爸了,亲儿子都被人换走十八年。”

  邓雅一阵忿忿嘀咕,踩着高跟鞋走得比祝微生还快。

  庄园大门关着的,邓雅上去按了按门铃,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来开门。

  邓雅从包里掏出手机,“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但是电话打不出去,一打就嘟嘟。

  邓雅举着手机,“奇怪啊,怎么一格信号都没有。”

  祝微生看着在整座山上空缭绕滚动的汹涌黑雾,心道这电话能打通就有鬼了。

  此时整座山已经处于鬼域之中,普通人眼睛看着周围一切正常,但在祝微生眼里,这里遍布阴气,鬼气森森。尤其是面前的庄园,怨气从内部迸发出来,已有冲天之势。

  大门已经被阴气冻住,就是有活人来开门也打不开。

  祝微生手做剑指,在大门上快速画下一道符的走势,然后轻打响指。

  咔哒一声,面前的大门开了。

  邓雅听到声音,抬手一推,“咦,原来门没锁!”

  她高兴地推门进去,“走走,我们进去。”

  这庄园不小,进去之后两人连个人都没碰见。所以两人进是进去了,可是在无法联系上蔡志明的情况下,邓雅根本不知道往哪走。

  “走这边吧。”邓雅挑了一条瞧着比较顺眼的路。

  只是越往这条路的里面走,邓雅感觉周围好像越冷。她今天穿着半袖衬衫套及膝半身裙,十分清爽,她揉了揉自己冷得直冒鸡皮疙瘩的胳膊,问祝微生:“你有没有觉得忽然好冷?”

  这是阴气袭身的表现。

  祝微生摸出一道避阴符,“拿着取暖。”

  “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邓雅像生怕被人看见似的,赶紧把符纸拿走捏进手心,低声警告,“我告诉你啊,等会儿见到瞿总,你可不能再把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拿出来,不然——”

  不然之后是什么邓雅没再说了,她瞠目地盯着手里的符。怎么回事,她拿到这符后身体居然真的慢慢不冷,变得暖和起来了!

  邓雅大惊:“儿儿儿子!原来你这符不是瞎画的啊!”

  祝微生:“还好,比瞎画认真了那么一点。”

  邓雅惊奇地把手上的符翻来覆去地看,注意力在符上的她不知不觉已经跟在祝微生身后,从领路人变成跟随的人了。

  祝微生带着邓雅在庄园里绕来绕去,朝着怨气最重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祝微生察觉到了好几处阵法的痕迹,这些阵法全部都是用来驱鬼辟邪的,但此时全部都破了,只剩残迹。

  最后,他带着邓雅来到了庄园的最深处,这里有一个水面不是很深的小湖,湖上修了一栋木屋。

  这木屋无论是从周遭布局,还是从木制材料上,祝微生也都看到了阵法的痕迹,而且这个阵法至今还在起作用。

  但如今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此时木屋外面蹲着的全部都是鬼,零零散散,十好几只。

  而当中最显眼的,就是不停拿身体去撞门的集怨鬼。

  木屋里有人,祝微生感应到了好几道活人生气。

  邓雅神色有些不舒服,“怎么感觉这里怪怪的。”

  在这样的地方,换做一般人因阴气袭身早就见鬼了。但邓雅本身阳气就比一般人要足,又拿着祝微生给的避阴符,所以她只是根据直觉反应,觉得有点不舒服。

  祝微生没出声,但邓雅的声音被木屋里的人听到了。

  “是邓雅吗?”蔡志明带着一丝恐惧的声音从木屋里传出来。

  邓雅没察觉出蔡志明声音里的颤抖,双眼一亮,“志明,是我!”

  她踏上通往木屋的木桥,还不忘扭头招呼还停在原地的祝微生,“快,还是你会找,原来你爸他们在这里。”

  邓雅一路过去,阴气弱的小鬼纷纷避开她。但也有好几个不怕她的厉鬼,裹着阴气的鬼身迅速向邓雅靠近,准备攻击她。

  祝微生上前一步,搭上邓雅的肩,不着痕迹地把她往旁边一带,另只手掐诀挥出。厉鬼们顿时就像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上,被反弹开,滚出好远。

  有祝微生护着,邓雅就一路无知无觉又顺顺利利地来到了木屋门前,然后她双手把门一推。

  “快快,关门!”

  邓雅正往里瞧呢,都还没看清屋内的情形,人就被站在门边的蔡志明一把拽进去,差点摔倒。

  蔡志明着急忙慌地关门,一只脚伸进来挡了一下。

  蔡志明面色一变,还以为是鬼,结果马上就看到了祝微生。

  蔡志明惊道:“你怎么也来了?”

  祝微生走进来,双手背后,把门带上。他没理会蔡志明,双眼朝屋内一扫。

  屋子里人不少,除了他和邓雅,还有蔡家父子俩、易斋大师,几个身强体壮看起来阳气很足的保镖打扮的人,再就是坐在中央木椅上的一位老人。

  祝微生仔细一瞧,认出这位老人就是瞿兴。

  之前直播时,瞿兴还只是鬓边有白发,人虽然看着有些虚弱,但还算是健康。但今天再见,瞿兴满脑袋的头发已经白完了,而且不止白,还秃。

  他脸上的皮肤也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脸上全是老人斑,整个人的身体也瘦得缩小了一圈,浑身透露着一股将死的气息。

  这样的瞿兴,从他们进来后就直勾勾地盯过来,目光一直停在邓雅身上。

  邓雅被盯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往祝微生身边躲了躲。

  这时,蔡钰忽然扑过来抓住邓雅的手腕,激动地看向瞿兴,声音嘶哑:“她来了,我们是不是就有救了?”

  邓雅被蔡钰吓了一跳,扭着手腕,“你个小贱种,你干什么!赶紧给老娘放开!”

  但蔡钰抓得很死,而且用的力道也大,邓雅痛得直皱眉。

  祝微生上前在蔡钰的手上捏了一下,蔡钰顿时叫着撒开了手。

  邓雅见机,抬脚狠狠揣上蔡钰两腿之间,蔡钰惨叫一声,捂着痛处缩到地上打滚。

  蔡钰哀嚎翻滚之间,祝微生在他脖子上看到了几道漆黑的掐痕。

  掐痕散发着阴气,这阴气冻伤了他的嗓子,所以蔡钰才声音嘶哑。

  看样子,蔡钰是被厉鬼攻击了。

  不过看蔡钰痛苦的样子,祝微生觉得,这厉鬼的攻击显然没有邓雅的撩阴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