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葛尔的士兵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换作平常,他们肯定会拿着长矛吓唬吓唬对面的士兵。

  然而今天,对面是暨南官兵的头头,她们可不敢得罪这个祖宗,关键他怀里还别着一把武器,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他们让其中一个人去找公主告状,其他人则继续守在边境。

  士兵一脸急迫地说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诺依扎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士兵:“那个……那个对面暨南的头头,站在咱们门口磕瓜子,还故意把皮吐到咱们这里。”

  诺依扎闻言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那边的人竟然猖狂。

  诺依扎拿起纱巾带在了脸上,然后对着旁边的人说道:“给本公主搬一套桌椅,再拿一些干果。”

  士兵:“是公主~”

  诺依扎走后,总统领大人突然来了,他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忍不住骂了一声:“真是一个怂包蛋。”

  当诺依扎出现在边境边上时,承泰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的个头和身材和诺依扎简直如出一辙。

  诺依扎没想到对面的统领是陆承泰,当她看到他的一霎那,心跳瞬间停止了。

  诺依扎咬了咬牙,强装镇定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来都来了,她若是再回去,那就太明显了。

  承泰红着眼睛看着她坐在自己五米远的地方。

  “你是……诺依扎吗?”

  诺依扎深吸一口气,然后压着嗓子说道:“诺依扎是我妹妹,我是诺依然。”

  承泰半信半疑地说道:“我不信,除非你把纱巾摘了。”

  诺依扎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们准葛尔有个规矩,女子面见外男时,必须要围上自己的纱巾,你又凭什么身份让我为你摘下纱巾呢?”

  承泰:“我不管,你不摘就证明你就是诺依扎。”

  诺依扎闻言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声说道:“我妹妹已经被你害死了,你根本不配提她的名字。”

  承泰闻言身子突然晃动了一下,片刻后,他突然跌坐在了地上。

  “她为什么会死?”

  诺依扎看着他的反应,鼻子顿时一酸,眼泪便流下来了。

  “一个准葛尔女人,没了贞洁,在准葛尔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她就是因为天天受这些骂声影响,从而导致她五内郁结,渐渐地她的病情越来越重,最后不治而死了。”

  “啊~”承泰听到最后,突然忍不住怒吼了一声,眼泪更是如奔腾而出了。

  诺依扎没有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所以这让她的心里好似被刀扎了一般,疼得她都无法呼吸了。

  过了好一会儿,诺依扎见他情绪稍微平稳了,她这才冷声说道:“莫非你就是那个害她没了贞洁的男人?”

  承泰斜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坐到了椅子上:“当时我不知道她是准葛尔人,我把她纳为我的妾室,是真的要和她长相厮守的。”

  诺依扎闻言心里又是一热,她冷声说道:“你们两个本是一段孽缘,没有善因自然也就没有善果。”

  承泰红着眼睛看着她问道:“她走得时候,有没有提起我?”

  诺依扎不忍看他伤心,于是背过身说道:“妹妹怎么可能会临死前提一个敌国的人?她只是后悔没能拿到制作炮火的图纸,更恨自己的无能,没能为准葛尔做出有价值的贡献。”

  承泰闻言心里犹如针扎一般,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临死前,都只是惦记着她的任务没有完成。

  承泰捂着心口,突然他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如果伤心可以致死,恐怕他现在早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诺依扎闻声忍不住回头看向了他,看着他口吐鲜血,一脸痛苦的样子,这让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旁边的人见二公子吐血了,便赶忙扶起他走了。

  诺依扎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就在这时,身后的士兵忍不住惊喜地问道:“公主,您是怎么把他气到吐血的?”

  诺依扎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总统领正在看练剑时,突然来了一个士兵:“启禀大人,公主已经把敌军首领气跑了。”

  总统领闻言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她干什么了?就把他气跑了?”

  士兵一脸心虚地说道:“卑职也不知道。”

  总统领大人冷着脸说道:“没事了,下去吧!”

  总统领名叫张继超,今年四十多岁,原本想着再混几年,回去还能熬个大将军当当,结果这公主一来,就相当于把她的风头都抢了,所以他对她很不满。

  特别是在听到她立什么功时,他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承泰回去后,发烧整整烧了四天四夜,这才算是烧退了。

  承泰虚弱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他和诺依扎在一起的画面。

  他万万没想到诺依扎竟然会死,她明明只有十几岁,正是青春有活力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病死呢?

  他想想又突然觉得不可能,于是,他坐起身下了床。

  他想再去找那个诺依然问问,到底她是怎么死的。然而他刚走几步,头一晕就摔了倒了。

  另一边,陆屿泽和凝嫣玩了半个月后,终于又回到了暨南王府。

  刚回王府,朝廷那边就来消息了。十万大军君临十一王爷封地,想要活捉十一王爷这个反贼。

  十一王爷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所以便展开了激烈的反抗。

  张护卫:“王爷,十一王爷反抗了几天后,实在是抵不过皇上的兵力,于是,他直接乔装打扮逃了。”

  陆屿泽:“逃了?逃到哪里了?”

  张护卫:“不知道,皇上那边的大军正在全力搜捕呢,不知道现在抓住了没有。”

  陆屿泽:“十一皇兄一向内敛有主见,只是他的出身不好,没有那夺权的本事儿,偏又喜欢贪图那高不可及的权势。”

  张护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十一王爷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去呢?”

  陆屿泽:“他……在自己的封地依然是不可能了,最有可能的是逃去其他诸侯的封地,他的封地离暨南,所以逃到暨南的可能性最大。”

  张护卫:“王爷想到了,那皇上自然也想到了,下面估计就该有官兵进入暨南了。”

  陆屿泽闻言忍不住皱着眉头拍了一下桌子:“就不能过几天清静日子。”

  张护卫:“皇上如果持续抓不到人,势必是要求王爷和他们一起抓人的。”

  陆屿泽:“本王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儿。”

  张护卫:“王爷宅心仁厚,做不出残害手足的事情。不过这十一王爷在暨南刺杀皇上,显然是想嫁祸给王爷,是他自己先对不起王爷的。”

  陆屿泽:“确实他做这件事情时,没有顾及一丝兄弟情义。不过话说回来,皇族亲贵之间,哪有什么兄弟情义?”

  张护卫:“王爷,那现在怎么办?”

  陆屿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找人仔细盯着暨南边境的风吹草动,再在暨南城里加派一些人手,途径暨南的商人,一定要严格审查。”

  张护卫:“是,王爷~”

  张护卫走后,凝嫣便端着珍珠奶茶进来了。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绸缎内里,外边披上了一件鹅黄色的广袖纱裙。

  陆屿泽原本沉闷的心情,在看到她这身打扮后,心情瞬间就不一样了。

  “王爷看着妾身做什么?”凝嫣把奶茶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帮他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珠。

  陆屿泽顺势抱住了她的腰,然后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前。

  “王爷~哎呀,干嘛呀?”凝嫣忍不住羞愤地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陆屿泽沉声说道:“嫣儿,本王好像和你一起归隐山林。”

  凝嫣:“可以啊,等孩子们可以独挡一面了,咱们再一起归隐山林,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陆屿泽伸手捏上了她的屁股,接着便直接抱起她往内室走去了。

  “陆屿泽~你又不要脸了。”

  “本王想你了~”

  入夜时分,一个老者背着斗笠,拉着两桶豆子,进入了暨南城里。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爷这里边是黄豆,是要送去城南的张地主家的。”

  领头的管事,拿着剑往里插了两下,见里面没有藏人,然后便挥手让他们进去了。